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千栀冷着脸,宋宴淮心里一下子就没了低,他小声道:“没事的,就是一点点小伤口。”
“是啊,一点点小伤口,那把刀再用力点,你这条胳膊都废了。”叶千栀没好气道:“跟上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话落,叶千栀往前走,宋宴淮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谢小将军早就安排好了叶千栀的住处,叶千栀带着宋宴淮直接倒了她居住的地方,宋宴淮一进门,不顾自己手臂上的伤,而是仔细打量叶千栀居住的地方,当他发现不远处的衣柜里只有叶千栀一个人的衣裳时,他眼里掠过一抹亮光。
宋宴淮的发现,叶千栀是不知道的,她让周玉尧送了药箱过来。
周玉尧自然是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家将军需要的东西送了过来,不过当他知道自家将军是要给宋宴淮处理伤口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不过心里再不爽,在面对自家将军的时候,他还是表现得非常淡定的。
叶千栀自然不知道自己手底下这些将士们是怎么想的,她让丫鬟打了热水过来,先给宋宴淮的手臂清洗干净,接着又用白酒给他的伤口消了毒,这才敷了金疮药和止血的膏药,最后包扎起来。
等伤口处理好了,叶千栀才多嘴问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
宋宴淮正盯着她看,完全没有注意她在说什么,等反应过来后,低头轻声道:“纵火逃离时被发现了,不小心被砍到了。”
他三言两语把事情轻描淡写带过,他不仔细说,叶千栀自然不会明白他遇到了什么样的情况。
不过叶千栀不知道不代表没有人不会跟她说,等她让人送宋宴淮回去时,立刻就招了周玉尧来问话。
周玉尧知道她是想知道宋宴淮的事情后,脸色有些不好:“将军,您不会是想要跟那个小白脸和好吧?”
“小白脸?”叶千栀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说的是宋宴淮?”
“除了他,还有谁有当小白脸的潜能?”周玉尧语气不太好:“他就仗着那张脸好看,一到春城就招蜂引蝶,让不少姑娘为他要死要活。”
听出周玉尧语气里的不满,叶千栀勾唇笑了起来:“很正常,在大盛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受欢迎的,你没必要因为人家长得比你好看,就故意针对人家吧?”
闻言,周玉尧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家将军会这么说,他语气更不好了:“将军,您怎么可以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他一个大盛的丞相跑来我们这里干什么呢?一个文弱书生就应该安安分分待在一边,不应该跑出来,也不想想,就是因为他乱跑,给我们添了多少麻烦。”
“这样吧,你要是真的气不过,不如给我列一个单子,看看我们派出了多少人保护他的安全,到时候我就拿着这张单子去让他付账,也算是给我们增加收入,如何?”叶千栀没想到周玉尧还有这么小气的一面,不过周玉尧是她的亲信,自己的亲信不高兴了,自然是要哄开心的。
听到叶千栀这么说,周玉尧眼睛一亮,立刻就找到了一个发家致富的办法了,他急匆匆地往外跑:“将军,您等等,我立刻就回来。”
等周玉尧写好了单子,他这才有心情跟叶千栀说宋宴淮做过的那些事情。
周玉尧对宋宴淮这个人有意见也是因为在大盛时的所见所闻,不过他对宋宴淮的能力是非常佩服的,毕竟一个文弱书生,手里就那么几个人,他就敢跑来春城,这样的勇气可不是谁都有的,不过他虽然佩服宋宴淮的能力,但是对于这个想要拐走他们将军的人,周玉尧依旧是没给他好脸色就是了。
“春城被围困之后,朱将军不想着跟谢家军一战,而是想着用歪门邪道逼迫谢家军退兵,春城里面有几个我们天圣那边的商人,朱将军一开始的想法就是用这些商人逼迫天圣退兵,不过这个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夭折了。”周玉尧慢慢把这边的事情一一道来。
“宋丞相一眼就看穿了朱将军的计策,所以他很早就把城里的那些天圣商人给召集了起来,又寻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那时候城里也都乱糟糟的,他们找好了地方躲起来,只要他们不主动出现,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所以朱将军的计划从一开始就进行不下去。
天圣的商人是抓不到了,朱将军就只能让人去抓城里那些看起来跟天圣人比较相近的人,用他们来逼迫天圣退兵。
他这么做,也是希望能够以假乱真,让谢家军以为城墙上的那些人就是天圣人。
所以朱将军杀害的那些人全都是北滨国的人,而宋宴淮在知道朱将军的所作所为之后,他立刻就离开躲避着的地方,去了府衙外面放了一把火,把府衙直接烧了。
他手臂上的伤就是纵火的时候受伤的,因为手臂受了伤,又没有仔细养着,这才过了半个月,伤口依旧反反复复。
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之后,叶千栀就写了一张方子,让周玉尧去给他熬药。
周玉尧嘴上骂骂咧咧,但是该做的事情是一件不落,还是乖巧地去熬药了。
等屋里只有叶千栀一个人后,叶千栀便去了桌边,开始处理公务。
春城的情况跟阳城的不一样,阳城是一个小城,里面有头有脸的人屈指可数,阳城最大的世家就是白家了,而阳城城破的时候,白家就被谢家军给扫荡了,所以没能掀起风浪。
春城不一样,春城数得上名号的人家就有十来家,这些人家都不简单,处理起来,自然是处处棘手。
而且很多人根本就没有觉得自己已经沦为阶下囚了,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爷们。
面对这些人,叶千栀的手段也是简单粗暴,不管是谁,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天圣,那么一切就得按照天圣的规矩走,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别怪她不讲情面不客气了。
叶千栀可是不会给人留面子的,她把那些上蹿下跳的人家给抓了起来,直接来了一招杀鸡儆猴,吓得剩下的人家浑身瑟瑟发抖,再也不敢有其他的小动作。
抄了几个家,手里登时就富裕了起来,叶千栀很是感慨道:“以后我们手里要是再缺钱,这样的招数还可以再来一次,或者多来几次。”
谢小将军正坐在叶千栀对面,听到她这话,忍不住笑出声:“你这话在我面前说一说就罢了,可别说出去给别人听,不然我怕是那些人会跑来跟你拼命。”
“我等着呢!”叶千栀跟着笑了起来:“我现在就等着抓他们的错处,他们要是敢来,那不就是给我们送军需来的么?我欢迎都来不及,绝对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把人吓跑。”
“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剩下的这些人,如果他们老实待着,不闹事,那我们也不会紧抓着不放,如果他们不识趣,愣是要闹事,那我们也不怕,直接把他们家抄了就是了。”谢小将军轻描淡写地说道。
“知道,你无需担心我这里应付不来。”叶千栀柔声道:“我们这里进展顺利,二叔那边也还可以,这次就算不能把西域全都打下来,也绝对会让他们再不敢放肆了。”
这十来年,天圣一直天灾不断,导致朝廷腾不出手来整治西域这些小国,倒是让这些小国以为天圣的国力没有以前强悍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天圣,还做出了灭村之举。
叶千栀和谢小将军也明白,他们说是要一鼓作气把西域给打下来,可这样一来耗费的银两军需不知道要多少,朝廷能不能撑得住,谁心里都没底。
虽然萧羡书表态,说是他们只管打,剩下的事情他会帮着解决,可谁也没有把希望寄托在萧羡书身上,所以叶千栀和谢小将军才会想着用别的办法增添军需。
“能这样就很好了。”谢小将军也没有想一口气吃成胖子,他脸上挂着浅笑,看着手里的军报,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听说最近几天宋丞相都跑来你这里,让你帮着处理伤口,你没有把人直接丢出去吧?”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么?”叶千栀没好气道:“我倒是想把人丢出去,不过我不敢,毕竟他手臂上的伤可是为了我们天圣的百姓所受的,我就是再不讲人情,那也得把人供着啊!”
听到叶千栀这么说,谢小将军笑得更开心了:“我听说城里有个大家闺秀看上了宋丞相,几次三番想要跟他来个偶遇。”
“你要是对你的这位前夫没有感情了,也不想跟他重归旧好,不如我就帮那位姑娘一把,让她抱得美男归如何?同时也能让你彻底甩开这个人,只要他身边有了其他女人,想必他就不会出现在你身边了。”
闻言,叶千栀面上神情不变,私底下,手指紧紧地抠着掌心,“你有这份心,不如直接跟他说就是了,何必跟我说呢?”
“我又不是他的父母,没有办法帮他做主。”
谢小将军跟叶千栀认识多年,又同处一个屋檐下好长一段时间,对她还算是了解,她说这话时,神情没有一丝变化,看着像是对这些事情一点都不在意,可谢小将军了解她,知道她这话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心里指不定有多在乎呢!
怕惹急了叶千栀,最后没能助攻,还把宋宴淮给坑了,谢小将军可不敢多说话,好在他脑子转得快,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别的事情来。
叶千栀见他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心下一松,注意力也跟着转移了。
处理这些公务,叶千栀是非常熟悉的,以前在王城的时候,叶千栀就负责处理这些事情,萧羡书也放心把这些事情交给她处理,来了这里以后,叶千栀也适合处理这些政务。
比起军务,显然她处理政务更让谢家军的将士们放心。
等天黑后,谢小将军这才告辞离开,留下叶千栀一个人住在这里。
对于他们夫妻分居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不过他们对外的说法是,谢小将军需要驻扎在城外,安定军心,不适合留在城里过夜,可只有周玉尧他们几个人知道,这些话全都是瞎扯淡。
“我觉得吧,一定是宋宴淮那个人来了以后,影响了谢小将军和咱们将军的感情,你看看吧,一个是前任一个是现任,你说说,现任看到了前任天天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晃悠,他心里能舒服吗?”周玉尧率先发言。
覃今紧随其后:“最重要的是,这位前任显然还对咱们将军有感情,不远万里跑来咱们这里就算了,现在还跟着来了西域,不仅如此,还帮着救了天圣百姓,你说说,你们要是将军,面对这样的前任,也很难冷着脸,把人拒之门外啊!”
“可不是嘛!”底下有人附和道:“谢小将军见到这一幕,肯定会生气,也难怪他们好端端的,居然就分居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小将军一把?”
“怎么帮?”
“明着的事情我们是不能来,不过我们可以暗地里出手啊,直接把宋宴淮送回王城怎么样?”
“你这边刚刚送回去,说不定人家扭头就过来了,送他回王城还不如直接送他回大盛。”
“可是大盛离我们这里太远了,坐船都得一个多月呢,我们就算把人送上了船,还不得派人护送他回去?我们离开个三五天不成问题,这要一个多月,怕是不行。”
最重要的是,大盛的使臣在天圣消失不见,这件事怎么也得给个说法吧?
而且宋宴淮又不是他自己一个人来的,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呢,他一个人不见了,后面那些出使这边的大臣需要他们给个说法,他们能给出什么说法?
难不成说你家丞相大人觊觎我们家将军,我们为了保护将军,所以直接把你们的丞相大人给送回去了?
周玉尧几人还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另一边,忙忙碌碌的叶千栀却有时间在城里瞎晃悠了。
其实叶千栀手里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因为谢小将军要开始忙活攻打其他城池的事情,所有的政务都落在了叶千栀肩膀上,她压根就没有时间玩耍,而她必须处理这些政务到天圣朝廷派人过来接管为止。
可以说,她肩上的担子非常重,就是如此,她还能有时间出门晃悠,不得不让人觉得诧异。
叶千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门晃悠,或许是因为谢小将军说的那句话,在她心里产生了不小的波澜。
一直以来,她都告诉自己,她早就忘了宋宴淮了,不管宋宴淮做什么,都跟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哪怕宋宴淮就是成亲了,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当着宋宴淮的面,她可以把话说得非常绝情,一点余地也不留,可其实,她内心对宋宴淮却还是在乎。
这点在乎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在危急关头的时候就显现出来了。
比如说,她对叶千栀受伤这件事表现出的在意,亲自给他处理伤口,还每天都给他换药。
要知道谢小将军也受伤了,而他身为她名义上的夫君,却没有这个优待。
这些不同,都让叶千栀清楚地明白自己对宋宴淮有多在乎。
可在乎归在乎,要她拉下脸去跟宋宴淮说话,叶千栀又不愿意,所以她才出门晃悠,也就是想试探一下宋宴淮的态度。
如果他跟自己一样,想要重归于好,必然会有所行动。
果然,当叶千栀晃悠到了茶楼时,就遇到了宋宴淮。
这些日子,宋宴淮都待在客院,没有出门,而他手臂还没有好,在春城也没有认识的人,他这个时候跑出来是为了什么呢?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过明白,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了。
“明将军,好巧。”宋宴淮率先打招呼。
“宋大人。”叶千栀见到他,丝毫不意外:“你的伤口还没有好,不好好待在客院养伤,怎么出来了?”
“养伤的日子太过于无聊,我听说春城这里的风景很是不错,就想着出门走走。”
宋宴淮找着借口道:“对了,我听说城里有一家百年老店,专门做各种首饰的,不知道明将军可有兴趣去看看?”
“好啊!”叶千栀答应了下来:“正巧我今天无事,那就去走走吧!”
两人说定了地方,立刻就往那个地方而去。
今天跟着叶千栀出门的人是覃今,平日里他就没什么话,现在更是没话说,就静静地看着自家将军和宋宴淮说话。
这件首饰店铺离他们所在的地方并不远,叶千栀和宋宴淮到的时候,店里已经有好几位客人了。
春城刚刚被谢家军打下来的时候,城里的人全都吓了一跳,还以为会被天圣人逼着背井离乡,谁能想到,天圣人并没有驱逐他们,但是也没有挽留。
愿意留下的人就留下,不愿意的想走也可以,人家完全不强求,不挽留。
也正是因为谢家军的态度,让春城的百姓安心了不少,普通百姓自然是不愿意离开这片赖以生存的土地,毕竟他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离开了这里,他们还能去哪里呢?
至于那些富贵人家,自然也是不愿意离开的,对于他们来说,留在这里,他们家或许可以找到另外一条出路,比起那些,身家性命就不算什么了。
当然了,能够让他们如此安心留在这里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谢家军没有烧掠抢夺,这才让他们放了心。
叶千栀和宋宴淮一进门,立刻就收到了店铺里所有人的注视。
宋宴淮和叶千栀的样貌明显就不是西域这边的人,两个人都是样貌非常出挑的人,一进来大家就被他们给吸引了,那是半点都不夸张。
他们不知道眼前的两位是谁,但是不难猜出他们的身份。
首饰铺子的掌柜见到他们进来,连忙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他们。
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宋宴淮已经学了一些当地的话语,虽然没有办法进行更深层次的交谈,但是一些日常交流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他非常熟络地跟掌柜寒暄,问起了店铺有没有刚刚上新的首饰。
店铺掌柜自然是不敢隐瞒,连忙让伙计去把店铺最好的首饰给端过来。
他自己则迎着两位去靠近窗边的地方坐下,紧接着便送上了茶水。
西域这边的人,对天圣那边的茶水是不太喜欢的,但是很明显,眼前的这两位绝对不是他们西域人,所以他们不喜欢天圣的茶水归不喜欢,但是想要招待好这两位贵客,还是得用天圣的茶水招待。
宋宴淮伤口还没有好,对于这些上好的茶水,敬谢不敏,而叶千栀也不是很喜欢喝茶的人,她只是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就把茶杯放下了。
很快伙计就送了首饰过来。
西域这边的首饰再好看,那也是没有大盛和天圣来的精巧,不过因为各地的审美不同,叶千栀对于这里的首饰不太感兴趣,不过也可以看出,西域这边的首饰工艺只能算是一般般。
她草草扫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心里却开始琢磨起来,西域这边有不少的宝石矿,到时候她派人过来这里挖掘,这些宝石除了用来做首饰外,也就是用来做各种的颜料了,而当地人的审美和天圣那边的相差太大,为了不浪费这些宝石,看来她得找几个精通这方面的人过来,让他们帮着设计一些王城那边姑娘们喜欢的首饰。
宋宴淮约着叶千栀来看首饰,也没有想到这里的首饰这么粗糙,可人都约来了,他也不能不看,他是看出了叶千栀对这些首饰都不太敢兴趣,不过他得趁着这个机会跟叶千栀多相处啊,所以他自己挑着首饰看,还找话题跟叶千栀聊天。
一个有心找话题聊,一个有心陪聊,两人之间的氛围还算是不错,起码在宋宴淮看来,这样的情况是非常好的。
只不过这样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被一个尖锐的声音给打破了。
一个长得还算美艳的姑娘从外面进来,当她看到坐在窗边的宋宴淮时,激动得不行,立刻就飞扑了过来,激动地对着宋宴淮说着话。
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她很喜欢宋宴淮,问宋宴淮愿不愿意娶她。
宋宴淮见到来人,头疼得不行。
这个姑娘是他那次护着的那些商人中人家的闺女,她对宋宴淮可谓是一见钟情,恨不得以身相许,而姑娘的父亲对于自家闺女的选择也是非常支持的,所以宋宴淮才感到头疼。
“宋公子,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点表示吗?”姑娘目光灼灼地盯着宋宴淮,对于身边的人,她全都给忽略了,满心满眼就只有眼前的这个人。
宋宴淮无奈扶额道:“这位姑娘,在下该说的话,上次都已经说了,我有意中人了,还请姑娘不要死缠烂打,你这种行为,给我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扰。”
“你有心上人了?是她吗?”姑娘说着话,扭头就看向了一旁的叶千栀,她认真地打量着叶千栀,想要找出叶千栀的缺点,可当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开口时,她居然称赞起了叶千栀:“你长得还真是好看,比我见过的那些女孩子都好看。”
“谢谢你的夸赞。”叶千栀冲着她笑了笑,姑娘立刻就红了脸,一副害羞的表情。
宋宴淮看到这一幕,有些牙疼,他是知道叶千栀好看,但是没想到叶千栀的这张脸还能有这样的魅力,直接让一个姑娘羞红了脸。
这一瞬间,宋宴淮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又酸又涩,还有淡淡地一丝忧伤。
不过现在的他可没有立场对叶千栀指责什么,他就是一个前夫,能有什么立场说话,而有立场说话的人又不在这里,所以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千栀跟眼前的姑娘打成一片,两人说着话就坐下来一起品茶,还开始挑选首饰了。
姑娘是天圣人,跟随父母亲来这里做生意的,她的审美跟叶千栀的虽有不同,但是相差不大,起码比春城这边的姑娘相比起来是小了很多,两人很多话题都能聊到一起。
从跟姑娘的交谈中,叶千栀知道这位姑娘姓封,家里来这里做生意已经有十来年了,家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女儿。
封琳对眼前的漂亮姐姐很是喜欢,见漂亮姐姐喜欢的首饰跟她喜欢的很多都一样,就更开心了。
两人聊的开心,封琳还想约着一起用饭,谁知道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了一个人,他见到叶千栀,立刻就走过来,压低声音道:“将军,王城那边来信了。”
他的声音是不大,但是坐在一旁的宋宴淮和封琳是可以听到他们再说什么的,所以当封琳听到将军两个字的时候,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爆炸开了。
叶千栀微微抬了抬手,颔首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话落,叶千栀站了起来:“封姑娘,我还有事情要忙活,就先告辞了,让这位宋公子送你回去吧!”
等封琳愣愣地点头之后,叶千栀冲着宋宴淮扬眉一笑,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以后,封琳这才回过了神,她很是激动道:“刚刚那位是明将军?是不是?”
天圣就只有一位女将军,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封琳对于这位女将军的故事是听了不少,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跟对方见面的一天。
“是。”宋宴淮无奈至极,他站起来,无视封琳的激动,告辞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等一等。”封琳喊住了他:“我没记错的话,明将军可是嫁人了的,还是嫁给了军功赫赫的谢小将军,你上次跟我说你有喜欢的人,刚刚我说你喜欢明将军你也没有拒绝,难不成你是想要挖谢小将军的墙角?”
封琳说着说着,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她瞪了宋宴淮一眼,“你这人也太坏了吧?你要挖谢小将军的墙角,看我不打死你。”
封琳是很喜欢宋宴淮的皮囊和他那处事不惊的态度,但是这份喜欢来得莫名其妙,消失得也莫名其妙,当她知道眼前这位试图要挖谢小将军的墙角时,她立刻就炸了起来。
对于这位追求者,宋宴淮是头疼得不行,前面时被她缠的恨不得连门都不要出,就怕她追了上来,现在好了,他还没说什么,就被烙下了挖墙脚的烙印,虽说他确实是想要挖墙脚,也发现了叶千栀和谢小将军之间的一些事情,但是知道归知道,人家两口子没有把这件事捅出来,他这个外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在挖墙脚就是了。
宋宴淮只能避着封琳,被她追得回了自己暂时落脚的地方。
这一出闹剧,叶千栀是不知道的,此时的她正在看萧羡书写来的书信,信中说了不少朝廷六部的事情,也说了自己的近况,还问起了叶千栀的事情。
当然了,信中还表达了他对他们打下北滨国五座城池的赞誉,还说了,他费劲了全力从户部尚书的口袋里掏了一百万两银子出来,说等购买好了粮草就会送过来。
萧羡书无疑是非常了解叶千栀的,他的来信一句废话都没有,说的全都是正事儿。
跟那些虚无缥缈的口头奖励相比,萧羡书就太知道她需要什么了,有了这一百万两银子的支援,他们就能往前面再走一点点,再走一点点。
等看完了书信,叶千栀松了口气,立刻就让人把这封书信送去给谢小将军。
覃今见叶千栀忙完了,挑了个空隙把她离开首饰铺子后的事情跟她提了一提。
当她知道封琳追着宋宴淮要打他的时候,叶千栀笑了起来,而后才说道:“这位封姑娘还真是与众不同。”
“这么看来,她对宋大人的印象就不那么好了,想来也不会再追着宋大人不放。”
“覃今,你会这么说,就表示你不理解女人。”叶千栀笃定道:“这位封姑娘可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死缠烂打追不上,自然就改变了策略。”
而她这个变动太大了,无疑会让宋宴淮放松警惕,再加上今天的事情,她肯定会寻着要为谢小将军出口气的理由缠上去。
这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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