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一晚死了多少人,不管姜婉若和周姨娘达成了何种共识,无人知晓,又一场“好戏”即将登场。
在天际泛白之时,姜云姒猛地睁开眼,从那狭窄的、黑暗又沉闷的棺材梦里挣扎出来。
看着周遭熟悉的事物,她狠狠闭了闭眼,她从地里,从地狱里爬出来了!
伺候的丫鬟婆子全被她处置了,于是姜云姒简单地洗漱过后便叫来了侍卫。
“开始了吗?”
侍卫道:“那乞丐已在大门外叫嚷起来了,此时姜相几人也都在门口。”
抬脚走到院门口,外头除了摄政王府的侍卫再无旁人,想来是今早出现的乞丐让姜启之自顾不暇,没空来管她。
于是她随口吩咐:“你躲在暗处,随我来。”
相府门口。
鼻青脸肿的乞丐坐在石阶上耍无赖,侍卫们将他团团围住,可周围附近百姓众多,姜启之又顾及面子,所以并未让侍卫下重手。
他浑身的血迹,蓬头垢面,好似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般。
因他的叫嚷,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姜婉若躲在姜启之身后,拉着他的衣袖啜泣。
“爹爹明查,此人所说并无半分实话!女儿昨日的确是出门去找了长姐,可女儿一片好心,被长姐引去巷子里……女儿死里逃生已是不容易,长姐为何还要步步算计,步步紧逼?”
“难道真要将女儿逼死才肯罢休吗?”
说着她捂着发红的眼眶又哭了起来。
贱人!贱人!
姜云姒,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让我误以为你失身,却害我受辱,今日又让这乞丐来辱没我,此仇不报,我便是死都不能瞑目!
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这般想着,姜婉若居然对着乞丐跪下,苦苦哀求道:“女儿家的名声重如性命,这位小哥,若是你想要银子,我给你便是,可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我?我家长姐失踪,我也是毫不知情,却不知为何,在你口中竟成了……”
“都说长姐如母,我怎么会害她……”
“你想要多少银子?你便说吧,无论如何我都给你!”
姜婉若看起来可怜极了,她红着一双眼睛,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然而在乞丐看来,她这副样子却十足的恶心!
“我说的都是实话!”
乞丐疯狂地指着姜婉若叫道:“就是这个恶婆娘,昨天给了我们兄弟几个银子,让我们玷污相府嫡女,可是那嫡女逃脱了,咱们兄弟就扒了这个贱人的衣裳!昨天,昨天她竟要赶尽杀绝,要不是老子命大,恐怕也……”
“哈哈哈!贱人!你杀了破庙里那么多人,老子我要让你陪葬!”
说罢,他从怀中甩出一块帕子,“看看,你们都看看,这就是这个婆娘的手帕,老子扒了她的衣裳夺过来的!告诉你,你的清白没了!哈哈哈!去死吧——”
乞丐发狠,疯了般地推倒姜婉若,但很快就被侍卫们拉开。
“简直——一派胡言!”
眼看着姜婉若对峙不过,姜启之便立刻开口,“不过是一块寻常手帕,你竟敢联合姜云姒污蔑婉若,简直其心可诛!”
“来人,将他拿下!再去将大小姐喊来,老夫要清理门户!”
不管是那一句话,都将乞丐和姜云姒打成了同伙。
可谁知哪怕是在侍卫们的逼近之下,乞丐也丝毫不畏惧。
“哈哈哈!老匹夫!告诉你,你的宝贝小女儿已经被老子看过、摸过了,她这一辈子,注定不干净!”
说罢,他竟然疯狂到一头撞在石阶上,当场咽气。
“老爷!不好了,大小姐去了您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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