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秋风乍起,落叶簌簌而下投入大地的怀抱。
望不到尽头的队伍自皇宫而起,浩浩荡荡奔往京郊的猎场,数位皇子公主们悉皆随行。得了皇帝口谕的大臣们也都整装待发,领着自家的后辈们想要在猎场上在皇帝跟前混个眼熟,以求飞黄腾达。
旌旗猎猎,马蹄落下卷起滚滚尘烟。
天子出行的阵仗不可谓不大,身着甲胄的禁卫军沿街戒备,寻常百姓甚至不能出门,只能站在窗边看着他们的君王对他们戒备犹如洪水猛兽。
沈临州和姜云姒虽说是要随行,但摄政王府的马车却被安排在队伍的末尾——有些事光看表面就能看出端倪。
若沈临州如今还得皇帝青睐,又怎么会被安排在最后?可不得靠近皇帝的车驾左右?
而这样的安排只能说明之前的传言非虚,皇帝对这位摄政王果真不如从前那样信任、看重。
很快,各种猜测就纷纷出现。
宁怀昌在得知摄政王府的马车跟在最后时,他的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哼,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废物东西,让他随行都是父皇抬举。”
“殿下说的是,摄政王那样卑贱出身的人,自然比不上殿下您。”姜婉若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又费尽心思打扮,靠着脂粉遮掩,如今她的模样可算上成。
再加上她在宁怀昌面前故意装柔弱示好,用不着宁怀昌吩咐便机灵地给他沏了茶,双手奉于他的面前。
只可惜宁怀昌早就见过她丑陋的面孔和恶毒的心思,看看着散发着清香的茶水靠近,姜婉若身上的香味直往他的鼻子里钻,熏得他头昏脑胀,下意识便将眉毛蹙得紧紧的。
“滚开!”
一盏茶水就这样被宁怀昌抬手挥落,姜婉若避之不及被茶水烫了手。
“啊!殿下!”
“闭嘴!”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宁怀昌眼里却没有半点怜惜,“别装得那副让人恶心的样子。”
宁怀昌不耐烦地讥讽着她,“要不是芳容求着本太子带上你,凭你这鬼样子根本不配跟在本太子身边。”
说起这个宁怀昌就觉得憋闷,他今天压根儿就没打算带着姜婉若出行,一来,他的确是厌恶姜婉若。二来,则是姜婉若的身份,她本是庶女出身,配不上自己,若是自己把她带上……岂不是给了别人说闲话的机会?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会给这个贱人面子。
既然不好拒绝宁芳容,宁怀昌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可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灵光一现。
“本太子告诉你,今日你的身份乃是太子良娣,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别给本太子丢人……不,算了……”
就在姜婉若以为他动了恻隐之心时,宁怀昌的语气变得更冷了,“等到了猎场,你最好称病呆在马车中,不许下车,不许露面,听到了没有?”
就算带上这个废物又怎么样?只要让她躲起来,别人不就瞧不见她?自然,也就不会给自己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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