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倒不像是父女,反而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原本姜启之此时应该正与礼部侍郎见面,却不料出现在了这里。
电光火石之间,姜云姒就明白过来,在她谋划算计姜启之的同时,姜启之不也在算计她吗?或许他也早就知道了密信和令牌丢失的事,于是将计就计,为自己挖了陷阱。
不过此时姜云姒非但没有慌乱,反而沉下脸来,开口道:“住手。姜大人,哪怕你要搜查,也得给我一个交代不是吗?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相府嫡女,你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带着外男闯入,哪怕不顾及我的名声,却也不顾及你自己那张老脸?”
对于这话,姜启之冷哼道:“你勾结外人行窃,老夫搜查有何不可——还不动手?”
护卫们自然是听命于姜启之的,当即绕过姜云姒在房间里翻箱倒柜起来。
院子里跪着的芙蕖等人被这场面惊得瑟瑟发抖,哪怕这本不关她们的事,可怎知不会城门失火,殃及她们池鱼呢?
于是她们只能瑟缩着脑袋,假装听不到房间里的吵闹声。
卫乙几人却已拦在了门外,仿佛只要姜云姒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进去,但此时,父女俩的矛盾尚未波及他人。
房间里“呯呯嘭嘭”的声音不绝于耳,姜云姒密信和令牌早已被姜云姒送到了沈临州手里,方才那假名单也已被卫甲带走。
所以无论这些人怎么翻,都翻不出任何东西。
姜云姒好整以暇地坐下,为自己到了杯茶,而眼看着东西还没找出来,姜启之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如果不是自己回来时被婉若绊住了手脚,也不会给姜云姒处理那些东西的时间!
“你们可要仔仔细细地搜查清楚,可不要今儿搜不出个所以然来,姜大人改明儿还要找借口再来一回。”
抿了一口茶水,姜云姒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阴沉的姜启之,“好心”提醒他,“这等污蔑嫡女的荒唐事,大约也只有姜大人才干的出来。我如今虽说没人撑腰,却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作贱的。”
毕竟她现在还占着一个嫡女的名头,而如今嫡系为尊,若是姜启之对她动手的事传了出去,便会成为古今第一人,沦为笑话。
但是显然,姜启之老谋深算,在设计好这步棋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他阴沉地盯着姜云姒,好似终于撕破脸一般的冷硬。
“你以为今日之事能传出去?一个深宅女流之辈说出去的话谁会信?”
相府现在到底还是他做主,就算姜云姒和沈临州勾结在一起,里应外合又能怎样?两条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泥鳅,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自己一根手指便能将他们摁死!
放肆地嗤笑一声,姜云姒瞥着他,“我可不像姜大人,为了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养女,让人在外肆意诽谤我这个嫡女。这般不要脸的事我想着也只有姜大人做得出来。”
“至于今日之事……姜大人尽可试试,看我能不能让你这位忠臣良将,晚节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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