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好几日,石罗氏天天往济世堂跑,拿回的药一包接一包。
外人都说那石罗氏心地善良,倾家荡产也要给石大胆治疗,可那石大胆却是狼心狗肺,不值得同情。
与此同时,石大胆的谩骂声也终于在无止境的折磨中变成了哀求,可求的不是活,而是死。
“真是造孽哦,他媳妇见天儿地去济世堂求医问药,那混账东西倒好,现在天天嚎着要死,我看那石罗氏倒也不用这么坚持,早早地遂了那混账的愿,送他去死才干脆。”
妇人们闲暇时聚在一起说闲话,可一抬头,身形瘦弱的石罗氏就挎着一只篮子出门了,看那样子,应该又要去济世堂。
眼睁睁看着石罗氏走远,妇人们才又打开了话匣子,“你们看到没?石罗氏脸上的伤都没了,我记得她脸上还有老大一块疤,听说是石大胆给烫的,怎么一下子就……”
“嘿,石大胆那个眼瞎的,石罗氏脸上的伤疤一去,看起来倒也清秀,就是不知道怎么栽到了石大胆那个混账东西手里。”
“石罗氏天天养济世堂跑,不光要给石大胆治伤,还要给她自己治,你们说……她哪儿来的那么多银子?”
“我知道啊!”
一个妇人既得意又有些拈酸道,“听说是济世堂那位新来的女大夫免费给她治伤,石大胆也是借了她的光。”
“真的?这么说来石罗氏脸上的疤也是被那女大夫给治没的?”
此话一出,倒是被有心人给听去了。
济世堂里,石罗氏又跟着姜云姒进了诊室。
“好得差不多了。”姜云姒给她检查了身上的伤,“给你的药膏每日都得擦,用完了再找我拿。”
石罗氏一边穿衣裳一边感激涕零道:“多谢云大夫施以援手,我还以为这些伤痕要跟着我一辈子了……”
其实她的初衷不过是想把身上的伤治好,可没想到云大夫如此善良,见她脸上、身上都有可怖的疤痕,特意为她制了药膏,让她面对外人时终于不用再一直低着头。
“我可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姜云姒笑道,“你是我的第一位病人,若是不把你治好,以后还有谁会来找我?”
石罗氏便急切道:“云大夫您是妙手神医,如今那些人只是看您年纪轻,不相信您的医术罢了。不瞒您说,这些日子我脸上的疤痕淡去,每次出门我都能察觉到有人在暗中偷看,想来是那些人也看到了您的能耐!”
说实话,给石罗氏制的祛疤膏能有这么不得了的效果,其实是姜云姒意料之外的事。
可这也算歪打正着,如果因为石罗氏而有人来找她看病,那么姜云姒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她现在初出茅庐,多的是人在暗处揣摩,若是不拿出点真本事,自然没办法在济世堂立足。
于是她对石罗氏道:“这去疤膏算是我的独门配方,若是有人询问你,你只管告诉他们就是。”
石罗氏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她连忙点头道:“云大夫是有本事的,您又对我有恩,我如今的模样就算不吭声,也会有人来向您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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