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宁怀昌的宠爱,稳固自己的地位与算计姜云姒之间,姜婉若还是选择了后者。
她恨姜云姒占据了自己嫡女的身份,恨姜云姒屡次三番在自己的谋划里逃生,仿佛一条滑溜溜的泥鳅,每次都在自己以为要抓住了她时,硬生生从她的指尖逃脱!
而她更恨的是姜云姒总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她求而不得的东西!
嫡女的位置,无限的风光,甚至是宁怀昌的偏爱!
嫡女与庶女,得到与失去。在巨大的差距之下,姜婉若嫉妒得快要发狂,而实际上,她也快要按捺不住自己癫狂的内心了。
看着宁怀昌那张恍若乌云压顶一般阴沉的脸,姜婉若虚张声势地笑了,“我知道殿下瞧不上我,您看上的,是我那已成了摄政王府的长姐。可殿下也别忘了,如今我是长姐唯一的手足,她多少都得照拂我一些,殿下若想绕过摄政王而得偿所愿,那么……”
她定了定神,语气坚定,“唯有我的身份才最好接近长姐,才能为殿下分忧。”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宁怀昌终于开口了,“本太子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而是你自己愚蠢不堪,坏了本太子的好事。如今你又有什么资本要本太子再相信你?”
“你不过是个失败者。”
短短几个字从宁怀昌嘴里吐出,仿佛是扇在姜婉若脸上的巴掌。
甚至是姜婉若自己都心知肚明,她方才的那些话都只是为了哄骗宁怀昌而已,因为她早已知晓自己和姜云姒已是不死不休的死敌。
可是现在,她手里握着的唯一能和宁怀昌谈判的筹码就是姜云姒!
她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在渐渐冷却,凝固,最终连张口都难,可她仍旧一字一句道:“殿下除了相信我,还能相信谁?难道殿下的手能伸到摄政王府,伸到摄政王跟前去?只有我,只有我能利用自己的身份接近长姐,也只有我甘心当殿下您的跳板!”
指甲早就嵌入了掌心,细微的刺痛却唤不回执拗的姜婉若,她像是陷入了疯狂的,极致冷静的疯子。
“就算殿下再相信我一次又有什么损失呢?若是失败了,那也是我一人承担,可要是成功了,殿下不光能把摄政王踩在脚下,更能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多么……合算的买卖。”
“殿下……殿下!您不要被她……”
悦琴紧紧抓着宁怀昌的袖子,同为女人,她依稀能感受到姜婉若散发出来的灭顶的怨恨,这股怨恨令她锋芒在背,头皮发麻,甚至忍不住擅自开口。
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妾室,何至于……何至于要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谋算啊!
太子乃是未来的帝王,怎能肖想他人之妻?而且还是那凶名赫赫的摄政王的王妃?
微微发抖的手被另一只大手覆盖,悦琴稍一愣神,那只手便挥开了她的手,只听宁怀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你还不能帮助本太子,你这太子良娣的位置也别想要了。”
说罢,宁怀昌居然推开了悦琴,自顾自离开了此处。
悦琴一扭头便撞进了姜婉若冰冷的视线,霎时间她便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般浑身发凉,她顶不住这样阴鸷的目光,只得硬着头皮追着宁怀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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