袜子脱下来,低头检查过去,她傻了,都是泡,两只脚上都是水泡,不是特别的大,可也不小,黄豆般大小。
她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怎么弄了,从小到大,记忆里从来也没这样过,看来这次她是真的很久没有走路了。
正迷糊的时候,头顶上男声居高临下的道:“我去端水给你泡泡脚,然后,挑破了很快就会好的。”
“嗯。”她抬头看他,他已经转身去端水了。
热水热汽腾腾的,脚放进去,不冷不热的刚刚好,真的是很舒服呀,她所有的疲累都因这水而散去了一样。
但是很快的,水就冷了下去,“行了,好了吧?”他问。
“哦,好了。”
拿起她的脚,再拿了一块他早就拿过来的软布,她想要抢过来,他已经擦了下去,一下一下,很轻很轻,细细的擦着,让她不至于疼了。
然后,他拿了一根针,打火机烧了烧,拿抬起她的脚,针刺进去,浅浅的扎下,并没有扎到她的脚,水从水泡里流出来,她想要挣开他的,“我自己来吧。”
“别动。”
他冷声一喝,让她不由得缩回了手,两脚上的泡被他一个个的挑了开来,挑好了,他这才放过她,抱着她到床上,“睡吧,明天就会好些了。”
闭上眼睛就睡,她是真的累极了困极了,把什么哀怨都给忘记了。
睡着了,梦一个接一个的来,每一个梦里都有人在拼命追她,而她就拼命的跑,却怎么也甩不脱身后的人,她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抓到的都是虚空,很久很久,身子才踏实了一些,好象是被人抱在了怀里一样,于是,梦也就淡去了,她开始睡得香沉了。
身子,不住的往那个让她安心的怀抱里钻,她就象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安全的小窝似的。
蜷缩着的身体透出的都是不安。
那一夜,她睡了很久很久。
可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是暗黑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房间里很黑,她好象是在一张床上,身后,有人轻轻的搂着她在怀里,那姿势就跟梦里时一样,梦里,她就是觉得有一个人一直在拥着自己的。
身后,一股熟悉的气息飘来,那是属于相少柏的,她刚想要挣扎着挣出,突的,男人的声音轻柔的响起,“别动。”
她一动也不敢动了,就在她心慌心乱的时候,男人却动了,手一扳她的身体,让她立刻不由自主的就趴在了他的身上,手扣着她的头让她根本无处可逃避,唇吻上来,带给她熟悉且又陌生的颤粟,“不要……”
她的两个字,却被淹没在他随之而来的吻中,根本没有发出来。
天,黑着。
窗帘,严实的挡着窗外不远处路灯的光线,那种黑让一切都仿佛不真实似的。
相少柏的薄唇抵上了女人软软的唇,鼻间都是女人馨香的味道。
他是正常的男人,所以,但凡是正常人会有的需要他也都需要。
这一刻,女人在怀,他不想委屈了自个,反正,都是要结婚的了,他娶的是甘雪,甘雪这名字可以做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谁也不能说什么,所以,娶了就娶了,他决定了,决定了就不会去改变。
木菲儿却慌了,那种熟悉的感觉袭上她的身心,手推着他,依然如上次那般根本推不开他分毫。
天真黑,她有些迷迷糊糊,仿佛这是在梦里一样,一切,都不象是真实的。
黑暗中,她微眯着眼睛,渐渐习惯了这黑暗,她也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晶亮的落在她的脸上,唇齿突的松开,同时,他的手指也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她弹跳的就要坐起来,却被他的大腿随即一压,让她才起的身子又躺了回去,“相少柏,我们还没结婚呢。”她终于叫回了自己的理智,急忙的冲着他喊道,可是声音却是软绵绵且又有气无力的。
“甘雪,别告诉我你在害怕。”
眼看着她怎么也放松不下来,他的唇轻轻的吻上了她的,细细的吮吻着,就如泉水在她唇上流过一样,慢慢的让她终于放松了下来。
“少柏……”软声的唤他,什么都忘记了。
这一声少柏,仿佛叫走了他的魂,他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脸上,流淌着,带着他身上独有的男人味。
两个人紧挨着平躺在一起,他随手按开了天窗的按钮,有风拂入,却拂不去两个人身上的汗湿,星星真美,居然可以看到,还有月光,正如银的洒入,风铃声配合着这样旖旎的一刻,却也在这时叫醒了木菲儿。
她终于回过了神,也终于反应明白了过来刚刚在这张床上都发生了什么。
脸,红红的。
眼睛,也在变红中。
理智回归,她恨死了她自己。
眼泪,就这样的流出来,无声的啜泣着,她是那样的难受。
夜,带着几许的静谧,让人迷醉,有些冷了,他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手指却意外的触到了她下巴上的一点湿,他才知道她哭了。
于是,手指柔柔的拂上她的脸,他轻声道:“放心,我会负责,我会娶你的,要是你怀了孩子,我也会承认。”
一声孩子,让她一下子大声的哭了出来,“呜呜,相少柏,你坏……”她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一辈子也不会有了,这是他亲口对她说的。
“别哭了,哭了好丑。”
“你坏……你坏……你坏……”她的粉拳不住的挥向他,所有的委屈都在尽数的回敬招呼到他的身上。
“都说了,有孩子我一定承认的。”
她抽噎了一下,然后,沙沙的痛苦的道:“不会了,我不会有孩子了。”
“为什么?”他起身,俯视着她,眼睛看着她的眼睛,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的轻问。
她的脑子在飞转着,好半天才道:“我以前在国外有一个男友,我怀了他的孩子,结果,流产了,不止一次哟,一共三次,后来那次医生就对我说我以后很难再怀孕了,也不可能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