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承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瞳孔,惊讶地问:“你昨晚没睡着吗?”
凌柯揉了揉昏沉的脑袋,起床说道:“我有些担心,召集其他人,我们半小时后出发。”
清晨,雨早就停了,气温又下降了好几度。张琪见凌柯脸色很差,知道他昨晚肯定没睡好,便也没有再拿话刺激他。
见到汪维的时候,所有人都很吃惊,她蜷缩在楼道里,身上和脸上都脏兮兮的,让凌柯感到惊讶的是,她是被人绑在了墙角,下身被自己的裤子勉强遮住,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
凌柯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张琪奔到汪维身边,痛心疾首地给她把大腿遮住,忙叫道:“汪维,能听见我说话吗?”
汪维睁开眼睛,看到张琪的那一刻,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张琪把她放下来,一把抱住她,眼泪也流了出来。
张琪回头瞪着凌柯,狠狠地骂道:“你这个畜生!”
凌柯回过神来,连忙辩解道:“不是我,我没有……”
“就是你,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汪维睁着猩红的眼睛,几乎想要生吞活剥了他。
凌柯退后了一步,真是百口莫辩,旁边的熙承和秦韵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这让他很难受。
“真的不是我!”凌柯也快要哭了。
熙承不相信凌柯会做这种事,只是事实摆在眼前,汪维被人绑在楼道里,下身光着,旁边有一摊血迹,任谁看了都会认为昨天凌柯对她做了禽兽不如的事。
凌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汪维是被人侵犯了吗?她为什么要一口咬定是自己?这是她的阴谋吗?凌柯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秦韵脱下外套盖在汪维身上,又帮她穿上了裤子。
张琪哭红了双眼,突然一个健步冲过来,狠狠打了凌柯一巴掌,凌柯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你就是个畜生,你怎么可以对她做这种事?”张琪心痛地看着他。
“不是我,我没有!”凌柯无比委屈,他靠在栏杆上,心痛得无以复加。
秦韵停下了双手,她听到了汪维心里的声音:“哼,我看你还怎么得意,本想做个局让你良心不安,想不到会来这么多观众,这下我看你还有什么脸见人!”
秦韵冷冷地注视着汪维,汪维楚楚可怜地看着她,心里却在嘀咕:这女孩干嘛这么看着我,快去骂那个疯子去吧,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秦韵从她身上拿下自己的外套,转头对张琪说:“张琪姐,你被这个女人骗了,她根本没有被侮辱,一切都是她故意伪装出来的,为的就是嫁祸老大!”
汪维急了:“你们别听她胡说,就是他,就是他侮辱了我!”
张琪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头看着秦韵,问道:“你都听到了?”
秦韵点点头,张琪看她点头,松了一口气,她有些抱歉地回头看了凌柯一眼。凌柯也松了口气,幸好今天把秦韵带来了,否则他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们,你们不能为了维护那个畜生就对我的遭遇视而不见啊!”汪维急的大喊起来。
熙承怒道:“你还不死心吗?这位是异能者,会读心术,你再说当心我揍你!”
汪维怨毒地看了众人一眼,不再说话,她又多看了秦韵两眼,没想到自己栽在这个小丫头手上了。
张琪对凌柯说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你的脸……”
凌柯摸了摸有些发肿的脸颊,摇头说:“没关系,幸好小韵能证明我的清白,我刚才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既然没事,我就放心了,你们也别怪她了,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她吧。”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还想囚禁我?别碰我!”
熙承实在很讨厌这个女人,他一把将她拎起来,有些粗暴地把她推着往前走。
他们找了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小型仓库安置汪维,这个仓库原来是堆放棉被的,凌柯找了两床干净的被子铺在地上,熙承将她扔在了上面。
“熙承和秦韵,你们俩就留在这看着她,如果不老实就直接敲晕。”凌柯说这话旨在吓唬一下汪维,让她别打逃跑的主意。
凌柯和张琪将车上的食物和一些日常用品搬下来堆放在仓库一角,对熙承说:“我和张琪先回去了,有任何问题就联系我,这些天就辛苦你们了。”
“放心吧,老大,我们一定不会掉链子的。”秦韵笑着说。
杰克看到凌柯带着一队回来了,急切地跑过来向车里张望着。
“凌队,怎么样?有我妹妹的消息吗?”
凌柯面色沉重地说:“目前还没有消息,我让熙承和秦韵继续往远处搜查,你们呢?有消息吗?”
杰克看上去并没有怀疑,他唉声叹气地说:“我都快把鸿蒙城翻过来了,我妹妹怎么会突然就消失了呢,唉,真是急死我了。”
“杰克,你先别急,我现在就回去召集其他小队的人出去寻找,一定能找到她的。”凌柯表现的很到位,连一旁的张琪都看不出来什么破绽。
杰克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张琪挖苦他道:“你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
凌柯苦笑不已。
汪维已经被囚禁了两个多月,从最初的咆哮反抗,到如今的屈服乖顺。她也想明白了,自己的哥哥想要篡权夺位,这帮人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了自己的,所幸这里有吃有喝,无聊是无聊了点,不过好在每天都有不同的人陪自己聊天,日子也不算太难捱。
杰克虽然还在派人寻找,可是已经不太抱什么希望了,鸿蒙城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有刘烽心里最清楚,这只是表面的平静,一旦杰克放弃寻找妹妹,可能就会开始谋划篡权了。
这天,负责陪汪维的是凌柯和张琪,汪维竟然破天荒地冲两人笑了笑。
凌柯皱眉看着她,这个女人该不会被囚禁傻了吧,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张琪,想要征求她的意见。张琪猜测她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就是对囚禁她的人产生依赖,崇拜并喜欢上对她施暴的人。
凌柯瞪大了眼睛,他听过这种病症,他虚心地请教道:“可是我们也没有对她施暴啊,还好吃好喝地供着她。”
张琪翻了个白眼,说道:“但是你囚禁她了啊,之前肯定也吓唬过她吧!”
凌柯无言以对,他坐到汪维身边,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汪维疑惑地眨眨眼,说:“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你最近很听话嘛,怎么也不闹了?”
汪维哭笑不得地说:“难道你希望我天天闹?再说了,我闹得再厉害,最后吃苦头的还不是我自己,反正你们也不会放了我,我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凌柯被她噎得无话可说,他看了看张琪,张琪摇摇头,否定了她有人质情结。
“我哥哥怎么样了?他还好吗?”汪维突然问道。
“他很好,就是一直找不到你,很焦急。”凌柯如实答道。
“哦。”汪维坐在被褥上,双手抱着膝盖,神态有些忧伤。
“你支持你哥哥的做法吗?”凌柯忍不住问道。
汪维抬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其实我谈不上支持还是不支持,哥哥有需要,我只是尽我所能地帮助他,我俩毕竟有血缘关系。”
凌柯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
“凌柯,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跟你谈条件,可是我希望你不要伤害我哥哥,他胸中有抱负,只是刘烽总是固步自封,他没办法,才想要独揽大权。”
张琪不太高兴地说:“你这么说好像倒是刘烽的错一样。”
汪维看了她一眼,低下头不再说话。
凌柯说道:“我从来都没想过伤害任何人,除非是有人欺负到我的头上,我承认你的报道确实是激怒了我,我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对你用了极端的手段,我很抱歉,希望你不要怪我。”
汪维看着他,微微一笑,说:“应该说抱歉的是我,我为了帮哥哥达成目的,违背职业道德,胡编乱造,如果我是你,我也会生气,对不起。”
两人心平气和地聊了一会,张琪站在一边看上去有些不太高兴。
离开仓库的时候,凌柯注意到她有些小情绪,便问道:“你怎么了?看上去不太开心的样子。”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跟人质聊的那么开心似乎不太好。”
“我只是想安抚一下她的情绪,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凌柯看她撅着嘴,故意逗她道,“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能吃什么醋?我看你是想多了。”张琪冷着脸,看都不看他。
“好啦,我们回去吧,今天食堂有你爱吃的鸡腿。”凌柯笑嘻嘻地说。
回到鸿蒙城之后,凌柯照例去找刘烽,张琪闷闷不乐地往医务处走,路上看到熙承正在帮关心剪头发,不由有些好奇地凑过去。
“熙承,你何时学会理发了?”
熙承看到是张琪,笑道:“我特地去学的,关心头发短,比较好剪。”
关心拉住张琪的手,说道:“熙承哥哥手艺很好,你以后要是想剪头发也可以找他。”
张琪挑挑眉,意味深长地说:“人家熙承又不是为我专门去学的,我还是不要占用这么好的资源了,哈哈。”
她一句话让两个人脸都红了红,熙承手上没停,压低声音问道:“她怎么样?”
张琪知道熙承是问汪维,也压低声音说:“老样子,凌柯和她聊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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