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启之的如意算盘打得正响,那边的沈临州却仅凭一句话就让宁怀昌冷汗直流。
“太子殿下先说自己在路上听闻皇上召见,且不知发生何事,岂不说明太子并未遇到通传之人?而后太子又说自己一直在营帐思过,直至皇上召见……那么试问太子究竟那一句话是真?欺君之罪,可不是玩笑。”
宁怀昌的额头上滑下一滴冷汗,不过是一句半句话而已,怎么……怎么就被这个病秧子给抓到了把柄?
现在要怎么说?
他早就来了此处,只看了一眼就躲去了角落没有现身,压根儿就不可能遇到通传之人。要是被父皇认定自己有所欺瞒……
“我……”他张口无言,脑子转得飞快,“父皇恕罪,其实儿臣是听闻了芳容他们狩猎归来,所以才想……没想到半路上才听说出了事,故而……”
“如此说来,太子这是承认欺君了?”
“我没这么说!”
宁怀昌急急否认,脸上游刃有余的表情已经被沈临州唬得变成了惊慌。
“行了。”皇帝不耐烦地开口,“太子,朕知晓你对芳容的爱护之心。”
一句话就给宁怀昌找了台阶下。
宁怀昌心中松了一口气,沈临州也不再吭声,即便他察觉到了皇帝投来的视线也不置一词。
他突然发难本就是为了打破宁怀昌的心里防线,让这个受了“指点”的太子丢盔弃甲,抛下冷静。
这时两个小太监领着姜婉若到了现场,其中一个小太监在看到宁怀昌时愣了一下,很快就公事公办地对皇上说道:“启禀皇上,太子良娣已带到。”
姜婉若一来,原本平静了一些的场面又喧闹起来。
宁芳容急不可待地冲她道:“姜婉若你快把实情告诉父皇,你快说是你安排了那些黑衣人,是你让他们污蔑本公主的!”
姜婉若瑟缩了一下,她前不久才伤着了自己,这会儿头上的伤口被包扎了起来,面容虚弱苍白,站在宁怀昌身边时恍若一朵无依无靠的小白花。
任谁都不会相信,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是罪魁祸首。
而姜婉若的反应也让众人吃惊。
只见她的身子虚弱得晃了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恐道:“公主殿下恕罪,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
“你!”宁芳容气得眼眶通红,先有姜云姒污蔑她,后有宁萱把一切都推到她头上,接着连太子哥哥都装糊涂,如今姜婉若居然也想让她做替罪羊!
她被气得失了理智,当即怒吼道:“你装什么清白无辜?是你说的要找机会收拾姜云姒,本公主看你可怜才与你合作,如今你居然想撇清自己,本公主告诉你,没门儿!”
姜婉若也把装傻充愣的举动贯彻到底,“公主殿下您在胡说什么?我……我今日不小心受了伤,根本就没出过营帐,您看我这伤……”
先前的伤成了此时最有力的证据。
看着宁芳容活像是要吃人的模样,她往宁怀昌身边缩了缩,小声道:“我知道公主殿下对长姐一直颇有微词,可是……您几位之间的事,我又怎敢掺合?太子殿下,我今日一直在营帐中,您也是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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