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什么!快点儿给七妹妹包上。”
项心慈闻言好像才感觉出不妥,急忙把嘴里的一大块儿咽下去,有些担心又有些胆怯的看着他,眼睛水汪汪的:“三哥哥,我……”
项逐言本想松开的手捏的更卖力了:“跟三哥客气什么,我们小七越来越可爱了,再捏一下。”
“三哥哥!”
“哎呀,生气了。”项逐言又捏了一下,真好捏。
百姑姑再不愿意也只能照办,不是东西如何,而是这是孝敬老夫人的东西,老夫人还没有吃上一口。
百姑姑没瞪七小姐,她瞪姓秦的,小姐不懂事,她一个管事婆子也不懂事!
秦姑姑垂着头,任由别人看。
百姑姑觉得这两人真讨人嫌了,三小姐那件事还没有说她们小家子气没见识,今天晦气的又碰到了!
百姑姑见七小姐的次数并不多,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太喜欢她。
大概是她那张越长越让人不想多看的一张脸,长的像谁不好,偏偏像她那早死的娘。
只能怪她自己没命,不会扬长避短的长!
百姑姑‘客客气气’的分了出去:“七小姐喜欢就好。”
项心慈接过来,顺便将脸从三哥手下救出:“都捏疼了。”
“好,不捏,看完花就回去,不要乱跑,坏人把我们小七抢走了怎么办。”
“才不会。”
“鬼灵精,走啦,三哥还有事。”
“嗯,三哥再见。”
……
项心慈回到自己的小院脸上的笑意才收了起来,一直拎在手里的篮子,随意一放:“拿去分了吧。”
……
慈六堂内。
张嚒嚒接过篮子,笑着为老夫人取用的时候,一眼就看出盘子里的糕点数目不对。
府里经常从燕新楼买糕点,燕新楼给令国府的糕点摆盘是塔顶式的量,有没有少,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再说以三少爷卖弄了这么长时间孝心的说辞,他定然是直接带过来的,按说糕点该是满的。
张嚒嚒笑容不变,堂内有说有笑的祖孙两人依旧和乐融融,三少爷是老太太最宠爱的孙子,她也不会为这点小事扰了老夫人的兴致:“三少爷真有心,看着就软糯可口,适合老夫人食用,老夫人快尝尝。”
堂上威仪的老夫人早已笑逐颜开,精神奕奕的眉眼间都是开怀,她这个三孙子啊,京城来个新师傅也要拿来让她尝尝鲜,她还用他孝敬啊:“你呀,像什么样子,不好好准备入仕,就知道在外面胡闹。”
“祖母你就别念了。”
“我要是不念你,你还不反了天,你如今已经开院,多想想正经事,心思放在科举上。”
“哎呀我的糕点是不是不好吃,让祖母记不起第二口,早知道就不给祖母带好吃的了,结果换来一阵唠叨,可没办法,谁让孙儿只要离开您一会儿就想祖母了。”
主位上的老夫人眼睛精明的一眯:“这是又缺银子了。”
“祖母,你怎么能这么想,就是我娘那人你也知道,管的有点严,我吧——”
“取二百两过来,打发了这要饭的。”
“好嘞,多些菩萨赏。”
老夫人都要被这泼猴喊没脾气了。
项老夫人打发走了这没正行的,捻着手里的香料,脸上的舒缓神色还没有散去,敬之虽然闹腾,但听话懂事,如今刚开始外出办事,多有周转不过来的时候。
项老夫人将香盖盖上,铜色镶嵌着宝石的香碟精致又华美:“你刚才神色怎么回事?”
正帮老夫人分香的张嚒嚒立即苦笑:“老夫人还是这么明察秋毫。”
“你就少给我戴高帽了。”
张嚒嚒没瞒着,将糕点的事说了,三少爷不是第一次惦记老夫人,每次都是足量足份的,出岔子还是第一次,自然不会是三少爷不懂事。
项老夫人神色如旧,打开发了一会的香炉盖,保养得宜的年纪里面目庄重慈爱,老国公位高权重,儿孙孝敬知礼,她本身到了这个年龄更是出身名门,身有诰命,自然是一身气度。
此刻便眉目都没有动一下:“你去问问怎么回事。”声音不急不缓,没太放在心上。
……
葳蕤院内。
项心慈衣服未换,脸色不好的在光线不佳的书桌前胡乱写字,桌上名贵的笔墨纸砚摆的毫无章法。
秦姑姑站在两步外,看着一团团的丑字,心疼不已,这些纸砚可都是小姐从世子那里磨回来的。
世子的用当然不能随意给人,无奈她们小姐会磨人,如今院子里这些名贵笔墨硬是多到用不完。
可以说整座府中小姐的私用笔墨,除了世子就是他们小姐了,但如今就这么糟蹋了。
项心慈越写心里越不痛快,并不是因为她葳蕤院采光不好。
她葳蕤院有一间采光很好的书房,她再怎么不招人待见,也是五房嫡出的大小姐,院子该是什么规格就是什么规格,没人苛待。
只是她项心慈没有想事情的时候练字的习惯,项逐元倒是想培养她这个雅致的爱好,她一直没让他成功!
她更习惯想事情或者发脾气的时候,不管不顾的冲进日益堂拆项逐元的头发,一意孤行的给他梳头。
然后看着他臭一天的脸,她心里才能又痛快又才思敏捷!
想到每次项逐元气的不想理她的样子,项心慈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容,随后想到什么,又慢慢的淡下去。
她会习惯没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