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了。”
“阿尼,你骗人。”
“我没有。”
“你有。”
拉着姜时生的衬衫衣角,崔真理微微抬头,皱着眉。
小姐姐明显有些不开心,就直接朝着少年的背影不满地喊道:
“呀,姜时生,我说我醉了!”
奇怪的人,可恶的釜山小痞子。
总是能让人感觉,他知道你的难过,你的委屈,你的暴躁和小脾气。
他都知道,但是,那恶劣的性格,让少年总是以他的方式在故意“气”别人。
“阿尼,你没有,女人呢,如果她真的醉了,是不会如此直白承认的,除非——”
“莫?”
“你想睡我。”
阿姆面无表情,有些不要脸地说道。
“噗嗤,疯了你。”
崔真理的小脾气去的快,很快又重新眯起笑眼,朝着他轻声道:
“喂,姜时生,你刚才在店里摸我的头了。”
开心的时候,姑娘有些藏不住的撒娇感。
阿姆一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呀,我对路边的流浪猫也这样摸。”
“我是努娜呀。”
“呀!崔真理nim,现在才想起你是努娜吗?刚刚我给钱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刚刚给钱的那瞬间,你是男人呀。”
“哇——西!姐姐你的脸皮呢?!”
杯杯烧酒的痛快,能让人畅快淋漓。
好温暖又轻快的汤饭,暖人心扉。
“崔真理,想我送你回家,就站好!”
“内~”
他为不安分的她,用力扣上头盔的扣带。
他嚼着水蜜桃味的水果软糖,背后载着抱着自己的半醉大姑娘。
吱呀作响的小摩的滑过低坎,滚动的声音…
明明困得要死,崔真理就是不愿意闭上眼睛。
时不时看他,又时不时侧头看着周围的景色、总之就是想多看看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世界。
尤其是西林洞的区域,有很多人迹罕至,年久失修的路段,连路灯都是忽闪忽灭的可怜地方。
路过过一段没有光的路段。
渐走渐远,逐渐感觉到一种举世独立的孤独。
她抱紧釜山少年。
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他身上强烈的安全感。
“你说,我为什么会遇到你呢?姜时生?”
“造孽吧。”
“哈,不是缘分吗?”说着话的崔真理,懒懒而张扬地张开双手。
在少年一声声“阿西吧儿~”的骂声中,她那精致漂亮的脸蛋忍不住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我觉得理由呢,wuli俩个不要命的疯子,会互相吸引呢。”
白皙水嫩的下颚,病态的眼神,随风飘舞的秀发,领口下,被衣衫撑起隐约凸起的风景。
张开双手,不顾危险的随性,慵懒又带有一丝野性的感觉。
惊艳又强烈的病娇感。
“阿西!抱紧我!喔~呀!wuli?!阿尼(才不是)!!我严重怀疑你能和我认识的一个全州小富婆能成好亲故才是哩!!”
“莫~”
“俩个互相吸引的变态才是绝配啊!!你们!”
“哈哈哈!你jinjia(真是)好有趣啊!姜时生呐~”
等到有强烈的光射透了眼皮,她再睁开了眼睛。
前一秒聊得还很开心,下一秒她情绪就爆发了。
因为崔真理,想起了方才在店里,遇到的那个一遍遍对她说着:“最喜欢wulisulli”的女人。
“呜。”
眼泪一遍又一遍的流下,崔真理抬头一遍又一遍的擦干,然后又低头靠在他背上,周而复始,生怕眼泪湿了他的衬衫。
姑娘不想自己难过伤心的泪水,脏了少年洁白无瑕的衬衫。
崔真理歪着头,眼神懵然,却又那么的眷恋,又胆怯地看着他,哽咽道:
“我差劲吗?姜时生。”
“嗯?莫拉古?”阿姆骑着车没听清,微微侧过头,大声回道。
“努娜是说,我,差劲吗?”崔真理乖乖地再说了一遍。
“啊?啊,是不是你之前说过的,有人又用语言伤害你?”
“嗯。”
“喔。”
阿姆点点头。
崔真理说完,就将脑袋抵在他的后背上。
她也没想过他能安慰自己。
好似过了很久很久,也好似只是一瞬间,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只听到他的声音。
不仔细听,只是一句微不可闻,仿佛自言自语般,那微微沙哑磁性的嗓音,迷人的低音炮轻声响起:
“针不扎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痛不感同身受…你?你永远不差劲,差劲的是那些诋毁你的狗西吧崽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崔真理,让他想起了同样遭遇的田小娟,以至于眼神一下子变得冷漠,攻击性十足。
釜山少年精致绝美的侧脸,看不清表情。
但那慵懒的调调,和粗鄙的釜山口音脏话,却不会让人觉得反感,相反——
崔真理觉得这一刻,他是那样的好看,那样的温柔。
半醉双颊晕红的她,悄悄抿了抿嘴角。
她突然伸出手从他手臂下越过,经过胸口的时候向上滑去,忍不住拨动了下他黑色脖带上的蓝色梨子坠。
她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很简单。
“姜时生,努娜呀,挪木喜欢你的低音炮…”
“嗯?”
而后,她抓住他握住油门的右手,眼神炽热疯狂,十指紧紧相握——相扣,最后猛地一扭。
轰——
“今晚,姐姐在床上学猫叫给你学猫叫,好不好?”
“嗯?!!”
阿姆的表情从淡然到疑惑,最后到惊恐!
车体猛地一晃,差点失去平衡之下,以惊人令人震惊的速度直接窜了出去。
一瞬间,速度与激情,小摩的不堪重负发出哀鸣声…
“呜呼~哈哈哈!”
车,大美人的舞动,肆意的笑容。
夜色中迷离的灯光,成了南半岛最绝的一道靓丽风景。
“呜啊~啊啊啊?!呀,放手!松手!!”
阿姆脸色苍白,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硬着头皮控制有些不受控制的小摩的。
迎着风,她脸色红红的。
是兴奋的,羞涩的。
她扬起头,拿出手机,醉眼朦胧,翻着为数不多的名字,拨动后,开始大声朝着阿姆胡言乱语道:
“我要打电话给偶吧,说有坏人…在…在撩姐姐我。”
似乎是提及了亲近的人,崔真理微弱颓软的声调,悄悄转扬,变得明朗开心。
阿姆笑了笑。
他显然是察觉到了这一丝变化。
“偶吧?”
“内!我的偶吧!”她微微挺起身子,开怀笑着。
“哈,是哪种偶吧?”
“你…觉得,努娜说的,是哪种?”
姑娘那艳红的嘴唇靠近了他,那炙热的喘息打在少年敏感的耳边。
那熟透迷人的触感,紧紧与少年融在一起。
南半岛女孩嘴上和心里说的,想的的“偶吧”指的人,范围很广很广。
阿姆以为她说的是“男家亲故”。
他笑了笑也不说话。
觉得无趣的崔真理,不顾电话那头着急质问的人儿,直接挂断了电话。
就在天亮之前,她就再将面临现实那巨大的恐惧时…
她知道的,又要独自面对了,wuli真理必须坚强…
她抱得更紧了。
「但是在天亮之前,我呢,能不能在靠姜先生一會儿呐。」
昏黄路灯下,拖长影子往不知名的小道蹓跶的少年和大姑娘。
她撩着头发,大喊:
“身边的陌生人,都说我不正常,可是我觉得,你也不正常啊,你让我觉得很奇怪,很别扭,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姜时生!”
躁郁,丧抑,桀骜不驯。
以及被他称为——
只是看不惯路边的“流浪猫”被人无理欺负,所以偶尔施舍的“温柔”…
那么独特又耀眼的一个少年呀,他就应该,应该什么都得愿以偿,哪怕“坏”,也希望拿她崔真理所有自己的不幸——
换他能好报!
“我?!我是个对阿嘎西你们这类神经病有心理阴影的人,呀,不行了,我不能骑车了!呀以西,我喊代驾!!”
“呜,你别凶姐姐!”
“我就凶你!疯了你?怕了吧?!快点松手!”
“阿尼,不放!其实,外表越是强硬的人,内在越柔,不是软而是温柔。”
“……”
“语气越是冷漠凶狠,他的外表看起来是硬的其实是手段,而人的本质没有变,内在硬和狠,这种人真的不可怕,wuli时生偶吧是可爱啊~”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