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野一个眼神扫过去,她反而还做了个鬼脸。
“你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他弯腰坐下,“顾言洲去欧洲出差了,你就放飞自我了?”
盛妙妙的表情变了变:“你提他做什么。”
盛寒野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顿了顿,却一句话也没说。
他自己的感情现在都是一塌糊涂,哪里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去管别人。
柳盈把早餐摆好,体贴细致:“寒野,趁热吃吧。”
虽然,儿子对自己不太亲热,但也算是接纳原谅了她,柳盈已经满足了。
“这两天,妙妙跟我说了很多,关于盛家的事情,我对你和念笙的婚姻,也比较了解。”柳盈在他对面坐下,“寒野,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你还是……不要勉强了。”
盛寒野拿筷子的手一顿。
柳盈又说道:“昨天,来探望你的宁霜雪,我看就挺不错的。独立,优秀,单身,你可以多接触接触。”
盛妙妙在一旁听到,都惊呆了。
她赶紧拉了拉柳盈:“妈,你别说了。”
“我是为寒野考虑。”柳盈回答,“就算不喜欢宁霜雪,南城里还有很多合适的女生,总会有一个能入眼的。总比一直单着要好吧,寒野的年纪,也不小了。”
盛寒野忽然把碗重重的一放,发出清脆的声音。
柳盈咯噔一下:“怎么了?不合胃口?”
“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
柳盈还想说什么,盛妙妙见势头不对,马上说道:“妈,你不是说要去找医生,问问病情吗?走吧。”
“我这还……”
“走吧走吧。”
盛妙妙强行把柳盈带出了病房,才松了一口气:“妈,我跟你说过,哥哥爱嫂嫂,比自己的命看得还重要。你刚才那些话,以后,绝对不能再说了。”
哥哥和妈妈的关系,现在还处于缓和阶段。
偏偏,姜念笙是盛寒野的底线。
这道底线,不管谁碰,盛寒野都会翻脸。
盛妙妙不想妈妈和哥哥的关系,再度闹僵。
“我明白。”柳盈拍了拍她的手,“可是……”
“妈,没有可是。哥哥是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的。”
“你爸是个滥情种,对待感情和婚姻,从不负责。”柳盈说着说着,笑了起来,“怎么他的儿子,却是一个痴情种。一生只爱一个,还爱上两次,此生不渝。”
盛妙妙都糊涂了:“妈,你在笑什么啊?”
“我啊,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办法?什么啊?”
“是一个……也许能够让寒野如愿以偿的办法。”柳盈回答,“我知道,他一生所爱是姜念笙。做母亲的,当然希望儿子幸福。”
盛妙妙越听越糊涂:“为什么我听不懂啊?”
“你还小。”
“我是年纪小,但我不傻啊。”盛妙妙撇撇嘴,“妈,你都想要撮合哥哥和宁霜雪了,还谈什么让哥哥幸福啊。”
柳盈握住她的手,往医生办公室走去:“妙妙啊,你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反其道而行之。”
“知道,简单翻译一下,就是非要对着干。”
“没错。”柳盈点点头,“他深爱姜念笙,但我偏要力挺宁霜雪。你说,会产生什么效果呢?”
盛妙妙脱口而出:“你跟哥哥的关系会彻底闹僵,嫂嫂也会疏远你,就像现在她疏远爷爷一样。而宁霜雪就有底气,更加缠着哥哥了。”
“没错。”
“这……这算什么办法啊?”
柳盈只是笑,轻柔的说了一句:“两个相爱的人,中间是容不下第三个人存在的。”
盛妙妙还是没听明白,一脸疑惑。
看着柳盈温和慈爱的笑容,盛妙妙想,难道,妈妈是打算通过支持宁霜雪,来增进哥哥和嫂嫂之间的感情?
可是,宁霜雪只会破坏啊。
妈妈到底在想什么啊?
不懂,爱不爱的,真复杂。
…………
转眼,“笙笙不息”公司开业的日子,来临了。
门口,花篮源源不断的送过来,都快要堆放不下了。
杨璋看了一眼花篮上的署名:“念笙,这些都是和薄廷良交好的人送来的,南城这些名门望族,都没动静。”
“还早,等着瞧吧。”姜念笙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等?你的意思是,南城那些跟盛总交情好的人,过一会儿就会把花篮送来?”
“是的。不过,他们要等盛寒野的花篮到了之后,才会开始表态。”
杨璋挠挠头:“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啊。”
“人情世故皆文章。”姜念笙回答,“我和盛寒野离婚的事情,南城都已经传遍了。谁知道我还有没有价值?这家公司的大股东又是薄廷良,盛寒野和薄廷良,分别是两座城市的商业霸主。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像是朋友又像是对手。这些人啊,怕站错队,所以每一步都要走得谨慎。”
“盛总肯定会送啊。”杨璋想都没想就说道,“这还用考虑?”
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双手碰到姜念笙面前的盛总,这么重要的日子,只怕不仅花篮会到,人也会到。
“姜总!”前台忽然拨通了内线电话,“宁霜雪来了,还带了礼物,说是祝贺你开业。她,她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啊。”
“知道了,我马上来。”
姜念笙刚放下话筒,座机又响起来。
“姜总!盛总……盛总也到了!”
嗯?这两个人是一起到的?
关系这么好?
姜念笙忽然就很不爽:“让他们等着!”
“啊……姜总,”前台很小心的问道,“那可是盛总。”
“盛总又怎么了?告诉他,我现在没空。”
前台战战兢兢地看向面前的盛寒野,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不过,盛寒野大概猜到了什么:“她不见我?”
“不是的,盛总,”前台赶紧摇头,“姜总现在有点忙,让我带您去休息室稍等一会儿。”
一旁的宁霜雪很惊讶:“她让盛总等她?”
盛寒野却什么都没说,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进入休息室。
他弯腰在沙发上坐下,闲适的架着二郎腿:“宁小姐,你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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