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兰全福回来向左相回禀了二老爷的意思,说二老爷答应明日看能不能凑个十万两。
兰休成气恼的咬牙,“哼!他倒是长本事,胆子肥了,敢忤逆本相!”
那么多金银财宝一下子没了,捉襟见肘的日子,一时真不习惯,真难受啊。
兰休成暗叹一声,冲兰全福摆手,“本相自法子。待明日拿到十万两,先给琪儿瞧病吧。”
布谷老巫没见着银票,嘴里念念叨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小药丸,捂进兰幼琪的嘴里。
眼前这姑娘,在布谷老巫眼里就是十万两银子,可舍不得叫她就这么痛死。
给顾西风做完手术,天已经黑了,盛情难却,云锦在山南王府用过晚饭才回了云府。
忙了一天,云锦回到云意院,跟杨氏招呼一声,云峰云朵两小包子睡着了,叫心绪弄了热水,她舒舒服服洗了热水澡,穿着睡衣,闪身进了空间。
一箱箱金银财宝堆满了一间库房,云锦看着,笑眯了眼睛。
想不到兰休成这么能捞钱,这些钱怎么的也能顶朝廷数年收入吧?
兰休成做梦也想不到,他辛辛苦苦捞来的钱财,会便宜了她。
云锦心情大好的从空间出来,躺在床上听着曲子,闭目养神。
她都快进入梦乡了,心智推门进来,悄声唤她,“主子,主子?”
云锦闭着眼,一把薅住心智的衣领子,骂道,“小蹄子,又来打扰你主子睡觉!”
心智被勒的呼吸困难,挣扎着四肢,“咳咳,主子,小厮进来传话,兰休立兰老爷来了咱们府上,说有事找主子。”
心智委屈,她也不想这时候打扰主子歇息呀。可有事回禀,她不来又不行。
兰休立?她的合伙人来了?
这么晚了,有啥事,这货就不能明日再说?
云锦睡意全消,穿衣下床。
心智忙提上灯笼,前头照亮,主仆二人一路来到前院花厅。
云锦远远瞥见云老爷的书房还亮着灯。
经过这些时日输液治疗,云步青的病情大有好转,不仅说话顺畅了,还能起床走路了。虽然走路时左腿还有点瘸,毕竟吃喝拉撒能自理了。
小厮瞧见云锦过来,忙推开花厅的门,躬身请大小姐进屋。
“兰老板,哪阵风把你刮来了?”知道这货无事不登三宝殿,云锦进屋,开门见山就问。
兰休立见云锦来了,忙起身笑脸相迎,拱手连声道歉,“这么晚了叨扰郡主,在下实在是……唉!”
瞧着兰休立一脸苦逼相,云锦一时猜不出他的来意,待小厮奉上茶,退出去,这才问他,“兰老板,难不成,是咱们合伙的买卖有什么变故?”
“噢不不不,不是,”见云锦误会了,兰休立赶忙摆手,叹息两声,才把兰休成又要从他身上搜刮巨额钱财之事说了。
“二十万两,在下一下子哪里拿得出来?可不照办的话,我大哥他……唉,郡主,在下实在走投无路了,特来向郡主你讨教一个应对之法?”
敢情是这事。
云锦面色无波的听兰休立说完,灿然一笑。
兰相此时大概正气急败坏的派人追查丢失的东西吧?
他这么快就做出反应,向兰休立、甚至更多人搜刮了?
他还真是穷凶极恶啊。呵呵。
兰休立盯着云锦,他这厢愁的要死,郡主怎的还笑的出来?
“叫郡主见笑了,在下……”
“哦,不是。”云锦摆手阻止,继而压低声音道,“对兰相一味盘剥你,你记住本郡主一句话,这情形,很快要结束了。”
奚星云被推翻,作为最得宠的权臣兰休成立即就得完蛋。
不出意料的话,到时候,左相被抄家流放都是轻的,闹不好落得个满门抄斩。
嗯嗯嗯,这么说来,幸亏她灵机一动,下手快,否则,那些财宝,都得便宜了奚星光那小子。
她家小辰辰若知道她英明睿智,捷足先登,给他弄来这么大一笔金银,会不会给她记个一等功?嘿嘿。
“很快结束?郡主,这说的什么意思?”兰休立没明白。
云锦摆手,“字面意思。你记住这句话就好。只是现下,兰相索要的二十万两嘛……”
兰休立眼巴巴盯着云锦,“……”
“本郡主送你一个字。”
“啊?一个字,一个什么字?”兰休立听不懂,他大哥要的是银子呀。
云锦老神在在,语气淡淡,“拖!”
“拖?”
“不错!”云锦解释道,“兰相不是朝你要银子嘛,你就答应。你呢,亲自跑去相府,跟左相哭穷。众所周知,这年头,闹时疫闹旱灾闹雪灾,买卖难做,哪里挣得到多少银子?你就说你各处铺子的本钱都周转都不灵了,正为此愁的要上吊呢,哪里拿得出那么大笔银子?但是呢,兄长有需要,你作弟弟的,就是赴汤蹈火也要扶持兄长,你这就出京,到处筹银子去,一旦凑齐,立马奉上。至于什么时候能筹齐,还不是你说了算?”
这样能行?
兰休立听的发愣。
“俗话说,好马长在腿上,好汉长在嘴上。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你呢,左相跟前,态度要真诚,嘴巴要抹蜜,你兄长有困难,你一时又拿不出那么多钱,你还不得痛心疾首连哭带嚎的?”云锦说着,忍不住捂嘴想笑。
“俗话又说,好汉要不出没钱的账。”云锦戏谑的道,“左相再历害,可你就是没钱,他能奈你何?”
不想被人来坑害,该耍赖时就耍赖。
兰休立没底气的问,“若不答应,我怕他暗地捣鬼我的福旺酒楼?”
也是,只要兰休成想,捣乱福旺酒楼,他动动嘴,分分钟的事。
“所以,就要看你的演技了。得叫他知道,你一心急兄长所急,想兄长所想,你愿意把日后收入的八成拿来孝敬兄长。叫他看到你的诚意呀。”
“八,八成?”兰休立伸手比划着八字惊叫,那他还不如关掉铺子算了,自己忙忙活活打拼,全为别人卖命,他不甘心。
“切!”云锦翻了他一个白眼,“本郡主不是说了,这情形长不了?或许待你赚到大把银子,你想孝敬兰相大人,你都没机会了呢?”
“啥?”
蠢货!
对一个全然不关心时事的人,云锦觉得简直是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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