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健妇营,朱桂训练她们的目的本来就是让她们充当守城之类的辅助性角色,不可能向她们倾斜过多的资源。
但是,现在诗剑雄心勃勃,想要靠着自己的健妇营干一番大事业,有所谓气可鼓而不可泄,所以朱桂此时也不愿意给她泼冷水,便思考了一下,道:“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只是,鸟铳是我肃藩刚刚制造出来的利器,现在只能先给你这么多。
不过你放心,等你将部队训练出来,咱们的鸟铳富裕起来,将来寡人还是会多拨给你一些的。
你要记住,你的健妇营最主要的武器就是鸟铳,现在有多少就用多少,就算是两个人只能分到一支铳,也得把她们都给我训练好,将来她们可以作为骨干去训练其他的健妇。
你现在人多铳少,可以先不用三段击,让那些用铳技术熟练的人当射手,然后让其他人专门负责给她们填充弹药,一样可以打出持续的伤害,明白了吗?”
诗剑也能理解朱桂的难处,不管怎么样,王爷能让她组建健妇营,并且将肃藩利器鸟铳分给她八百多支已经对她很重视了,现在肃藩刚刚建立,百废待兴,很多地方都缺装备,自己作为王爷的贴身丫鬟,应该体谅王爷的不易,便点了点头,道:“
奴婢明白了,请王爷放心,即便现在只有八百多支鸟铳,奴婢也能将她们都训练成一支劲旅。”
朱桂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至于盔甲,库里还有一些皮甲和少量的锁子甲之类的,你们的主要任务是守城,在城头上有城墙的保护,这些东西应该够你们防身了,你明天就到库里,需要什么就拿什么吧。寡人一会儿会给你教令。”
“谢王爷垂怜。”诗剑站起身来,向朱桂福了福身子,盈盈笑道。
虽然没有要到鸟铳,但是要到了一批盔甲,可以使自己的部队减少很多伤亡,这波绝对赚了,诗剑对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就在此时,一名当值的太监突然跑到门口,向朱桂作了一揖,道:“启禀殿下,甘州左卫指挥使杜有邻求见,说是有紧急军情。”
“嗯?”朱桂的心头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他知道,目前杜有邻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修建甘州的城墙,修墙能有什么紧急军情?难道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来临了?
河西之地三面受敌,但凡有军情,都有可能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对此朱桂不敢怠慢,立即命令当值的太监,道:“快传他进来!”
“遵旨!”当值的太监向朱桂作了一揖,随后便弓着身退了出去,一路小跑地去传唤杜有邻。
朱桂命诗剑和绿萝将扑克牌收起来,然后整理了一下衣冠,端坐在正堂上等待着杜有邻的到来。
不一会儿,杜有邻便快步来到了朱桂的跟前,朱桂注意到,杜有邻是穿着一身盔甲来的,只是在门口卸下了武器。
单看杜有邻的这身打扮,朱桂便知道出了大事,神情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杜有邻见到朱桂之后,抱拳行了一个军礼,一脸严肃地说道:“末将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请殿下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朱桂大手一挥,道:“这些虚礼就免了,有什么事赶紧说。”
杜有邻唱了声“诺”,便站直身子,一脸凝重地说道:“启禀殿下,据今天末将在瓦剌安插的谍子来报,这段时间,瓦剌内部的首领们频繁聚会联系,兵马频繁调动,怕是有不利于我们的举动,请殿下早做防范!”
由于甘州左卫是刚刚建成的,杜有邻其实也是刚上任不久,而且手里也没有多少资源,所以针对草原建立的情报系统还很不完善,紧紧处于初始阶段,因此在不久前才发现草原不同寻常的动向,又过了好几天,直到今天才把情报传过来。
果然不出寡人所料,鞑子们看来是想要动手了,现在的朱桂很庆幸自己刚来肃藩就命令杜有邻加固城墙,并且命令工匠做出了将近四千支鸟铳,如此以来自己手里的牌还多一点,应付这种突发事件,心里的底子还厚一点。
朱桂点了点头,一脸凝重地说道:“凡是都要做最坏的打算,以寡人看来,鞑子这次多半是冲咱们来的。杜指挥使,传寡人将令:一、立即拉响最高警报,所有甘州大小将士必须枕戈待旦,睡不解甲,随时准备战斗!
二、迅速点燃烽火,并派出快马向肃州、武威、兰州等地报警,并派人去宁夏向宋晟将军请求支援!三、坚壁清野,立即将城外的居民迁到城内,来不及的就帮他们躲进南边的祁连山,不要让他们成为鞑子的刀下亡魂!”
杜有邻偷偷抬眼看了一下这个年轻的王爷,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年纪轻轻,从未经历过战阵的王爷竟然临危不乱,将战前事宜安排的井井有条。
能跟着这样一个有水平的指挥官,杜有邻心中也多少有了些底,便抱了一拳,道:“末将领命!”说罢,便向朱桂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身出门,去安排布置去了。
如果不出所料,这将会是两世为人的朱桂打的第一场仗,说心里不紧张那是假话。
此时的朱桂神经紧绷,睡意全无,便吩咐在门口当值的太监,道:“传寡人教令,甘州城内大小文武,立即来寡人王宫商议大事!”
随后又向身边的绿萝和诗剑说道:“去拿寡人的盔甲来,寡人要披甲议事!”
绿萝和诗剑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怠慢,便和其他几个丫鬟太监一起将朱桂的盔甲拿了过来,并合力帮朱桂穿好。
朱桂穿上盔甲,带上自己的宝剑,快步走向了王宫的承运殿,这是依照元代甘肃行省衙门的大堂建造的,是朱桂召集文武大臣们议事的地方。
朱桂命令当值的宫女太监将承运殿里所有的灯火点亮,将黑夜中的承运殿照了个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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