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好路过这里,看到这里有一栋这么高的烂尾楼,就进来看看!”
天赐随口解释了一句。
“两位大哥大姐,我叫姜可卿,是天赐的大姐!”
姜可卿先是自我介绍了一下。
然后问道:“请问你们怎么称呼?”
年男女说出了他们的姓名。
原来年男人名叫项东良,年女人名叫席凤娟。
他们是一对夫妻,屋子里的小女孩,是他们的女儿,名叫项小云。
“你们一家三口怎么住在这里啊?”
姜可卿开口问道。
“唉!”
“说来话长啊!”
项东良叹了一口气。
“你们都进来说话吧!”
席凤娟邀请姜可卿三人进屋。
随后,他们都进了屋子里面。
天赐发现屋子里的家具十分的简单。
不过,虽然条件十分简陋,但是女主人席凤娟将这个‘家’收拾的干净而又整齐。
在靠近窗户的位置,拴在空地水泥柱间的绳子上,晾了不少已经洗干净的衣物。
“你们坐!”
席凤娟给姜可卿三人,拿来了三个简易而又陈旧的塑料凳子。
可以看得出,这些塑料凳子极有可能是别人丢弃的凳子。
骆芷晴已经将天赐放了下来。
小女孩项小云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生人,有些胆怯地看着姜可卿三人,躲在席凤娟的背后,不敢靠近。
姜可卿三人坐下来以后,项东良便开始将他们一家三口住在这里的缘由,给说了出来。
正如天赐所预料,项东良果真是这里以前的工人。
在年前,项东良一个人,跟着一个熟悉的包工头,进入了帝豪大厦的工地打工。
没想到他卖力干活了一年,居然一分钱的工资都没有拿到手。
跟他有相同遭遇的还有许多工人。
他们找包工头讨要拖欠的工钱,包工头却说公司也没有给他结钱,他也没有钱付他们的工钱。
随后,他们想尽各种办法,讨要工钱,却一直没有结果。
无奈,他们索性就搬进了这栋楼,一住就是年。
在这期间,他们家庭的其他成员,也都陆续搬到了进来。
这里最多的时候,曾经住过将近一百多人。
后来有的人实在是熬不住了,就陆续走掉,另谋生路。
“我们住在这里也是迫不得已!”
“开发商想要动这栋楼,就必须把我们的工钱结了,我们才能腾地方!”
项东良十分无奈地说道。
虽然工地欠他的钱并不是很多,也就三万左右。
可是,这是年前欠的!
“年前的工钱才十多块一天,现在已经涨到了两百多一天!”
“在年前,三万顶现在不少的钱!”
项东良叹了一口气说道。
对于年前的他来说,这笔三万块的工钱,值得他守候。
“你的工友大部分都走了,你为什么还一直在这里坚持?”
姜可卿问道。
“我已经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了,我不甘心啊。”
项东良脸上带着一丝的不甘。
一开始,他对这笔欠薪的执念,让他每天晚上都烦得难以安睡。
年的时间过去了。
他讨薪的心,虽然已经平淡了许多。
但是,这笔欠薪一直没有要到,被他赋予了更多的含义。
这笔欠薪是他苦守年光阴的见证。
也是他曾经亮起来却又灭掉的希望。
更是他向家人的一个交代。
既然年前都没有走,如今他更不想走。
在这期间,项东良也曾经去过别的工地打工。
但是,这让他被欠的工钱,又多了几笔。
后来,他索性就不去打工了。
他花钱买了一辆二手电动车,打算跑黑车赚钱。
悲剧的是,由于他一点经验都没有,只是跑了几天,就被交警给逮住了。
他的二手电动车也被没收了。
后来,他又买了一辆二手电动车,继续跑黑车。
跑的时间长了,他的经验也就丰富了,路也跑熟了。
除了项东良一家三口在这里苦守以外,目前还有十几个工人,也住在这里坚守。
他们的生活轨迹大多数都与项东良一家三口一样。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他们信奉的理念,简单而又朴素。
他们不管等多久,他们都想要将属于他们的工钱给拿回来。
其的无尽辛酸,他们却甘之如饴!
由于这栋楼没有通水电。
他们平时的用水,都是从附近的公厕接水用。
至于手机充电,他们都是在别处打工的地方充电,或者在附近熟人的住处充电。
到了晚上,夜幕降临,楼道内一片漆黑。
他们只能借助手机的光亮,寻找房门。
而且,这里的手机信号不好。
在室内的话,根本没有信号。
只有将手伸出窗外,手机才会有信号。
对于这些生活上的种种不便,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天赐三人听了项东良的讲述以后,心不禁一阵的感慨。
在这世上,还有许多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被生活的重担压迫,过着艰难的日子。
不过,这些人思想保守,不肯变通,也是他们一直难以改变他们现状的重要原因。
姜可卿通过旁敲侧击,从项东良口得知,帝豪开发有限公司一共欠工人的工钱,达到了百多万。
还真不少!
姜可卿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信息以后,便站了起来,跟项东良一家三口道别。
在临走之前,她还给项东良的女儿项小云塞了三百块钱的红包。
算是项东良跟她讲了这么多关于帝豪大厦的报酬。
“没想到帝豪开发有限公司,还欠了工人这么多的工钱!”
“这个公司也真够无赖的!”
天赐撇撇嘴说道。
“的确很不地道!”
姜可卿赞同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又开口说道:“不过,这里面恐怕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复杂。”
“想要买下这栋楼,恐怕要遇到不少的麻烦!”
骆芷晴说道。
“的确麻烦不少!”
姜可卿深有同感。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一楼,走出了大厦。
就在这时,他们看见工地门口,站着一个年男人,有些呆呆地抬头看着他们身后的烂尾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