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儿,山儿他怎么了?”陈氏听了,脸色一白。她太了解自家儿子什么德性了。说不准儿,他这是又闯祸了。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好好说话!”云步青沉声呵斥。
“山少爷他,他杀人了……有人给咱们府上报信,说这时候,衙差已然将人拿去京兆府大堂了……”小厮颤声说完。
啊?
杀,杀人了?
“可知他因何伤人?”云步青心里一沉。
儿子刚得了皇上赏识,升了将军,云山闯出祸端,定然影响云融的声名。
云步青还是十分看重儿子的。
“父亲,我去看看。”云融说着,箭步出府。
“哎哟,我的山儿,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呜呜……”陈氏哭天抹泪,一边拿眼瞟向云步青,“二弟呀,你可得想法子救救你侄子啊,你可就这一个侄子啊……”
云步青本就身子不大好,被陈氏吵的心烦意乱,后悔不听云锦的话,没将她们送回老家去。那样的话,云山可能就避免一场祸事。
云步青被陈氏纠缠的没法,和陈氏、云美等一起到京兆府大堂时,大堂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男女老幼。
大堂内,悲伤男人,美艳女子、四十岁老妇一众人等跪在堂下。云山五花大绑跪在前头,耷拉着脑袋身如筛糠。
老妇是怡春楼老鸨,喷着涂抹星子叙述完事情经过,“官爷,是这凶徒争抢翠玉姑娘,持刀杀人,可不干我怡春楼什么事呀……”
陈氏挤进来,听到老鸨指控她儿子杀人,扑上去厮扯,“你敢诬蔑我儿子,老娘撕了你这贱人!”
云山见陈氏来了,呐喊,“娘,娘救救儿子……”
郑少尹坐在堂上审案,见有人胆敢咆哮公堂,猛地一折惊堂木,“何人搅闹公堂,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陈氏吓的松开老鸨,跪地求饶,“大人,大人饶命啊。”
云融笔直的站在堂下,看着衙役上前将陈氏扔了出去。
“大人,求大人为我儿做主啊!”一脸悲伤中年男人出声哭诉。
“郑大人,你这里好热闹。”云锦款步进来。
云锦得了凌叶回禀,心说,云山这是不作死自己不休啊。
出了此等恶性事件,毕竟是云家人,云锦少不得赶来看看。
郑少尹瞧见阁主到了,紧忙起身离座,朝云锦施礼,“见过王妃。”
云锦摆手,“郑大人,你依律审案吧,本妃一旁瞧个热闹。”
郑少尹哪能叫自家阁主站立一旁,吩咐人搬了把椅子,云锦落座。
“锦妹妹,妹妹救我啊……”云山看见云锦,好似看见救命稻草,眼睛亮了。
陈氏、云美齐齐冲云锦跪求。
这时一个仵作从后头走出来,朝郑少尹拱手,“大人,伤者胸部、手臂各有一处刀伤,气若游丝,郎中还在施救,郎中说只怕无力回天了。”
人群里发出一阵喧哗。
“儿啊,我的儿啊,呜呜……”中年男人发出悲鸣。
“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将罪犯云山打入死囚牢!”郑少尹一拍惊堂木,断喝一声。
衙役们应声上前,架起云山就走。
“娘救我,锦妹妹,锦妹妹救我,我不想死啊……”云山双腿发软,路都走不了,被拖了下去。
陈氏扑到云锦跟前,跪下扯住云锦衣角,“锦丫头,大伯娘求求你,求你救救山儿,救救山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呜呜……”
“大伯娘求本妃也无用。伤者若死,云山偿命,伤者万幸不死,他牢饭也是吃定了。”云锦淡声道。
“只要留住山儿性命,锦丫头,大伯娘求你保他一命。”陈氏急道。
云锦附近陈氏耳朵,“若本妃保他性命,你们即刻回老家去。”
“成,成成,我都听锦丫头的。”陈氏赶紧应下。男人没了,从小宠到大的儿子,就是她天。
云锦起身,朝郑少尹道,“郑大人,本妃去看看伤者。”
郑少尹求之不得,紧忙答应,“有劳王妃了。”
“小人谢谢王妃大恩大德,呜呜……”
云锦到后堂检查一下那人伤势,胸部一刀刺的很深,因流血过多已然昏迷。
屏退郎中、仵作等人,心窍守住门口。
云锦从空间调出血袋输血,和心智将病患挪进空间,紧急抢救。
两个多小时辰,手术完成。
将人移出空间,叮嘱心智看着输液。
屋外,郑少尹、中年男人,郎中、云融、陈氏等人候在门口。
见云锦出来了,众人齐齐望向她,中年男人焦急的问,“我儿如何?”
云锦摘下口罩,点头,“手术很成功。还需后续治疗观察。”
郎中一脸不可置信。王妃果然是能活死人的神医!
中年男人当即跪下,热泪直淌,“谢谢王妃,谢谢王妃救我儿一命……”
陈氏一听那人死不了了,脸色一松,继而想到什么,扯住云锦衣袖哀求,“锦丫头,你可是王妃,有脸面,大伯娘求你,求你向大人求求情,放了山儿吧……”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云锦眸色一冷,“大伯娘,国法如山,本妃的脸面再大,也不是这么用的。”
她肯出手,一来出自医者仁心,不忍对伤者见死不救,再者,云山毕竟是大伯之子。
她给了郑少尹眼色。郑少尹领会,冲她点头。
叫云山坐几年牢,吃点苦头,长长教训也好。
云锦淡然对云步青道,“父亲,大伯娘说她们在京城过不惯,明日回老家去。怎么说也是至亲,给她二百两作盘费吧。”
“成。”侄子总算保住了性命,云步青暗松口气,遂对陈氏道,“大嫂,咱们回府吧。”
“哎,二弟,二百两可不行……”陈氏不甘心。
二百两?
那会子说好的,要给她一千两的。
“怎么,大伯娘嫌二两百给多了?也好,那就一百两吧。”云锦道。
云融忍不住勾唇。锦妹妹收拾陈氏果然有一套。
陈氏闭嘴了。她若再说,一百两都没了。
一百两,加上她们得来的首饰,也值不少银子。
唉,都怪山儿那臭小子。一千两银子啊,眼看到手了,叫他作死作没了。
回到云府,陈氏赖着想住些日子。这里好吃好喝,有丫环伺候,日子过的舒坦,尤其云美,哪里舍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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