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七?”她推开窗户,诧异道,“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大人怕你担心,让我来跟你说一声。”
“大人怕你担心,让我来跟你说一声。”狐七咧嘴一笑,显出几分少年的顽皮,一手掩口朝着窗户里面递话,“裴大人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女人!”
朱影听了这话,脸上又瞬间红起来,就想起身关窗户,急急说了一句,“知道了!”
“郡主,”狐七又是咧嘴一笑,“裴大人抓到吴相济了。”
果真如此,就太好了。
吴相济归案,淮西和成德节度使的兵马就群龙无首,相信这段时间的兵荒马乱终于可以平息了。
“这也是你家大人让你告诉我的?”朱影好奇问道。
“不不,后面一句是我自己告诉你的。”狐七嘻嘻一笑,“估计这两日就要回长安了,郡主可以提前准备一下箱笼。”
狐七说完就蹦跳着走远了。
大概是前段时间太过疲累,这一夜,她睡得特别沉。
直到天快亮时感觉有双手紧紧箍着自己。
吴相济落网,楚莫似乎也放下了心中的重担,一时轻松下来就有些放肆。
自从他回来,就说马上要回长安,不会在此处耽搁几天,因此没有让驹九给他收拾出一个房间,而是住在朱影的房中。
玉柳则被他赶到旁边厢房中去住了。
“楚大哥。”朱影捉住他乱动的手,暗暗吃惊,这样动情可不像他,“裴大人走了?”
“没有,他今夜住在客房。你不用管他。”楚莫的声音里有些温柔醉人的气息,再加上他的手不顾一切探入她的中衣,让朱影忽然警觉起来。
“你到底是谁?”她早就想问,又怕猜错了惹楚莫生气。
温热的唇覆在她颈脖处,寒冷的天气中吐出一阵白气,声音温和而轻柔,“是我啊,你看出来了。”
“真正的楚亦已经找到了,我说你怎么还在?”朱影手忙脚乱地拉着被子挡住他,头脑发懵。
当初这个人格的出现是因为真正的楚亦失踪,再加上楚莫性格孤僻,如今楚亦失踪的原因已经真相大白,他怎么还在?
“我听说你前几日病了,想来看看你,”楚亦心不在焉地回答,手还不停地朝她衣襟里伸,“你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身体被他一触碰,朱影困意顿消,瞬间清醒过来,怒气上浮,“楚如归!你……住手!”
“你想不想知道前几日,问离在魏章的军营中,”楚亦哪里肯放,又贴得更紧了,“与那魏姑娘做了什么?”
“不想知道!”她别看脸去。
“真是可惜,饶是我见惯了世面,”楚亦的手如光滑的鲤鱼般在她衣襟里游走,却又让她捉不着,“我见惯了世面……都被那魏姑娘撩得面红耳赤,问离他更是……”
“问离他怎么样?”朱影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忽然惊觉自己从未见过那魏姑娘,万一她真是什么天下少有的美女,岂不是高估了楚莫的定力?
谷/span“魏姑娘一直在他跟前服侍,给他端茶送水、红袖添香……”楚亦说起这事来,好像完全不关自己的事一样,一边亲她一边道,“问离虽然表面上不说,却是春心荡漾、难以自制了。”
朱影被他压在身下,不想听他啰嗦,“少废话!楚莫和她……可曾欢好?”
楚亦被她这话给震住了片刻,忍不住大笑起来,“不……不曾。不过你,哈哈……咳咳……”
他本来觉得这小姑娘脸皮薄,想不到竟问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笑得缓不过气,咳了几声。
“我怎么了?”朱影又羞又恼地看着他。
“你还是不信问离啊!从前还说你信他,结果还不是……在我这儿打听?”楚亦见她脸上有些红晕,忍不住嘴角上扬。
“楚如归!你忘了约法三章了?”朱影被他说得有些窘迫,连忙理好了衣襟,“怎么又在楚莫和我之间搅风搅雨?”
“我也是……怕你吃亏啊!”他方才得了手,心情大好,伸手掰过她的下巴,“这么快穿衣服?”
“滚!”朱影背过身去,扯过被子。
一夜相安无事。
早晨起来时,看见一个玄衣公子正坐在镜子前面梳理那锦缎般的墨发。
朱影凝神盯着他的侧影看了许久,猜不出是楚莫还是楚亦,谨慎起见,就没有说话。
“快起来,今天要动身回长安。”玄衣公子转过头,朝她眨了眨眼,眼角弯出一个弧度。
“你还没走?”朱影想起昨夜他撩拨自己的事就又红了脸,急忙垂首去更衣。
“要坐马车,我怎么舍得走?”楚亦微笑着望向窗外,陷入美好的遐想。
朱影叹了口气。
孤男寡女坐在马车中,是这个人最喜欢的活动之一了。
“昨夜裴大人来找你有何事?”她穿好了外衣,正在穿鞋袜。
“裴大人在清池县附近的山中抓到了吴相济,还说吴义阳是死于吴相济和洛阵之手。大约一年前洛阵就给吴义阳服用了剧毒,然后又用一种药吊着吴义阳的性命。这一年来,淮西营中事务都掌握在吴相济手中。他早就开始屯兵筹备,待到军饷到位,就让洛阵停了给吴义阳续命的药。”楚亦说着,门外两声叩门声。
玉柳端着热水站在门外,楚亦没有让她进来,而是亲自将热水端进来给朱影梳洗。
“这么说,吴相济弑父?”朱影心中转过几圈,这吴相济还真是不忠不孝,对朋友和父亲都下手。
“嗯,”楚亦接过她手中的帕子,“此次回京,他死罪难逃,妻儿估计也要受牵连。”
“裴大人抓到了吴相济,为何又深夜来找你?若是为了递消息,找个人送封信来不就行了?”她伸手摸了一下他光滑的下颚,发现胡茬都已经刮干净了,满意地点点头。
楚亦抓住她的手,微微一笑,“裴大人说,回长安路途遥远,怕路上有人打吴相济的主意,想让他乔装后跟着咱们走。”
“跟着咱们走?!”朱影大惊,手捧着脸盆晃了一下,溅出些水来,“不行不行!他阴险狡诈,咱们几个人哪里看得住?跟着裴大人的大军走不好吗?”
朱影平复了一下受惊的心情,出门将水盆交给了玉柳,又进来梳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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