“是。”十名兵卫里将腰刀抽出,全身气息大涨,警惕四周。
“先天内罡境一人,通体境十人,淬骨境巅峰三十人。”树上,陈岳半眯起眼睛,看样子是邰家的人?
邰家组建了正规军队?
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在外都敢如此,窥一斑而知全豹。
“临兵斗者……阵在前,急急如律令!疾!”先天小旗长从怀中摸出一张黄符,先天内劲激发下,黄符无火自燃,然后一缕黄光落入手中石盘。
石盘上,疯狂旋转的铁针在黄光落入的瞬间立停,然后指向陈岳对面的密林。
“此处为我邰城附近,按照邰城规矩,道路两侧五百米内,不得有妖怪存在,邰家子弟在道路附近遇妖即斩!不得退却。”
“妖怪在林中这个方向,杀!”小旗长先从马上取下一根箭,箭尖上绑有符箓,射入天空,符箓炸开,似在传讯。
另类的斥候箭!
射完箭后,小旗长带头从马上跃下,持刀快步冲入密林。
其余兵卫武者,将刀斜落腰际,随小旗长冲入密林,刀锋锋利,将身侧草丛纷纷割断。
一时间,断草不断飞起。
所有人没入林中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架孤零零的车厢,还有赶马的老头。
见此,陈岳眼珠一转。
这些人没有留下一个,也就是说,轿子里的人比他们强,他们才敢全部进入密林,不怕轿子内的人出意外。
“赌一把……”
天罡境武者正式出行下,不可能手下如此弱小。
里面先天内罡、凝罡境武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就算再强些,也不过外罡、地罡。
当即。
陈岳无声无息从树顶落下,蹿向轿子。
他绕了半个圈,借着夜色的掩护,从车厢后帘直接窜了进去。
嘭!
陈岳身背鬼头刑刀,一千四百多斤的重量,还有背后的灵石包袱,即便是再放轻了身体,也令车厢微微一颤。
车厢内,盘膝坐着一名三十来岁的女子,正在闭目养神。
岁月没有在此名女子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一身牡丹袍裙将身材撑得十分完美,不显丝毫赘肉。
当真是肤如凝脂、腰如约素。
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体香,如兰似麝,十分好闻。
对四十来岁的大多男人来说,这样的少妇,比起少女来,更加令他们着迷。
熟透了。
牡丹袍裙少妇察觉到了陈岳进入车厢的动静,快速睁开了美眸,惊慌看向陈岳。
身上,先天凝罡护体罡气即将外显。
红唇轻启,想要开口询问。
嗤!
陈岳一指点出,地罡罡气在指尖汇聚,如同一柄尖锥,轻松穿透了牡丹袍裙少妇的脖颈。
令她死亡后仰,靠倒在了车厢厢壁上。
身上的生命气息在流失,一身气力在快速地消失,差些涌现的护体罡气也一同消失干净。
“嗯?”
外面,赶车的老头眉头一挑,睁大略显瞌睡的双眼,瞬间清醒几分。
他感觉到车厢微微震了震,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跳了一下。
“嗤……”
就在赶车的老头开始警惕,准备询问车内大人是否安好之时,只听得里面一阵肠鸣蠕动之声出现,然后就是一个很长的屁。
老头脸色瞬化猪肝色。
他没敢再开口询问。
他这要是再发问,这不是触霉头吗?邰家家主大小姐一旦恼羞成怒,回到城里就砍了他脑袋怎么办?
人都是吃五谷杂粮肉的,放屁实属正常。
只是邰家大小姐太漂亮了,漂亮的人就追求完美,想让别人觉得她们是完美的,不想在外人面前如此。
他常年为邰家大小姐掌车,自然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只是都和现在一样,装聋子装嗅觉失灵。
“跑了!是一头小兔妖,没留下,可惜。”这时,先天小旗长带着众手下回来了,嘴里嘟嘟囔囔低骂。
一个个上马,准备继续赶路。
先天小旗长马鞭抽下。
带头向邰城行去。
车厢内。
陈岳从手指从牡丹袍裙少妇身上收回,他刚刚以内劲将对方胸膛内残存的空气从嘴里逼出,营造了一番假象。
收指后,陈岳静静等待起来。
在杀掉牡丹袍裙少妇,显空的第一幅拼图,又亮起了百分之二。
嫡系,就是不一样!
只要随马车混入邰城,混到邰家人聚集圈,或许可以通过杀邰家人,直接灭掉此邪异!
……
马队很快到了邰城下,邰城只有一个出入口,头马的先天小旗长出示了身令后,在一声声拜见声中带着队伍进入了邰城。
透过窗帘缝隙能够看到,邰城守卫得很严。
不知是常年如此,还是这几日邰城有变。
马队入城。
城内,如同废旧的小镇般。
不大,很古老。
地面碎石很多,连完整的地砖都很难找到一块。
无人,一个人都没有。
夜风萧瑟,卷起地面几枚落叶,擦着车厢顶角而过。
落叶不断升空,满城寂静,街巷无光。
一家家铺子、院落大门紧闭,不少墙头上都挂满了蜘蛛网。
马队快速在街道上前行,很快便到了内城区域。
内城,为邰家族人自己居住地,外城的人不得进入。
进去就是一个死字。
出示身令下,马队顺顺利利进入了内城。
内城墙上,站满了兵卫,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陈岳微微蹙眉,邰家是出了什么大事么?平时守夜,应该不需要这么多的兵卫吧?
一眼扫去,最少五千人。
气息都不弱,都是炼体五重以上的武者。
进入内城,建筑、院墙与外面就不一样了,好像两个天地,繁华了许多。
也有了邰家的人,不过零零散散,不多,都向着一处地方赶去。
邰家需要血祭的嫡系,一共三千人,都在内城住着。
马队到了街道尽头,终于停下。
左侧,为一个标记着祖宅的大宅院。
祖宅正对处,是一个凹陷下去的广场。
这个广场内,一万名普通民众被捆绑着扔了进去,叠罗汉般叠了起来,人压着人,人摞着人。
四周站着不少与马队一样甲胄的兵卫,还有一个个气息浑厚的邰家人。
邰家人,以一名独臂中年人以及十名白发苍苍的老人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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