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贵妃失望地摇摇头,“她现在自然是比不上鬼医,但若是鬼医出了什么意外呢?”
“便是不说鬼医,云大夫尚且年轻,羽翼未丰还能成长,这样的人,要么握在手里,要么就将她扼杀,才不会脱离掌控。”
宁怀昌听着听着便越发觉得不对劲,忍不住说道:“许是母妃想得太多了,此人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会点医术而已,甚至连她的生死都不过是母妃一句话就能左右的。”
“本宫说得可不止是她本身。”
娴贵妃迤逦的面容上挂着冷笑,“姜启之把她带进宫时被沈临州遇见了,你想想,若是本宫把这人放出宫去,若是沈临州将她收入麾下……本宫虽然也不认为她有治愈沈临州的本事,可就凭她是沈临州想要的人,本宫便不能放手。”
说来说去,云大夫不过是他们争权夺利中的一枚棋子,一个牺牲品。
宁怀昌也想通了这一点,笑道,“母妃说得是,那沈临州近来越发放肆了,是该好好搓搓他的锐气!”
自己身为一国太子,但上头有父皇赖着皇位不肯撒手,底下还有一个三皇子虎视眈眈,可偏偏沈临州那个不知哪儿来的野种也想与自己争斗。
而且朝中沈临州的党羽还不少,一群乱臣贼子!
只可惜坊间传闻摄政王有不臣之心已久,但不管是别人还是宁怀昌自己都从未找到关于沈临州想要谋朝篡位的证据,否则,什么摄政王,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不提这些了,现在本宫的伤还没好,云大夫自然会被本宫用此为借口扣在宫中。倒是姜启之让本宫有些拿不定主意。”娴贵妃道。
宁怀昌面露疑惑,“母妃这是何意?”
娴贵妃道:“你也知道,姜启之被皇上贬为了从二品御史大夫,有其名而无其实,与你而言没什么帮助。”
“反而是姜启之他处心积虑想要官复原职,皇上不肯见他,他便只有求你,求本宫。在他带云大夫进宫之前,便让云大夫为他的妾室诊治了一番,直到亲眼看到那妾室脸上的伤疤脱落。”
说着,娴贵妃意味深长道,“此事不难打探,他是故意的,故意让本宫知晓他将自己的妾室当做了试药的人,他想让本宫承他的情。”
“姜大人一向喜欢做这种无用的事。”宁怀昌不客气道,“依儿臣之见,母妃大可直接给他些赏赐,就此了结。”
一个只有闲置的二品大臣,说起来好听,其实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只可惜了姜大人从前乃是儿臣的左膀右臂,说起来,要不是他家里的那些事情闹成了全京城的笑话,或许凭他的本事,父皇真会让他官复原职也未可知。”
姜家的那些事宁怀昌也有所耳闻,尤其是那位嫡女与姜家四小姐的矛盾,可谓是不死不休,精彩绝伦。
娴贵妃又喝了一口茶,“本宫最后要说的也正是此事。姜家想把四小姐姜婉若许给太子你为妃,若是成了,姜家便可借势东山再起,姜启之自然会再次成为太子你的左膀右臂。”
“只要太子娶了姜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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