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厮转身要走,心窍飞身形飞去一脚,“哎哟!”那小厮抱着小腿倒地打滚,估计是小腿骨折了。
“你你,你个逆女!”云步青气得青筋暴跳。
心绪,心清,还有林姨娘等听到动静跑来,看见主子回来,扑过来,“主子,主子你可回来了。”
听说主子出了事,二人担忧焦急,眼泪汪汪,云锦安抚地拍拍二人肩膀。
林姨娘也上前关切询问,眼里闪着心疼的泪花。这是个真关心她的,云锦露出一缕笑容,说她没事。
瞧着云老爷气急败坏的样子,云锦淡然一笑,继而笑容收起,目光凌厉,“没见过拿自己女儿如此不当人,强逼着女儿给人做妾的爹!倒是不知道那狗屁候府世子给了云老爷什么好处,叫云老爷如此执意?既如此,我要休爹!你这样的爹,我不稀罕,不要也罢!”
云锦这话太离经叛道石破天惊了,云步青闻听气得张大嘴巴,好悬喷出一口老血,世上听说过休妻的,没听说过有休爹的。
许氏捂着肿得老高的脸,还不忘抹黑云锦,“夭寿哟,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大小姐真是大逆不道,如此不孝,丢尽咱们云府的脸了!”
云锦凌厉的目光直射云步青,连个眼神都没给许氏,她懒得跟那恶妇多嘴。
“你,你你,逆女……”云步青两眼冒火,指着云锦,“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治安候府,你不去也得去,由不是你!”
“所以,我要休了你这个不称职的爹呀!心智,拿纸笔来!”
见云锦说真的,云步青气得扬手就打,近旁的林姨娘扑上去护在云锦前面,云步青一掌拍在林姨娘肩上。
“啪!”云步青下了狠力的,本就身子羸弱的林姨娘闷哼一声,摇晃着倒到地上双目紧闭。
许氏媚眼弯弯,贱人多管闲事,叫老爷打死了活该!
“姨娘!”林姨娘的丫环梅香,梅蕊惊呼着去扶。云锦瞪了云老爷一眼,咬牙忍着疼痛弯腰为林姨娘把脉,这脉象叫云锦有些疑问,一时拿不准,“快,扶姨娘回院儿!”
心窍默然上来背起林姨娘就走,梅香,梅蕊紧随其后。
云锦脸色越加难看,眼神冰冷,“心智拿纸笔!”
“主子……”心智担心地望着云锦,主子一个姑娘家,离了云府,定然惹人诟病与非议,说自家主子抛弃亲爹不仁不孝,还怎么出去见人?日后如何嫁人啊?
“还不快去!”云锦断喝,心清飞快地拿来纸笔。
云锦手腕翻飞刷刷点点,写完朝云步青跟前一扔,转身即走,“心智心窍,去县主府!”
许氏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张,就见上面写着“休爹书,因云步青逼女为妾,实难从命,即日起与云步青断绝父女关系。云锦”下面落着年月日。
“哎哟,做了县主就不要亲爹了,老爷,大小姐真做得出来啊。”
“老爷,老爷……”云步青急怒攻心竟然气昏了,许氏扑上去抱着云步青尖叫,丫环婆子呼啦啦围了,立时乱成一团。
已然走出去一段路的云锦听出动静不对,扭回身,拨开众人,把脉后施针,过了片刻,云步青缓缓醒了过来,眼睛盯了云锦半晌,心里生出一股无奈,叹息一声,朝云锦摆手,“为父不逼你进候府了,但你得答应别再开什么医馆出去惹事生非!”
“医馆呢,我是非开不可,休爹书云老爷不妨收着,若有朝一日我若真出事,你拿出来,自可撇清关系。”云锦边说,开了药方子吩咐小厮为渣爹抓药。这云府,她一刻都不想呆了。她也知道,休爹不过是句气话,世上有老爹跟儿女断绝关系的,哪有儿女不养不孝的道理。
担心林姨娘身体,云锦去了宜林院儿,林姨娘已然醒了,脸色不好躺在床上。云锦趁着人不留意从空间取出早婚试纸,走至林姨娘寝房。
“大小姐!”林姨娘瞧见云锦来了挣扎就要起身,云锦按住她的手,拿出试纸,交给梅香,交待了如何使用。
梅香是个伶俐的姑娘,她虽不知大小姐是何用意,总归是为着林姨娘好,待听明白了,抚起林姨娘去了茅房。梅蕊也忙跟了去。
工夫不大出来,云锦从梅香手上接过试纸一看,欣喜道,“姨娘有身孕了。”
算算日子,定是她为渣爹做结扎前几天,林姨娘受孕的。
林氏听了顿时面露喜色,由梅香扶着慢慢躺到床上,“大小姐,当真?”
老爷虽说有三个女儿,可就云融一个儿子,她做梦都想有个儿子自己好有个依靠。
云锦点头,留下了个试纸给梅香,叫她明早再试一次,如果明日试纸上还是两个红线,便是有孕无疑。
屋内,梅香等几个丫环纷纷跪下向林氏道喜。
云燕在医馆帮忙没在府上。自医馆开张,云锦给了云燕跟着账房先生学管账的差事,云燕每日早出晚归十分上心,医馆每月给云燕二两银子工钱。云燕能跟着大小姐学本事,又能挣到银子,林氏自是愿意。
此时林氏满脸喜色,感激地望着云锦,“多谢大小姐,若不是大小姐看顾,真不知我母女怎样呢。”
说着珠泪滚落,忙拿了帕子擦拭。
云锦灿然而笑,“姨娘千万别如此说,锦儿自小得姨娘多少照顾,就是现下,三妹还帮我照看医馆呢。眼下姨娘有了身孕,更要心胸宽阔,保持好心绪,才利于安胎。回头我开个养胎方子,叫三妹从医馆抓回来,姨娘吃几日。”
临走,云锦叮嘱梅香小心照顾林姨娘,尤其防着荷花院许氏那边。
从宜林院出来,云锦带上心智心窍去县主府,留下心绪心清二人在云府,守着云意院,一面关照林姨娘。一路想着,杨氏怀着双胎眼看快生了,林姨娘也有了身孕,云府明年一下子添丁仨口,云老爷被她神不知鬼不觉做了结扎,许氏想生儿子,那是门儿也没了!
待杨氏、林氏生下孩儿,气死那蛇蝎心肠的许氏!
李妈和柳景明瞧见云锦回来了,高兴地迎她进府,云锦的书房,花厅及寝室早收拾好了的,里面家具陈设一应俱全,真正的拎包入住。
“小姐,你可回来了,老奴想小姐了。”李妈边说眼里闪着泪光。
李妈跟自己在花岭深山相依为命过来的,感情上自是不一般,云锦跟李妈一阵嘘寒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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