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在沅婆婆欢喜的喊声中,大婚礼成!
一直被沅婆婆带着拜堂的傻儿子,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挣脱开沅婆婆的手,却扯百里惗惗的红盖头。
所有人都惊着了!
幸好!
百里惗惗及时摁住了红盖头,将自己的脸保护地严严实实的。她只当是谁不小心扯了她的红盖头了。
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被沅婆婆追着问顾掌柜的事情,耽搁了婚礼。
总之,这一刻,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能阻止她嫁给她的九哥哥!
沅婆婆的傻儿子见百里惗惗捂那么紧,突然委屈地看着沅婆婆,“我要看看新娘子……”
周遭本就安静,这话一出,众人就都更加安静了!
“不许胡闹!现在可不是看新娘子的时候!”
沅婆婆立马训斥,随即朝一旁的乐师使眼色。礼乐声顿起,沅婆婆高声大喊:“送入新人洞房!”
百里惗惗一听刚刚那声音,就知道是沅婆婆的傻儿子。她完全没想到真相,只当沅婆婆的傻儿子也来凑热闹了。
她暗道:“什么东西?知道是蠢货还非得带来丢人现眼?过了今日,本小姐不会让娘俩好过的!”
沅婆婆十分镇定,取来喜婆准备好的红绸子,让百里惗惗拉着一边,傻儿子拉着另一边。亲自将两人送去婚房。
礼乐跟随而去,越来越热闹,响彻整座宅邸。
沅婆婆那傻儿子一路有说有笑,几次想自己去拉百里惗惗的手,却都被沅婆婆拦下。
沅婆婆将人送入洞房,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新郎官却没有一起出来。礼乐声越发大声,分明是刻意为之。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真相,所有的残忍全部被喜庆的礼乐炮竹声音掩盖了。
百里惗惗的下场,可想而知。
秦晚烟在暗处看到这一幕,一点儿都不同情。她只遗憾没能带聂羽裳来凑一凑,这做恶人自有恶人磨的热闹。
秦晚烟倒也不是专程来凑热闹的,她是专程来盯沅婆婆的。
院子内外,大摆流水席,沅婆婆的心情分明非常好,热情地招待宾客们。
天还没黑,秦晚烟就有些疲倦了。她前两日明明休息得很好的,这一回怎么这么快就犯困了?
她又盯了一会儿,琢磨着沅婆婆应该会明日才上战神峰。或许,她还能休息一晚上。
哪知道,不多久,就有侍卫来找沅婆婆,只见沅婆婆就神色匆匆地往后院走。
秦晚烟立马打起精神,快步跟过去。
只见后院门外,站着一个老者,身着黑袍,双鬓花白,高瘦硬朗。
百里珲?!
秦晚烟意外到了。
沅婆婆显然也很意外,快步上前,福身:“老祭司!”
这时,老者才转过身来。只见他眼细鼻尖,面容带笑,乍一看像个随和豁达之人,可细一看便知是只奸佞的笑面虎。
这张脸,并非万老阁主的脸,无疑是百里珲真正的样子了!
百里珲连忙扶起沅婆婆,笑道:“从今日起,你我便是亲家了,不必多礼。”
沅婆婆显然是有些忌惮他的,“老祭祀圆了犬子多年的念想,老身代犬子,拜谢老祭司……”
她说着便要跪下,百里珲连忙拦下,仍旧笑呵呵的,“你既已经谢过了,就不必再代他谢了。”
沅婆婆可没有忘记自己谢过了,谢礼正是战神殿里的圣物棘鞭。
她原本已经同百里玉珠说好了,待婚礼后,再娶了棘鞭,亲自送去中州。老祭祀毫无预兆回来,显然是不够信任她和百里玉珠。
沅婆婆连忙道:“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了,老奴正要上战神峰。老祭司一道过去吧。”
百里珲很满意,走在了前头。
秦晚烟也瞧出百里珲并不完全信任沅婆婆,她暗自庆幸百里珲回来得迟,要不,她估计是要露陷了。
秦晚烟心里嘀咕着:“这个老东西都回来了,穆无殇怎么还没到?”
原计划,穆无殇和时翳应该比她和云栩早到的。后来因为时翳耽搁了,这会儿也应该到了才是。难不成时翳又出什么事情了?
她让穆无殇听时翳的,若是耽搁,只可能是时翳出事了。
秦晚烟有些不安,只是,如今她孤身一人,也无暇却弄清楚,更加没时间等了。
见百里珲和沅婆婆走远,她连忙跟过去。
路上,百里珲问起聂羽裳和万脂胭红的事,沅婆婆如实回答,百里珲虽然不高兴,倒也没有再深究。
秦晚烟暗暗松了一口气。一路小心翼翼,终于跟到了战神峰。
战神殿高耸入云霄,正大门紧闭,一如既往庄重威严。
见大祭司和沅婆婆在大门口驻足,秦晚烟连忙从侧殿先潜了进去。
神殿里的一切,同她上一次进来时看见的一模一样。
整个神殿,古朴神秘,由左右两排巨大的石柱支撑着整个大殿,中庭非常宽阔。
正前方有一巨大的石台,为祭台,祭台前并没有任何神像,只在高空上悬着一副巨大的卷轴,而卷轴上缠着的一道血色的荆棘藤,正是棘鞭!
当初,秦晚烟碰过,还不小心被扎了手。
穆无殇说过,没有人知道那卷轴里画的是什么,没人能取下棘鞭。
显然,这些都是百里珲的谎话。
秦晚烟寻了个位置躲起来,她一蹲下了。哪知道,一蹲下就感觉一阵熟悉的晕眩。
该死,不会关键时候掉链子吧!
秦晚烟捏了捏眉心,努力保持清醒,只盼着穆无殇和时翳赶紧到。
这时候,神殿大门便打开,沅婆婆和百里珲进来了。
秦晚烟不敢再动,只暗暗掐自己腰上的细肉,让自己疼。疼了才能清醒。
偌大的神殿特别安静,百里珲和沅婆婆的脚步声渐渐而来。他们走近祭台,仰望卷轴。
沅婆婆犹豫了许久,还是福身道:“老祭祀,还请……殿外等候。”
老祭祀仍旧仰望着卷轴,道:“你可知晓,那卷轴里藏的秘密?”
沅婆婆连忙道:“老奴不知。”
老祭祀冷笑起来:“只有守殿奴才知道如何取下棘鞭,你可别告诉我,你从未将棘鞭取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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