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凌轻舟。
易寒升一听,脸色唰一下黑透:“你还不如提易辞呢。”
江扶月:“?”
大门口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江扶月跟他一起从后门进屋,一路到了书房。
易寒升请她到沙发上坐:“是你以前办公室最喜欢用的那个家具牌子,原厂定制,保证坐感和当年一模一样!不信你试试。”
江扶月试了,还真是一模一样。
易寒升又叫佣人送茶水上来,“……再拿点小吃。”
忙得屁颠屁颠,不停打转。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他坐到江扶月对面,惊喜又带点怅然的目光注视着她。
“这些年……”男人嗓音一哽,“你好吗?”
江扶月:“还不错。你呢?”
“我也可以。”
“没想到当年你离开之后会来临淮。”
易寒升:“我记得你说过,临淮会在五十年内成为第二个魔都。”
所以他来了。
不仅他来了,凌轻舟那狗犊子也来了。
江扶月一愣,旋即莞尔:“我随口说的,你还记得啊?”
“当然。助理不就是要记住老板说过的每一句话?”
这是当初楼明月对助理的基本要求。
“我现在可不是你老板了,易总。”她调侃地叫了一声。
男人却陡然正色:“不管过去多久,您永远都是。”
江扶月挑眉。
“如果不是当年跟在你身边学了很多,我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用拘泥于以前的身份……”江扶月本意是想重新定义两人的关系,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楼明月了。
话还没说完,就接到男人一记幽怨的目光:“你是不是嫌我老?”
“?”
“是,我现在确实年纪大了,只能算个老男人,但你也不能说甩就甩啊!”
“?”我甩什么了?
“老板,你不厚道。”
江扶月:“?”
易寒升:“一天当助理,一生手下人。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是楼明月,我都给你打下手!”
“噗——你现在堂堂总裁当着,要给我打下手?”
易寒升瞪眼:“怎么,有问题啊?”
江扶月霎时敛笑,“没……那什么……你喜欢就好……”
“嘿嘿。”男人满意了。
江扶月:“你嘿嘿的时候跟易辞一模一样。”
“!”好好的为什么又提臭小子?!
易寒升坐在沙发上,搓搓手,欲言又止。
江扶月:“有话直说。”
“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扶月一顿。
易寒升:“为什么楼家会宣布……你去世的消息?”
当年,他和凌轻舟知道以后,第一反应都是:怎么可能?!
她那么强,那么厉害,无所不能。
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啊,只有她掌人生死的份儿犹如碾杀蚂蚁,又怎会将自身置于危险之中?
两人连夜飞往帝都,却还是没赶上追悼会。
只能看到一口黑棺被远远抬走,最后送入玫瑰园下葬。
当时扶灵的是她弟弟楼明深,妹妹楼明心,以及前未婚夫明聿。
那位继母倒不曾出现……
江扶月也是第一次听说自己葬礼上的事。
“以你当时的影响力,消息出来,整个帝都都震荡了,但楼家却低调地要求一切从简,所以很多原本想去吊唁的人都没去成。现在想想,楼家这种行为非常不合理……”
江扶月冷笑:“他们当然要一切从简,不然怎么能尽快安排下葬?人一埋,死因就不会再被追究。多停灵一天,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楼家人可不蠢……”
易寒升听得眼皮直跳,他好像触到了什么了不得的隐秘。
江扶月抬眼,一字一顿:“我是被楼家人害死的。”
虽然有所准备,但亲耳听到,还是不免心惊肉跳,易寒升凉从背起:“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啊,”她莞尔一笑,嗓音轻轻,语调徐徐:“已经死过去一次了。”
男人浑身一僵。
“怕吗?”江扶月偏头,朝他盈盈望去。
易寒升拳头收紧,青筋暴突:“我现在只想弄死那些姓楼的!”
“哎呀,小易果然长大成熟不一样了嘛,当年弱不禁风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如今都能开口放狠话弄死人了。”
易寒升:“咳……”低调低调。
“放心,”江扶月眨眼,笑意不改,“那些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亲自讨回来。”
“我帮你!”他立马开口,“那什么……我现在吧……就……混得还可以。”
江扶月不由大笑:“好。”
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
“爸?是我!你怎么把门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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