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有和凡凡说过，你也看过视频了，所以就别再问我了。”
“施仁诚说的和你说的不一样。”
“不一样？”显得有些吃惊的陶露问道，“哪些方面不一样？”
“就是你昏迷之后所发生的事。”
说到这，宋远将施仁诚说的版本陈述了一遍。
听完，陶露没有立即接话，而是用一种颇为复杂的目光看着她丈夫。
他们互相沉默之际，店员已经将他们点的食物一一摆上桌。
见状，宋远随手拿起一个肉松饭团送进了嘴里。
“原来是这样……”
“你前几天联系过施仁诚，我还以为他会将真相说给你听。”
说这句话的时候，送一直盯着他妻子的眼睛。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很多人撒谎会导致眼神变得和平时不太一样。
“我有打过电话给他，我让他回避你，”陶露道，“我了解你的性格，如果你见到施仁诚，你八成会和他爆发剧烈冲突。一旦爆发剧烈冲突，他八成会被你打得去住院，而你则是会被警方逮捕。我不希望咱们女儿几天甚至是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你，所以才会打电话给他的。至于当年的事，我没有和他再聊过，我甚至都不想让他再提起。”
“所以当年你连被动出轨都没有。”
“知道了。”
“那你还要离婚吗？”
被丈夫这么一问，陶露显得有些犹豫。
喝了一口泡菜汤，她才道：“离了吧……”
听到这三个字，宋远有些吃惊。
因为和叶雨溪聊过的缘故，他觉得他妻子合着施仁诚一块欺骗他，目的是保住这段婚姻。
可如果真是这样，他妻子不应该会说出这样的话啊！
要不然的话，合着骗他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一时间，宋远都搞不明白他妻子为什么还要离婚。
难不成是想让他央求着别离婚吧？
他自然不可能这样做，毕竟他都没搞明白施仁诚说的是真是假。
见丈夫一脸惊愕，眯着眼的陶露道：“老公，看样子你不太想离婚，对吧？”
“我尊重你的决定。”
“那咱们下午就去把婚给离了？”
“会不会草率了些？”
“不会啊，”陶露道，“这些天我想得很清楚，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我们夫妻俩确实没办法再互相信任。先不说你对我是否可以再信任，就拿我自己来说吧，我是不可能再信任你了。你身边太多女人了，而且长相身材都不赖。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比如叶雨溪，比如吴含蕊，比如安凡，比如安婷婷，还不如你的前任夏虹。而且你现在是公司老板，你那家公司又是主打短视频，以后只会有越来越多的美女在你面前搔首弄姿的。我这个人心眼很小，接受不了你现在的工作，所以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见妻子的语气如此轻松，宋远只好道：“那行吧，那下午民政局上班后我们就去离婚。”
“可以。”
忽而，陶露笑出了声。
见状，宋远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因为我们又得去一趟那家打印店，而且又要去民政局，也不知道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会不会很吃惊。”
“我觉得他们应该麻木了。”
“也许吧，”顿了顿，陶露道，“老公你喝一下这个泡菜汤，挺好喝的。泡菜汤我以前也做过，不过比不上这家店的。我总觉得这家店有什么秘密菜谱，要不然以我的厨艺不可能比不过这家店的厨师的。”
“很少看到你这么自信。”
“我向来很自信，只不过很少表现出来罢了。”
“你打算怎么和咱们女儿说？”
“你就说我去国外出差了，要很久才回来。”
“如果她哭着要和你视频，你也不接吗？”
“我相信溪溪能扮演好后妈这个角色。”
听到这话，宋远已经不想再继续往下说了。
他们吃午饭之际，身在办公室的刘长永已经拿到了技术科那边送来的检验报告。
看过检验报告，刘长永自然有些兴奋。
因为，那张欠条上的签名字迹就是来自吴德庸！
不过他还是有些困惑，为什么其他字都是打印的？
在他的印象里，欠条一般都是手写，尤其是十几年二十几年前的欠条。
这应该是他多虑了吧？
毕竟，吴国康已经说幕后主谋就是吴德庸了。
想着，他拿着检验报告离开了办公室。
来到范光明的办公室，他将检验报告交到了离他更近的许博傲手里。
看过检验报告，许博傲道：“看来幕后主谋就是吴德庸了！”
听到这话，刘长永问道：“你不觉得某些地方有点奇怪吗？”
“你想说欠条一般都是手写这一点吧？”
“对，其实我昨天就想和你还有老范聊这个，但我觉得还是等拿到检验报告再找你们聊好一些。”
听罢，许博傲问道：“关于欠条的事，吴国康有没有说得非常详细？”
“吴国康只说吴德庸写了一张欠条给他，具体情况没有说。”
“那估计还得再问下吴国康，”许博傲道，“我现在想到的一种可能性是这样，吴德庸事先打印好欠条，并交给了吴国康。看过欠条以后，吴国康觉得欠条上没有吴德庸的亲笔签名不行，所以要求吴德庸在欠条上签名。这点我觉得很好理解，你自己看这张欠条，这张欠条右下角有打印出的‘吴德庸’三个字。”
“那行吧，那在提审吴德庸之前，我再去问下吴国康。”
“先歇着吧，”许博傲道，“现在是下班时间，别把自己忙坏了。”
看着显得淡定的许博傲，刘长永道：“老许，我知道这里最不淡定的人就是你，所以你可没有资格和我说这样的话。你们先聊着吧，我去提审吴国康，尽量在今天下班之前把一些该捋顺的事捋一捋。”
说完，刘长永转身而走。
十五分钟后，问询室。
看着坐在审讯椅上且戴着手铐的吴国康，刘长永问道：“当初吴德庸将欠条交到你手里时，你有没有让他做什么？”
“签名，我有让他签名，没有亲笔签名的欠条是无效的。”
“也就是说，当时你有注意到欠条上都没有手写的字？”
“对啊，”吴国康道，“我又不是傻子，他直接拿一张打印出来的欠条肯定蒙骗不了我的，所以我就要求他在欠条上写下他的名字。当时他还很不乐意，说什么担心我日后将欠条交到警方手里，我就说我拿到钱的时候会烧掉。后面我办完事跟他要钱，他有向我要欠条，我就说已经烧了。他说我骗他，但他没有证据，也怕我去自首，所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之后就没有再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