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寒爵赶到医院的时候,宁溪刚好醒过来。
躺在病床上,由于腹痛如刀绞,她的脸色此刻还透着不正常的苍白。
战寒爵一边往里走,一边询问宁凯,眼神里透着强烈的压迫感。
“为什么好好的宁溪会忽然昏倒?”
宁凯抹了下额头的冷汗,心虚的解释:“其实也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就下午吃完饭,溪溪陪我回了宁家,正好别墅附近改造新建了很多商场,我提议去那里走走,谁知道走着走着,溪溪突然说她肚子疼,跟着就昏过去了……”
“医生的检查报告呢?”战寒爵语气森冷,继续问。
宁凯摇了摇头,不敢去看战寒爵的视线:“医生还在做检查,具体的报告还没出来。”
说话间,战寒爵已经走到了宁溪的床沿,看着她虚眯着眼,额头有虚汗,单手捂着小腹,有一股很强烈的疼痛,但她强忍着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低吟。
战寒爵一瞬间觉得无比自责。
昨天就应该让中医给她把脉,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如果疼就喊出来,别忍着。”战寒爵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很凉,是那种供血不足的冰凉。
宁溪没有喊疼,只是强撑着精神看着他,担忧不已:“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手脚提不起力,而且一直隐隐在腹痛,我之前就应该听你的话来做个体检……”
“不要胡思乱想,医生的报告还没出来,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我会不会是生了什么可怕的病?”宁溪身体紧绷着,心脏也在一下下收缩着,恐慌地问。
战寒爵握着她手的力度加重,鼓励的吻了吻她的樱唇:“乖,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但结果还没出来,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心理负担。”
他越是这么安慰她,宁溪就越是害怕。
尤其想到今天他们才去试了婚纱……
年后她就要穿婚纱嫁给他的,两个宝宝还要做他们的花童,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宁凯悄然去了外面等医生拿报告。
战寒爵不许宁溪再乱想下去,强制让她闭上眼休息,双手搓热了,捂在她的小腹上给她源源不断的温暖。
但宁溪始终睡不着。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检查报告终于出来了。
宁凯拿着报告回来,以为宁溪睡着了便叫战寒爵出去,可战寒爵刚抽回手的那一瞬,原本躺在床上假寐的宁溪骤然睁开了眼。
她拉着他的手,眸中透着恳求:“别瞒着我!我是当事人,那份报告,我也要看……”
战寒爵对上她那么倔强的眼神,没有说话,而是望向宁凯。
宁凯僵硬的嘴角扯了扯,挥动手里的报告单,努力缓和气氛,开玩笑道:“别这么严肃,搞得我都恐慌了!还好,报告显示溪溪只是肠胃痉挛导致昏厥,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肠胃痉挛?”宁溪听到这个答案,不止没有松一口气,反而觉得很奇怪。
她小腹坠痛,好像不是肠胃不适的那种疼……
但医生和报告也没必要作假。
“你下午吃什么了?”战寒爵顿时拧起了眉。
宁溪回忆着食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就是正常的中餐,没什么特殊的食物啊……”
“溪溪,你忘了么?你下午还吃了两个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柿饼。”宁凯补充着,又拿出一些药,说是医生刚开的,让宁溪醒来就吃下。
宁溪听话地吃完药,腹痛果然神奇的缓解了。
她渐渐放下心来,看来真的是自己肠胃太虚弱。
下午也确实是先吃了两个柿饼,再跟宁凯去散步,突然就腹痛了……
随着时间流逝,宁溪靠在软枕上,开始恢复了点精气神,又不免怀疑地喃喃低语:“我肠胃这么虚弱么?我以前经常吃柿饼的,从来没有吃进医院。”
她不喜欢吃活柿子,但是很喜欢吃晒好的柿饼。
经过冬日的霜寒浸染,堪称美味,每年冬天她都会买一些放在冰箱里,低温储藏。
吃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肠胃问题。
战寒爵蹙了蹙眉,接过了宁凯手里的报告,一目十行快速扫完通篇,结果显示的确是肠胃问题引起的昏厥。
缓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一点失落。
他和宁溪这段时间都没有刻意去避孕,结果没怀孕,反而肠道不适……
“柿饼性寒,女性不宜吃过多,而且现在是冬天,你吃的柿饼还刚从冰箱拿出来,以后不许再吃了!”战寒爵霸道地命令,心想回头就把冰箱都清空了。
宁溪虽然觉得不能再吃美食了,但这种腹痛的滋味确实很难受,她乖乖应允,没有任何抗议意见。
宁凯马上语重心长地补充提醒:“除了柿饼,还有榴莲、山楂、荔枝、菠萝等等,统统都不能再吃了,另外也不能再喝酒,生冷硬更加不行!”
宁溪听到宁凯报出来的一大串不能吃的食物,暗暗咋舌:“爸爸,是不是医生还跟你说什么了?”
居然这么多东西都不能吃?
“没有。”宁凯立刻反驳:“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肠胃不舒服,一定要忌口,另外我还让医生给你开了一些温补的中药,配合着调养身体,你不能偷懒不喝……”
“知道啦。”宁溪当然不会拒绝宁凯的好意。
她也希望自己能快点好起来……
此外,她其实还想请教一下医生关于她最近生理期不准的问题,不过当着宁凯的面,不好意思去叫医生,暂且就没再提。
等宁凯走后,宁溪看战寒爵刚缓和下来的表情,也不想让他再担心,佯装很轻松的样子:“刚才报告没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生了什么绝症,快要被吓死了。”
“我也快被你吓死了。”战寒爵将她搂在怀里,薄唇贴在她的额际。
“庆幸结果是好的,我没得绝症。”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战寒爵突然道。
宁溪微仰着脑袋,视线看到他帅气的下颌:“什么问题?”
“如果宁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完美,又或者他在欺骗你,你会怎么做?”
“人无完人,我从来都没觉得爸爸是一个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人,不然四年前也不会有人陷害他了,但是我相信爸爸不会骗我的。”
“我是说如果。”战寒爵抿着唇,强调道。
宁溪认真地思考了下:“夫妻之间尚且做不到百分百坦诚,父女也一样,他是成年人,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只要不伤害我的底线,我都不会怪他。”
“那什么才是你的底线?”战寒爵盯着她的侧颜,眸光灼灼。
“两个宝宝,外婆,还有你。”宁溪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随口道:“怎么忽然想到问爸爸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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