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终于爬了起来,走到了霍海的身后,沉默不语地盯着远处的战场出神。
“现在,还害怕吗?”霍海转头望着他,从鼻子里向外冒着浓烟,眼神狂傲,给他生出了一种宛若仰望一尊至尊魔王的错觉。
“对不起,老板,我刚才确实是被吓到了,因为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恐噬虫,我见到规模最大的恐噬虫军队,也只是万头量级的,甚至十万头以上的都很少见,从来没有见过这……不知道多少数量的恐噬虫”,易尘满面惭愧地道,他深深地为自己刚才失态而感到羞愧,太丢人了。
“以后记住了,星海不要懦夫,如果不够勇敢,就算你有再大的能力,也请离开!”霍海依旧盯着远处的战局,留给易尘的,只是一个刀劈斧凿般的侧脸,那侧脸上,有着坚毅果敢,有着刚强不屈,就如一面至刚的山峰,只可崩碎,永不屈弯!
一时间,他看得心神摇撼,不知不觉地重重地点头,“我记住了,老板。”
“嗯”,霍海点了点头,随后,他转头望向了那些家族核心精英子弟,“都准备好了吗?”
“喏!”那些精英子弟轰然响应,随后,已经开始穿起了特制的甲衣。
经历了上一次惨烈无匹的大战后,紫阳真人还有周洋开始紧急研制可供穿戴的软甲战衣给星海战士们使用——这也是得到了霍海的甲锐之术的启发。
毕竟,那些虫子虽然牙齿无比尖厉、咬合力超强,并且身体坚韧、速度奇快,但它们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缺点,那就是虫兵们的体型并不大,长不过二十公分,粗不过五六公分,就算嘴巴全都张开,至多也只能咬住直径不超过十公分的物体。
若是在做好防护的情况下,斩杀它们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当然,若是被它们一下咬住也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因为它们的咬合力无比惊人,就算是钢铁也瞬间能咬下一大块来。
并且,它们并不是上下两排牙齿,而是满嘴牙齿,直长到喉咙的位置,根本就没有舌/头,一旦咬到东西,不是一口咬下,而是一口咬碎!
所以,那些与它们战斗过伤而不死的金彩虫无一不是身体残缺了一块,就算长好也是一个肉坑!当然,金彩虫也是这般的牙齿,并且体型更大、速度更快、咬合力更强,要不然,也不至于多次打退恐噬虫的进攻!
在易尘震憾的眼神中,那些家族战士们开始穿戴护具。
那些护甲颇有些搞笑,居然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银色圆筒,刚好紧紧/贴身的那种,里面是精妙无比的卡口机关,一个接着一个对接上,耳畔只听见“咔咔”声响不绝于耳,转眼间,便看见那些战士已经将装备全部套上,组合完毕,最后,就看见那些战士们全都变成了银铠银甲的战士。
并且,那轻质银甲将他们紧紧地护在其中,堪称是风雨不透,就算浸入水中去,也不会被漏进去半点,拥有着超强的密闭性。
这些护甲当然是出自周洋周大家的手,那铠甲是利用霍海无数次控金能力试验后,迄今为止她研发出来的最强特种合金制造出来的,就算实打实地咬合上,也能确保恐噬虫不可能一次咬穿咬碎。
同时,她根据恐噬虫的最大咬合半径与咬合力,以及对咬合伤害的最大滑错值,通过无数次精心的测算,推出了身体每一个部位的可组合式铠甲的特殊圆周值,保证了恐噬虫一旦咬上去,错非是一口咬实,否则肯定会一下滑开,无法造成实质性严重伤害,类似于钢盔挡子弹的效应。
这些天以来,日夜开工,制造出了近千套这样的战甲,就是为了在最关键的时刻,人类战士也能直接参与战斗,而不至于一触即溃。
这些铠甲制造出来后,就直接运用了玄牝空间,主要就是为了预防万一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这些护甲经过测试了吗?性能怎么样?”霍海边穿着护甲边问道。
“掌门,我亲自穿着这铠甲让金彩虫进行验证,并且周大家无数次记录数据,现在已经达到了最佳防护值。就算海量恐噬虫同时围攻撕咬,也需要十分钟才能将其完全咬碎扯开。如果我们动起来战斗的话,就算是普通未到练骨境的战士,至少也能保证半小时以内不会出现问题。境界越高,支撑的时间越长”,紫阳真人也开始穿戴那铠甲,边穿边道。
“那就好,走吧,我们去助金彩虫一臂之力,也省得小金子埋怨我,说咱们净在这里看热闹不出力”,霍海站直了身体,一声长笑。
其他人,也全都穿戴好了,手中擎起了一柄柄闪烁着寒芒的长刀,那也是星海的制式武器,是周洋肝疼肉颤地拿出了一百斤西亚斯金属打造出来的千柄长刀,一柄长刀中掺了一两的西亚斯金属,瞬间就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锋锐的武器,哪怕是一个普通的练肌五境战士,只要角度精准,一刀砍断一条恐噬虫也绝对不在话下。
“等等”,易尘终于回过神来,看着一群人居然要去战斗,尤其是霍海要跑出去打架,登时吃了一惊,一下拦在了他的面前。
“你又什么事儿?”霍海一摁卡簧,面罩弹了起来,他皱眉望着易尘道。
这小子怎么跟个事儿妈似的啊?
“你们要出去跟恐噬虫战斗?”易尘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们。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现在生死存亡,这是每一个人应尽的责任,当然,你们这些文职人员除外”,霍海咧嘴一笑道。
“不,你们不能去,这根本不是人类靠肉/博能够参与的战斗,你们去了也是送死。尤其是你,更不能去。你身为领袖,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参与这种武人莽夫的战斗,这是不智,更是对所有追随你的人的不负责任!”易尘怒吼道,此刻的他就宛若古代的大夫,甚至时刻要准备死谏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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