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卿言正要开口,沈昆阳面色难堪,抬手制止白卿言:“恕末将大胆,若是小白帅未怀孕之时,小白帅如此安排,我沈昆阳绝对没有异议,可……如今小白帅有孕在身,本就行动多有不便!若火云军来攻城……后果不堪设想!”
沈昆阳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道:“沈昆阳是看着小白帅参军,小白帅曾经更是我的麾下,小白帅您唤我一声沈叔,今日沈昆阳托大,拒绝领命,一万五千人,末将带两千人走,否则末将就是领军棍,也绝不从命!”
白卿言听到沈昆阳的话,酸涩而温暖的热流冲击了她的心房,她低声道:“沈叔,李之节是一个极为狡猾聪明之人,西凉女帝和云破行也都非泛泛之辈,必须让他们看到平阳城兵力是真的空了,才能试出他们是真想合作,还是另有所图!”
沈昆阳听完这话更着急了:“那也不能拿小白帅来做诱饵!拿你和孩子的安危来冒险!”
“沈叔,您别担心……”白卿言低声安抚情绪激动的沈昆阳,“沈良玉已经带着虎鹰军,在距平阳城外不足三里的地方候着了,肖若海……此刻已前去传令。”
如今的虎鹰营已经不是虎鹰营,而是虎鹰军,壮大不少……
既然要收拾那冒牌的所谓火云军,自然要让正牌的虎鹰军上。
沈昆阳一怔,看向白卿瑜。
白卿瑜浅笑颔首,不止沈良玉……远在韩城的白家二姑娘辅国君白锦绣也已经动身前往平阳城了。
在白卿言动身从大都城来平阳城之前,更是派人给远在南疆秋山关的白家三字白卿琦,和登州的舅舅董清岳,分别送去了密信,将他们所知道大象畏寒等消息送了过去,要他们不要被天凤国的示好所麻痹,说不准平阳城这边会开战,让他们务必要提前做好准备!
当白卿言到达平阳城,下定决心要同天凤国开战之时,又派人往南疆和登州再次送信,告诉白卿琦和舅舅董清岳腊月二十九要与天凤国开战,让他们准备给天凤国东部象军来一个措手不及。
在重创天凤国象军,将天凤国赶走之后,下一步就是全面进攻西凉。
白家人和白家军报仇,他们白家诸子和白家军,一个……都不能少!
远在平阳城三里之外的营地里,沈良玉嘴里咬着根干枯的稻草,带着几个人骑马在山坡之上,如鹰隼的眸子正遥遥望着平阳城的方向,只等小白帅一声令下,宰了那群冒牌虎鹰军……火云军,让他们见识见识,白家军虎鹰军……绝非他们西凉所能复制。
白卿言看着肖若海所绘制的详细舆图之上,看似平淡的眸低,杀意翻涌:“这是我给西凉的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不想好好合作……敢先动手,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他们不想等到三年之约到期,我大周自然不能扫兴,必当奉陪!”
沈昆阳此刻才恍然,明白白卿言这么排兵布阵是为了什么……
白卿言这是在做两手准备!
虎鹰军就是白卿言安排的后手。
白卿言可以先放下仇恨,与西凉共同抵御天凤国,前提是西凉真的能够臣服大周,而不是背后耍阴招。
若是西凉背后耍阴招,那么白卿言就在此役,与大燕合力攻打天凤国使大周有能力分兵的同时,用虎鹰军将西凉的火云军灭了。
要是西凉配合愿意归顺臣服,那么她这一战,不但要将天凤国的象军和精锐尽数折损于韩文山,还要让沈昆阳所率一部……确保西凉的火云军折损至再也没有威胁大周的能力。
收拾掉火云军,是为西凉没有能力反抗,乖乖臣服。
宰杀天凤国象军,是为天凤没有能力再战,只能滚回天凤国。
毕竟培养一头战象可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成事的!且所耗费的财力物力更是无法计算,没了象军的天凤国,就如同被拔了齿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白卿瑜目光沉着:“要是西凉到如今还看不清自家实力,妄图趁着大周与天凤国开战,在背后搞小动作,我们大周就先斩尽天凤国战象,将天凤国赶回去,再灭西凉,而后……再举全力对付天凤国。”
“我还有一点不放心!”沈昆阳眉头紧皱,“万一天凤国没有如同小白帅预料那般,还妄图与大周打好关系,而是打算鱼死网破,转而从平渡城南门出,往平阳城杀来呢?”
沈昆阳想起昨夜那巨象只撞了一下,便摇摇欲坠的城门,心中颇为忌惮:“象军只来了三十头,我们大周的将士和燕国一同合力,也是损失惨重!那巨象只是撞了一下城门,城门便成了那副模样!我们将兵都带走了,平阳城就算是有虎鹰营,末将也怕守不住啊!”
“沈叔,首先……辣椒和花椒、胡椒等燃烧之后,可以对付巨象我们实践过!再者……我已经交代了小四,这一路过去务必要将积雪踩实抹滑,刺鼻的气味和打滑的雪地,是如今我们摸索出来对抗象军最见效的方式!”
见沈昆阳还要说什么,白卿言不得不将有些本不想说的事情直言相告:“最重要……我敢赌天凤国不敢与我们鱼死网破的原因,是从大都城出发前往平阳城前,收到的一封从天凤国送来的密信!”
白锦桐的人以商人的身份在天凤国设立商社,白家那些老道的掌柜都被白锦桐留在了天凤国,打探消息,这一次果然打探到了十分有用的消息,他们冒着巨大的危险将信送到了陈庆生的手里,陈庆生又转交给了白卿言……
信中说,天凤国的大巫接到神谕,说天神已经为这片土地选择了主人,这片土地的主人还在时天凤国若是在这边土地上主动开战,会被天神惩罚,随后便吐血昏迷了过去。
后来,大巫的大弟子赶往天凤国国君萨尔可汗身边,想要帮萨尔可汗找到天神为这边土地选择的主人,杀了这片土地的主人,再开始掠夺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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