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凌柯突然大叫了一声,从椅子上滚落在地。
青青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扶着他,问:“怎么了?”
凌柯惊恐地看了看周围,半晌才松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抱住青青,喘着气说:“我梦到,梦到你被咬了,吓死我了。”
青青抱着他,拍拍他的后背,说:“我没事,别怕,你累坏了,去床上休息吧。”
“不要,我现在清醒了,咦?张琪呢?”
张琪的声音从后面的床铺处传来:“我睡会儿,两个小时后叫醒我。”
“哦。”凌柯看着桌子上的食物,拿起一片面包啃了一口,说道,“你和悠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看着就行了!”
青青说:“我陪着你吧,悠悠先回去休息,两个人说说话不容易打瞌睡。”
悠悠眨了眨眼,微笑着退了出去。
一连五天,张士木和楚夕都没有苏醒的迹象,但是眼角的青筋退去了,这让众人都松了口气,凌柯带着大家将破损的围墙和后门都加固了一下,日夜派人巡逻,他本人已经有离开此地的想法了,只是张士木和楚夕还没脱离危险,他便没有提出来。
熙承拍了拍凌柯,问道:“你最近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样子。”
凌柯叹了口气,说:“我觉得这里不是我们的久留之地了。”
熙承说:“你打算去刘烽那儿吗?”
“是有这个打算,那里我很熟悉,刘烽也希望我们过去,本来我也不想离开,本以为终于可以在这里休养生息,自给自足,可如今,天灾难测,咱们辛苦经营的菜田被毁了,你也清楚,雅望镇的物资越来越少,已经不足以满足我们的需求了。”
熙承揉了揉鼻子,说:“我明白,我也知道这里不是我们的久留之地,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我准备等张士木和楚夕醒过来,到时候召集大家开个会,大家一起讨论一下,毕竟我们的想法不能代替所有人。”
“好,我支持你,我肯定是要跟着你的,这点你可以放心。”熙承微笑着看他。
凌柯知道熙承肯定会跟自己走,两人也算是过命的交情,跟刘烽一样,都是自己的好兄弟。
凌柯和熙承聊聊天,感觉心情要开朗许多,许多纠结于胸的困惑仿佛也都排解开来。
“不好了,楚夕和张士木呕吐不止,老大,你快过来看看!”捕快朝这边跑来,边跑边喊道。
凌柯二话没说,拔腿就往宿舍跑,他和熙承赶到的时候,楚夕和张士木已经吐完了,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脸色更加苍白。
凌柯看到地上的呕吐物和血水,急道:“怎么回事?”
张琪倒是很镇定,她笑道:“这是好现象,吐出来总比憋着要好,小秋,去找人熬点稀粥来!”
小秋答应着往外跑,凌柯来到张琪身边,问道:“他们能吃东西了吗?都吐血了也没事?”
“你这是不相信我嘛!”张琪瞪了他一眼,将毛巾拧干,分别盖在两人的头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懂,我只是担心他们,你说没事我就放心了。”凌柯讨好地笑笑。
“好了,大家不要围着了,给他们一些呼吸的空间。”张琪将众人推开。
凌柯看着日渐消瘦的张士木和楚夕,又问:“他们这样不吃不喝会不会饿死?”
张琪白了他一眼,说:“我们这里条件有限,我每天都会喂他们喝水吃稀饭的,也只能这样了。”
“哦,真是辛苦你了。”凌柯挠挠头,感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又过了五天,就在凌柯觉得没什么希望的时候,张士木率先醒了过来,他一醒过来就要水喝,直呼嗓子疼,张琪解释说一直发烧,扁桃体也发炎了,醒过来慢慢调理就好了。
凌柯看着另一张床上的楚夕,担忧地问:“楚夕呢,怎么还不醒?”
“每个人体质不同吧,看这样子应该也没什么危险了,只要耐心等待他醒过来就可以了。”
张士木喝完水,又要吃的,他有些虚弱地看着众人,说道:“我没有变成丧尸吗?发生了什么?”
凌柯给他解释了一下,笑道:“真没想到,那些试剂真的有用,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你安心养伤,外面的安全有我负责。”
张士木点点头,又躺了下来,他感觉自己确实太虚弱了,便闭上眼睛休息。
秦韵趴在床边,看着眼窝深陷的他,眼睛又红了,她一直有给张士木和楚夕按摩肌肉,等着他们醒来。
张琪默默地看着她伤心流泪,心里对她的怀疑减轻了不少,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对师父也是尽心尽力,自己再怀疑她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凌柯拍拍秦韵的脑袋,说:“好了,别难过了,你师父这不是醒过来了吗?你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呢。”
“我不累,师父既然醒过来了,楚夕应该也快醒了,我要在这等着,他虽然有时候很讨厌,但是看到他出事,我也不能不管。”
凌柯和张琪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笑意,张琪说:“你该不会是喜欢这小子吧?”
凌柯也打趣道:“就是啊,我还以为你在哭你师父呢,没想到竟然是这小子。”
秦韵站起来,嗔道:“才不是,谁会喜欢这种人,打死我我都不会喜欢他的,你们不要乱说。”
这时,楚夕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说:“一醒来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让我怎么承受得了。”
秦韵在一边涨红了脸,却发作不得,气得直跺脚。
张琪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给他喂了点水,说道:“好了,他没事了,凌柯你去看看小秋粥熬的怎么样了,帮她端过来。”
“好勒。”凌柯心情很好,看到两个好兄弟都平安无事,心中的大石也算是落下了,屁颠屁颠地往厨房去了。
楚夕躺在床上,调侃秦韵道:“真没想到你还想打我的主意,你师父知道吗?”
秦韵拍了他脑袋一下,怒道:“你怎么不去死!”
“那不行,死了就没办法调戏你了。”
“滚!”秦韵气急败坏地又想打他,被张琪拦住了。
“好了,人家现在是病人,再打打傻了,等他恢复了,你俩想怎么打我都不拦着。”
张士木睁开眼睛,说道:“楚夕,不许欺负我徒弟。”
楚夕皱了皱眉,露出痛苦的神色,半天才说:“张琪姐,我腰疼。”
张琪眨眨眼,看了看秦韵,说道:“估计是平躺了太长时间,秦韵你去帮他翻个身,给他揉揉腰。”
“为什么是我?”秦韵往后退了一步。
“对待伤员要像春天般温暖,我出去透个气,你下手轻点啊。”
秦韵心领神会,她捏了捏手,露出邪恶的笑容,说:“放心吧,我会下手轻点的。”
楚夕发现气氛不对,哀叫道:“哎?不是,张琪姐,不是,我感觉好多了,那什么,就不劳烦秦韵姑娘了啊,喂,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啊~~”
张琪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房间,看样子大家都没事,她这么多天总算能放松一下了。
“啊~~~~”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张琪一惊,秦韵这丫头还真下死手啊,她不放心地折返回去,发现惨叫的不是楚夕,而是张士木,他从床上翻滚到地上,似乎极其痛苦,秦韵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进来的张琪,惶恐道:“张琪姐,你快来救救我师父,他刚才说全身疼,然后就滚到地上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另一边的楚夕也撑着坐了起来,惊讶地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张士木,也不知该怎么办。
“怎么回事。”本来端着稀饭进来的凌柯看到房中的一幕,也顾不上手中的碗,任由它落在地上,摔得粉粹。
张琪搭上张士木的脉搏,又拨了拨他的眼皮,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他牙关紧咬,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流,也可以想象是什么样的疼痛会让一个当兵的疼成这样,她连忙反身从医疗包里翻出一瓶药,快速的撕开一个针管,手脚麻利地给他打了一针。
很快,张士木不再哀嚎,整个人都委顿下去,张琪站起身,冲凌柯和秦韵说:“快把他抬到床上去,我给他注射了止疼药,应该暂时没事了。”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张士木安顿好,张琪又走向楚夕,问道:“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楚夕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摇摇头,说:“我没有觉得不舒服,就是有些饿。”
张琪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小秋,说:“小秋,把粥拿过来。”
“哦哦。”小秋有些吓到了,不过她还是拿稳了手中的碗,快步跑了过来。
楚夕狼吞虎咽地喝完了一碗粥,感觉空虚的胃暖暖的,但是还是觉得没吃饱。
“你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先坐着休息会儿。”张琪见他没事,又走到张士木床前,给他盖好被子,有些疲惫地说:“我也不清楚他是怎么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秦韵揉了揉眼睛,担忧地看着床上的师父。
凌柯按了按太阳穴,搬了凳子坐下,说:“我们等等看吧。”
又是煎熬的一天,众人熬了一晚上,张士木倒是睡得很好,夜里并没有再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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