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昏暗的小巷子里面躺在她的脚边。
宋意瞬间退后了好几步,一股凉意从脚底串升而起。
脚底的黏腻的感觉,让宋意惊恐的看向了追来的唐肆。
晚风冷冷的那么一吹,血腥的味道浓烈的散发。
唐肆当即意识不对劲。
“别怕。”男人声音沉稳,一手就把人拉到了自己身后。
唐肆蹲下身子,拿出自己的手机,手电筒照亮了地上躺着的那个人。
是一个大概3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头部鲜血横流,唐肆皱着眉,看向了旁边的墙,墙壁上面有一颗钉子。
而男人的额头之上,有明显的几个钉子孔。
显然是这个男人自己用头部去撞击墙壁上的钉子。
宋意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头皮发麻,也不知道是眼前这个场景导致的,还是因为这夜风吹的。
唐肆回头,看向宋意:“乖乖,帮我报个警。”
宋意立即点头:“好。”
因为她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该如何处理,又因为她本身就害怕警察局的原因,也从来不会了解跟警察相关行业怎么去处理。
所以唐肆说完这一句话,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时,手都顿了顿,想了一下才记起110这个电话号码。
“xxxxx110,市局电话。”唐肆报了一个电话。
宋意把电话拨打过去。
“您好,宁城市局。”
宋意:“位于市中心北大街11号胡同,发现了一位男尸体。”
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现场有我,还有市局刑侦支队队长,唐肆。”
……
市局那边很快就来人了。
唐肆站在原地,看着宋意。
“什么感觉?”
宋意放下手机,不明白他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嗯?”
“报警,是什么感觉?”
“还……好吧。”宋意吸了吸气:“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唐肆淡笑,揉了揉宋意的脑袋:“虽然不知道你以前经历了什么,会对警察有这样的恐惧。”
“但以后都有我在。”
宋意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和唐肆在一起过后也确实是对警察局的恐惧减少了一些。
没有以前那样强烈,她开始觉得,这个职业是神圣而伟大的。
宋意:“你不好奇我以前经历了什么吗?”
唐肆:“好奇,但是我更在意的是你以后能不能过的好。”
所以从来不会过问她的过往。
“你要是不愿意说,我是不会逼迫你的,但是如果你有一天需要倾诉了,我随时等你。”男人的语气沉稳,缓缓淡淡的,都在一条平行线上。
和成熟的男人谈恋爱就是这样的感觉处处都是细微处的照顾和关心。
唐肆的细节,从来都不会少。
宋意点了一下头。
她低头从兜里拿出来了一条手链,手链是用绳子编的:“这个送给你,就是我说的礼物。”
“虽然……在现在这个场景之下送礼物有一些不太合适,但是我觉得你以后要忙了,可能就要延迟很久才能再送给你。”
“这个我必须要交给你,我18岁的时候编制的,那天我刚好成年。”
唐肆:“帮我戴上。”
宋意把手链戴在他的手上。
男人的目光就静静地盯在她的脸,女人的脸上一片平静似水,遇到这样的场景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绳子是用红色编织的,男人的手骨节分明,青筋突起,看上去分外的性感。
红色的绳子戴在他的手上也并不显得娘气,反而变得更加性感了。
戴好手链过后,他一把把人拉到怀里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一会儿我叫人送你回去。”
“好。”宋意点头答应。
但是宋意这一回并没有说让他注意安全,让他一定要小心。
因为现场情况有一些急,所以唐肆没有去细细思考。
……
很快,市局外勤组的都过来了,来的低调。
因为案发现场没有围观群众,那就没有必要把围观群众给引过来。
宋意也被人给送了回去。
现场,法医部汪尽良判断:“从现场的局面上来看是属于自杀行为。”
“致命伤就是头部。”汪尽良说:“用头部不断的去撞击墙上的那一颗钉子,具体有没有其他他杀的可能性,要把尸体运回去做具体检查。”
“嗯。”唐肆冷冷淡淡的点头:“周梁,去调查一下附近的监控,看看这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再看一下有没有失踪人口报案。”
“如果没有的话,尸检报告确认死因后,通报出去,让人来认领尸体。”
“可能不是自杀。”
周梁:“为什么?”
唐肆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尸体:“从头到脚都是顶级名牌,手上的那一只表,就是8位数的。”
“这样的人,一般都是上层阶级的名流人士,生活优越,该经历的商场波折也应该经历过了,不会无理由自杀。”
唐肆:“具体就等尸检报告。”
……
黑夜沉沉,霓虹交错闪烁着。
警察忙碌着给现场各个方位照好照片,把人用装尸袋,装好,带回市局法医室。
再把现场也清理了。
这时,唐肆上车,戴着的手绳,突然感觉有一处有些扎手。
他眉梢微微的皱了一下:“把车里的灯开一下。”
周梁是开车的,把灯给打开过后:“怎么了?”
唐肆抬起手,看了一下那手绳,两三根黑黑的东西在外面。
“这是什么?”
周梁探过脑袋去看了一下:“这应该是头发吧。”
唐肆:“头发?”
周梁:“嫂子送给你的?”
“有什么寓意?”
“呃……”周梁想了想:“有一个寓意是,她把这一辈子都交给你了。”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唐肆皱眉:“那如果是18岁编的呢?”
“18即成年,在当地有一个说法,女孩子编红绳带着自己的头发,尤其是在成年那天,后来再送给自己的恋人,就……”
“就什么?”
周梁舔唇:“就……”
唐肆冷声:“再结巴,舌头给你割了。”
周梁吓得心里一哆嗦,连忙说:“就你受伤,受灾受难,不管是什么不好的事,都她替你抗。”
唐肆心里骤然一紧,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敲打了一下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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