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霄霆点头,松了口气。
医生又道:“这会儿病人送去临时病房休息观察一晚上,没什么问题明天出院。”
“好,我去办手续。”厉霄霆行动先于言语,他拿着钱包走到大厅办理了住院手续。
回到病房的时候,沈清欢躺在病床上,唇色青紫,状态看起来有些糟糕。
“待会儿我去看看奶奶,你别担心。”厉霄霆先沈清欢一步将她心中担忧说了出来。
沈清欢点了点头,她太疲惫了,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清欢怎么样了?”林晓晓焦急的声音伴随着开门的动作传了进来。
她一眼便瞅见满脸惨白的沈清欢,前几天孕吐到无以复加的人,今天又躺在病床上。
小说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你没事儿吧,宝子?”林晓晓握住沈清欢的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沈清欢摇了摇头。
“她这会儿整个人有点儿虚,等轻松一点再说。”厉霄霆淡淡道。
是他把林晓晓一个电话从公事中叫了过来。
他还要上楼上去看厉老夫人,两头无暇兼顾,只能拜托林晓晓过来。
林晓晓听说了厉老夫人的事情,便不多留厉霄霆,她道:“厉总,您快上去看看厉老夫人吧。”
厉霄霆点了点头,临走前不放心地多看了一眼沈清欢。
待他走后,林晓晓凑到沈清欢跟前,窃窃私语。
“啧啧,刚刚厉总的眼神都快粘到你身上了,你哟,还真是艳福不浅。”
沈清欢淡淡扬了扬唇角,薄唇轻启,“水。”
林晓晓从一旁的床头柜找来插着吸管的水杯,给沈清欢喝了几口。
望着平时安然无恙的沈清欢突然这么脆弱的倒在床上,林晓晓乍然间有些心疼。
“可怜的孩子,你说说会是谁要这么恶毒,至你于死地呢?”
沈清欢微微闭了闭眼睛,声音凄凉地开口道:“我觉得是姜悦榕。”
这个名字,林晓晓再熟悉不过,前几天才刚刚听过。
她错愕的瞪大了双眼,怔怔地望着沈清欢,“难道你想说,很有可能是姜悦榕干的?”
沈清欢点了点头。
这下,林晓晓彻底不明白了,或者说惊悚更多一些。
这世间爱而不得的人太多了,可是能这么下此狠手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等等啊,我给你查查。”林晓晓掏出手机,一顿捯饬。
果不其然,姜悦榕是A市某知名珠宝商家的千金小姐,不过知道她身份的人很少。
所有人都以为姜悦榕不过是个普通大学出来的本科生,却不知道她在背后还有这样一层身份。
只因,珠宝生意是她母亲做的,父亲常年在国外,很少有机会能见到。
但是由于父亲的地位特殊,所以他们对外将子女身份做了保密工作。
林晓晓将自己能查到的都给沈清欢说了一遍,沈清欢不禁感到无话可说。
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女儿,现在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而玩儿心机。
这种做法,实在不算高尚。
“话说回来,我们没有证据,也没办法说什么。”林晓晓瘪了瘪嘴,瞬间泄气。
“那你说怎么办?”林晓晓轻轻地抚摸着沈清欢的肚子,仿佛这样能让她好受一点。
沈清欢还在输着液体,望着缓缓流下的液体,思索着如何引蛇出洞。
陡然间,‘引蛇出洞’这个词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想了想,决定铤而走险。
“要不这样,商量一下,到时候跟厉霄霆说一声。”
林晓晓凑到跟前,两个人柔声细语的沟通了一番,一致决定按照沈清欢说的做。
“那就这么决定了,待会儿我先去跟这边的医生说。”
林晓晓掏出手机,“对了,我可以跟林北辰说,让他跟医生那边问一下。”
“说的也是,我把这茬给忘了。”沈清欢点了点头。
厉霄霆站在手术室门口,身侧是张妈,两个人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
主治医生亲自操刀,具体什么情况还不得而知,厉霄霆没有告诉张妈沈清欢住进医院的事情。
害怕她年纪大了有时候担忧控制不住,到时候说漏嘴让厉老夫人知道,对老夫人病情恢复不好。
楼下有林晓晓看着,厉霄霆暂时放心不少。
过了一会儿,韩城走了上来,转过弯看到不远处手术室门口的厉霄霆。
厉霄霆抬眸瞬间也看到了他,“你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韩城愣了一下。
从一旁的自助贩卖机扫了三瓶水,他递给张妈一瓶,然后是厉霄霆。
厉霄霆喝了一口,叹了口气。
韩城注意到他身上的灰尘,印在黑色西服上特别明显。
“借一步说话?”
厉霄霆也是这个意思,两个人来到天台。
“有烟吗?”
韩城怔愣了一下,有多久厉霄霆没有再抽过烟了。
好像自从沈清欢怀孕开始。
“嫂子咋样?”韩城帮他用打火机点燃烟头。
厉霄霆吐了一口烟圈,白雾迷蒙了眸色,看不真切。
“今晚留着观察一下,那辆面包车的肇事车主,我怀疑是姜悦榕找人做的。”
韩城没想到厉霄霆怀疑的这么直接。
“你倒是坦白。”最终,他叹了口气。
厉霄霆眉眼幽暗深邃,“我说过不会再给姜悦榕半分机会。”
见他心意坚决,韩城彻底信了,厉霄霆对姜悦榕是彻底放下了。
自古情深缘浅,凡是不可多求。
韩城也明白,姜悦榕也踩到了厉霄霆的底线。
原本掏出手机,他想打个电话给姜悦榕,随后又放下,作罢。
算了,有些事情被搅得一团乱,反倒分不清真与假。
两人正沉默,厉霄霆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到备注的时候眸子明显敛了敛。
“怎么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厉霄霆整个人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铁青。
那是韩城第三次见到厉霄霆整个人脸上布满了痛楚,而不是怒意。
饶是别人也无法理解当时厉霄霆柔软的心,那种蚀骨的痛楚布满心口。
他夹着烟蒂的手指微微颤栗。
“兄弟,怎么了?”
看到这里,韩城不由得担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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