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这样呢?”
骆老板面对这一群梦想着马克沁机枪的年青人自问自答道:
“因为,咱们别的先不说,仅仅是刀具、切削液、润滑液什么的就是一个重大瓶颈问题!
如果化工和金属材料两大工业部门如果无法满足机械工业所需的工艺条件,无法做到可持续供应的话,这些加工机械根本无法发挥作用。”
“您不是专门搞机械加工的嘛?就没有一点土办法?”
“土办法当然有了,但会极大影响产品质量。”
“照您老这么说,马克沁机枪有点难啊?”
“是的,在初期,不,应该说在我们穿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造马克沁机枪真的有点为难我......”
“这些设备看着不错啊,为什么呀......”
“那加特林机枪呢?”
“喂,如今骆老板都说了,金属壳弹药才是关键吧?”
“是哦,弹药......”
“无烟**是关键......”
“那黄色**......”
“总之又回到赵老师他们的领域了,化学工业是基础啊......”
在这群年青人之间,又开始了各种热烈讨论。
“化工也要机械加工设备吧?”
“是啊,我刚才听赵老师说,他想要复制溶洞里的设备,哪怕是因陋就简的,哪怕达不到眼前这些设备的工艺水平也要复制呢。”
“骆老板,您老人家任重道远啊。”
“我们能不能装备马克沁机枪大杀四方就看您老了!”
“骆老板搞机械厂的,听妮可接姐说,规模还挺大的。”
大伙说到这里,终于有人把话题再次转移到骆老板这边,于是有心人开始好奇骆老板的身世。
“哎,骆老板,您老人家怎么有人来这里了?按说您老是成功人士啊!”
“嗨......一言难尽,你们还年轻,我说出来的事情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
“能理解,肯定能理解,我们虽然年轻,但也是经历过生活摔打的人儿呐!”
高中生人群里有人这样回答道。
“好吧......我当年大学毕业后,家里人托关系进了一家大型国企,小日子还算过得去。
然而,后来,我特么脑热病犯了!放着省心的小日子不过,不听家里老人劝阻,非要下海去创业!你们说我是不是有点傻?”
“为什么傻?自主创业很好啊!”
“不过......好像,是有点傻......”
“问为什么傻的人才有点傻......”
“其实吧,傻不傻的也不能以一言蔽之,关键是取决于您老在国企里面的仕途和你自己的人生规划对吧?”
骆正义一听这个回答,就知道听众里混进了除一帮高中生以外的成年人,寻声抬头一看笑道:
“呦!余老弟啊,怎么不去参观那边的无线电通讯设备,跑我这里看车床啊?”
“那边看过了,听这边热闹就过来看看,我现在对实业比较感兴趣,这实打实摸着的东西,心理感觉比较踏实。”
这位被骆老板称为余老弟的人,正是刚才在会议室里跟老巴一起讲述金融传奇人生的余何为,其实他的年龄看起也就是三十刚刚出头,头发梳理得很整齐,且西装革履,身高中等国字脸加一双剑眉,一看就给人很严谨很正能量的感观。
“余老弟,本人早就给你说过,这是你长期玩金融玩出来的虚幻感,但你是知道的呀,搞实业除了搞得身心俱疲外,哪里有你说的什么踏实感啊大兄弟!”
“大叔,您老是做金融的啊!现在也对实业感兴趣吗?”
高中生群里有人好奇地问道。
“本大叔......好吧,对于被你们称之为大叔,现在有些失落感......”
“你一个三十岁的人被人家十几岁的叫大叔很正常好吧?同学们,这位于大叔是我的病房邻居,我们几乎是同时被妮可救进了这栋楼,然后几乎同时苏醒,然后我们两个就有了苏醒后的第一次串门交流......”
“骆老板你说的道理其实我也知道,但是看着这些物件还是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余何为自顾自地接着骆老板刚才话头,用手摸了摸旁边的一台机床,然而冰凉的触感让他的手指又缩了回去。
“余大哥你是为什么来这里的?”
年青人当众还是有乖巧的,立刻把大叔改为大哥了。
“我抑郁症跳楼来的......”
余何为走到一边,伸手用力摇了摇一台安置在铁架子上的钳工台的手柄,说这话时眼睛仍然看着这些物件,头也不抬,语气风轻云淡。
“哇塞!现如今很流行这种死法吗?”
“想不到余哥你也赶这个时髦啊?”
“别瞎说什么流行不流行,时髦不时髦的!你丫倒是不会得抑郁症......”
“为什么我不会得?”
“因为你就是一头猪!除了吃就是睡......智商不够是得不了抑郁症的!”
“你才是猪!”
“你全家都......”
“好了好了!你们吵个毛线!”
旁边的小伙伴立刻不满地吐槽起来,然后有人立刻对余何为说:
“余哥,我听安娜说过的,抑郁症是当代人类还没有意识到其严重性的一种疾病。”
“余哥真是抑郁症跳的楼吗?”
“是啊!而且我当时真的想死,还不想被救!”
余何为看着四周的人轻轻一笑回应道,听到这里骆老板立刻点点头说:
“嗯,看来你确实有抑郁症了,外部压力只是一种刺激而已,因为真正有抑郁症的患者是不想让别人救的!哦,对了,给你们说,你们的这位余大哥曾经是某个金融融资平台的创始人!”
“我靠!金融平台,光是听着名字就感觉是一个人生巅峰式的职业嘛!”
“你们这群半大孩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嘴滑舌的?本人确实是抑郁了,感觉有家族遗传,加上外部刺激,因为我的平台被爆雷了......”
余何为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情绪突然有些低落,眼睛看着地面一句话不说,这一下居然把四周的伙伴们吓了一跳,生怕是因为自己刚才说话造次,导致什么严重后果,别是把余哥的抑郁症给诱发出来,于是立刻纷纷出言相劝:
“哎,不是啦余哥,您别放心里去啊!”
“对对对!余哥您就当听了一声狗叫好了。”
“哎,其实我们早听您老说过了,对不起哈,余哥,我们不是故意揭伤疤......”
余何为听了赶紧笑摇摇手笑道,没事没事,我只不过突然有一些感触而已,其实啊,也难怪当代医学搞不清楚抑郁症的根源,给你们说,抑郁症的生物学病灶在妮可安娜那个时代早就研究清楚了,妮可亲口告诉我的,所谓抑郁症,其实就是脑突神经分布异化,还有再生不均衡,造成一种多巴胺传递障碍,最终导致神经内分泌系统无法及时在脑部各个功能区块普遍均匀地应激外部刺激,最终......哎,你们别这样看我,听不懂也没关系,这是人家未来人的科研成果,是妮可在我睡梦里对我解释的,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听起来好复杂......”
“其实不复杂啊,简单说吧,你们就当是脑子里有个地方出现了火情,但是因消防通道堵塞了,救援不及时,结果脑子就被烧坏了......”
余何为进一步解释道。
“看来为什么要着火才是问题的关键!”
“消防通道堵塞才是关键吧?”
此时人群里有人频频点头,也有人立刻反驳。
“对啊,什么野心啊,负疚感责任感等等制造压力的东西都是易燃物质!”
“所以说嘛,一个人的社会地位越高,特别是一些公众人物,就越容易得这种病,因为刺激多嘛,如果不幸正好有这种病灶,那就容易发病了。”
骆老板在旁边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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