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愚蠢。”战寒爵嘴角挽起冷厉的弧度:“这场局不是针对宁溪,是针对我,他们想要利用宁溪逼我放弃一切?那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郭尧心中吃了一惊,也明白了战寒爵的意思。
“您是想拖延时间?”
“你先帮我拍一段短片,如果绑匪在打电话过来,你就告诉他,我正在盘算资产,剩下的人跟我进山。”
“爵少我带人去找吧!”阿澈此刻站了出来。
从几天之前他就一直在坐冷板凳,现在宁溪出了事,他义不容辞!
战寒爵淡淡瞥了眼阿澈,五官狷狂:“如果我的女人还要靠你去救,我算什么男人?”
“可是山里危险,而且也不知道绑匪到底是什么人……”阿澈急得面颊涨红,不断地劝道:“就让我将功折罪吧,我一定把宁小姐带回来!”
“放心,山这么大,有你将功折罪的机会……”
随后,战寒爵将人手尽可能的分散,分批进入山中寻找,同时又再三叮嘱,绝对不能打草惊蛇,一旦发现宁溪,立刻通知同伴。
……
两个小时过去了。
门外的两名悍匪还在打牌,其中一个总是输,有些不服气,所以和另一名绑匪吵起来了。
宁溪趁着两人拌嘴的空隙,偷偷地解开了脚上的绳索,沿着窗户一一口气跑了出去。
可她的膝盖之前被绑匪踹伤,落地的那一瞬,感觉骨头都要错位了,钻心的疼,但她不敢停留,深吸一口气,快速往外跑……
两名绑匪虽在争吵,但也随时注意着屋内的情形。
“怎么着,赢钱的时候你嘴巴都笑歪了,输了就不想给钱是吧?”
另一人指着宁溪偷跑的背影大喊:“靠,全都怪你,吵什么吵?那女人跑了!快追!”
宁溪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敢回头,拖着剧痛的右腿,拼命地往前跑……
刚刚下过雨,这里又是森林。
道路坑坑洼洼的,还有很多小水潭,她一头扎进了小路,七拐八拐的,恨不得自己会隐形。
一路上,也不知道被多少树枝剐蹭,手臂、脸颊都被拍打得近乎麻木了。
“臭三八,给我站住!”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宁溪的神经一下绷紧。
如果这次被抓回去,她可能就再没了生还的机会。
宁溪赌不起。
叫骂声越来越近,宁溪眼看着快跑到悬崖边了,急得一张脸都憋红了。
就在这时,她发现附近不远处有一堵石头矮墙。
也不知道做什么的,矮墙附近竟还有草堆。
草堆淋了雨,混合着泥土,脏兮兮的。
宁溪紧咬着牙关,一股脑翻过了矮墙,钻进了湿润的草堆后面。
宁溪算好了时间,估摸着那些人应该追过来了,紧张地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她知道躲在这里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她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选了。
然而正在此时,一只手从她后颈饶了过来,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口鼻。
严严实实的,让她连惊呼都喊不出来。
三魂不见了七魄,宁溪吓坏了,曲着手肘朝身后的男人胸口猛撞过去——
“是我,别动。”耳畔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
战寒爵擒住她的手臂摊开,刚好形成他环抱着她的姿势,宁溪后背被迫紧贴在他的胸膛,能听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他的胸腹温热,驱散了她周身的寒意。
宁溪嗅着他惯用的那种须后水淡淡的清香,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
时间恍若凝固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战寒爵竟会出现在这里!
宁溪用力眨了下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战寒爵刚好也在看她,两人的眸光不期然在空中相遇,宁溪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慌张地别开了视线……
战寒爵确定她不会喊出来,缓缓松了手。
她的手好冷,身体也好冰。
他迅速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指腹摩挲着她脏兮兮的小脸,心念微动,忽而俯身重重地啄吻上去。
樱唇、鼻尖、眼睛、额角,来回游移,直到这一刻,他不安的心才慢慢趋于平静。
宁溪满脑子都是目前的危机和战寒爵突然出现在这里,甚至都顾不得将他推开。
也不知道被他这样珍视地吻了多久,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又好像只是短短的几秒钟,那两名绑匪此刻追了过来。
天边卷起乌云,地面黑压压的一层。
绑匪追到崖边又停下脚步。
“前面没路了,那女人肯定还在附近,跑不远。”
“要是大哥回来发现这女人跑了,我们准得吃不了兜着走!”
“看那边那堵墙……”一个男人指了指对面的石头矮墙。
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然后轻手轻脚地朝石墙靠近,随着越来越逼近,大概是觉得宁溪一定藏在这里,还开起了邪恶的玩笑。
待会抓到宁溪,一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矮墙后的草堆下,宁溪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裤腿。
裤腿当时被他们撕烂了,那些人看她腿的眼神……
很恶心。
战寒爵也注意到了宁溪这个动作,眸光扫过她光洁的一截长腿,眸中浮现嗜血之气。
“在这里藏好,别出来。”
耳畔传来男人醇厚的提醒,紧接着,宁溪只看到眼前一道身影晃动。
战寒爵高大的身躯猛然窜了出去,宛若一头嗜血的猛兽,动作迅猛,招招毙命,在两个绑匪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已经将他们一一击倒……
其中一名绑匪后脑磕到了树干,晕了过去。
另一名瘫在地上抱头鼠窜,连连喊疼。
战寒爵挺拔的背影笔直站立,像一座巍峨的大山,能遮蔽一切风暴,温柔地对宁溪喊道:“没事了,可以出来了。”
宁溪咬着下唇,紧紧拢着他给她的西装外套,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也是这一刻,战寒爵才看清她的狼狈。
一张素净的小脸变成了花猫,泥土混杂着枝叶,右腿的裤腿缺了一截,腿上和手背上都是被树枝划破的血痕……
战寒爵心口浮现细细密密的坠痛,他应该早一点找到她的。
他快速上前要去扶她,可宁溪却假装抓了下西装领口,刚好避开了他的触碰,一直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她……
心里也乱糟糟一团。
一会像升上天堂,一会像坠入地狱,紧紧揪成乱麻。
“你背后的雇主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宁溪走到绑匪面前,踹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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