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扛着回到病房后,他踢上门,然后反锁。
接着把人丢在病床上,霸道地帮她脱掉了鞋子,再接着他躺了上来,将她禁锢在怀中。
“现在,想咬想骂想打人,都随你,只是发泄完了就别再给我闹了!”
他也没有那么多精力跟她闹。
这几天也没有怎么休息过,现在就只想抱着她,好好休息一下。
苏卿卿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压抑着声音哭着。
听到她压抑的哭声,顾西洲心都疼了。
真的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可,心里是十分嫉妒。
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就那么在意陆商年吗?
他知道,活人是怎么也争不过一个死人的,更何况死去的人还是正主。
只是,他们认识十年,难道这十年,她就真的对自己没有半分感情吗?
“你就那么在意他吗?”
不甘心,明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还是问了出来。
“苏卿卿,你能把他忘了吗?”这一次,他极度卑微。
苏卿卿很想笑,真的很想笑,顾西洲让她忘了孩子?她怎么可能把孩子忘了呢?
果真,他是没有心的。
苏卿卿什么话也不想和他说,多说一句都想弄死他。
她不说话保持着沉默,在顾西洲的心里已经是默认她选择了永远都不会忘记陆商年。
这让顾西洲更是嫉妒了,嫉妒到发狂。
随着,他突然欺身将人压下。
然后便去亲吻她。
有些时候,有些东西就是来的那么快。
他想要她。
急切地想要她。
“苏卿卿,忘了他,忘了他,我能给你更好的,你忘了他……”
苏卿卿哪里愿意,挣扎着推他。
苏卿卿也感到了恐惧,不是恐惧会被他强来,而是恐惧他的这句‘忘了他,能给她更好的’,这让她越发看清了他的凉薄。
他作为孩子父亲,居然让她把孩子忘掉。
多么的可怕。
多么凉薄的心。
人心要冷硬凉薄到何种地步,可以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的?
顾西洲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真的不会痛吗?
这两年,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他可曾想到过他们的孩子?
他可曾,梦到过孩子?
梦到过孩子的哭声吗?
梦到过孩子喊爸爸吗?
今天是商年哥哥的忌日,顾西洲又可曾想起,再过一个多月便是孩子的忌日了。
是他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顾西洲!”她浓浓的恨意,瞪着他,“给我滚!”
顾西洲的理智也瞬间被她眼中浓浓的恨意给拉了回来,望着这样充满恨意的她,他怕了,恐惧了。
他害怕她决心离开。
顾西洲什么也不敢乱来了,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声音里带着些颤抖,“我不碰你,你也不要跟我闹了,睡觉。”
苏卿卿狠狠地一把推开他,然后从病床上起来,连鞋子都没有穿就那样进了洗手间。
进去后,她狠狠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反锁。
然后,打开了水龙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恨!
恨顾西洲,更多的是恨自己。
顾西洲是痛苦的根源,但更多的还是自己没有做出选择。
一定要让顾西洲痛苦,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
要不然,凭什么就她一个人在痛苦中挣扎了两年呢?
想到这里,苏卿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中全是森森的寒意。
顾西洲一直站在门口,想敲门,但又停了动作。
直到过去了很久后,苏卿卿打开门,出来。
顾西洲看着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西洲,我怀孕了,你的孩子!”冷冰冰没有温度的声音突然想起。
顾西洲被这句话惊懵了。
脑子都被炸了似的。
就只有那四个字‘我怀孕了’!
怀孕了!
她怀孕了!
苏卿卿又冷冰冰地说:“一个月了,今天验出来的!”
好久好久,顾西洲找回自己的声音,激动又小心翼翼地问:“是上个月底那次?”
一个多月?!
他想起了那次,是他过完生日不久后几天,他没有回家,但碰巧在外面遇到了她,当时他喝了点酒,心情很糟糕,拉着她去了酒店。
顾西洲此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说,从悲到喜。
他与她有孩子了。
有了这个孩子,她就不会跟自己离婚了吧?
顾西洲激动地将她搂进怀中,“苏苏,苏苏,我们重新开始,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我再也不让你伤心了,我们不离婚,苏苏,我们不离婚。”
苏卿卿如木偶一样,由他抱着,但她的眼里是森然的寒意。
一切才刚刚开始。
好几分钟后,苏卿卿冷漠地说:“我要回家去住,还有,我不想看见你,我们都冷静一下子吧。”
“是,听你的,都听你的,你不要生气了,我也不惹你生气。你说得没错,这里是医院,你现在怀着孩子,不待这里。”
“我送你回去,不,我让周行来接你。”顾西洲高兴的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你才怀孕一个月,正好在医院,再检查一下。”
苏卿卿推开他,冷漠的眼神看着他,“我不需要你的人来接,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检查的事情,我自己会去,顾西洲,你离我远点,就行!”
“很晚了,我不能答应你一个人回去。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但是,你要回去,必须要让人送你!”
苏卿卿沉默了。
目的已经达到,她只想接下来的事情。
顾西洲立马就给周行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开车过来。
挂断了和周行的电话后,又立马给梅姨打了一个电话,吩咐梅姨好好照顾她。
苏卿卿就冷漠地看着他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
直到他和梅姨说完。
挂了电话后,顾西洲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他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声线温和,“苏苏,我知道你心里恨我,这两年,我也……我也让你难受了。苏苏,我们就让这一切都过去,从前种种不好的,我们都忘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你想冷静,我给你时间,让你冷静,我也冷静下来,我老老实实待在医院养病,养病期间,我保证我不会去打扰你,等我好了,我们……我们就和好,好不好?”
她怀孕的事情来得太突然,虽然这是他们修复关系最好的机会,但他还是害怕,还是从心里充满了恐惧。
她刚刚那样恨意的眼神,他忘不了。
可是这个孩子来了,他要这个孩子。
过去种种,他可以选择忘了,就当做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他可以当做她与陆商年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他也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做了陆商年的替身。
一切都重新开始,与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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