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不缺人。”宋宴淮摸了摸叶千栀的脑袋,柔声道:“别担心我,对了,我不拦着你出门,但是你得记得,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忌腥辣、劳累,你去楚家转转就回来,不要在外面久留。”
“我这个身份跟楚家从来就没有交集,我就是想要在楚家久留,人家也不愿意招待啊!”叶千栀说道:“我就是去送礼、感谢的,等事情办完了,我麻溜就回来,绝对不会在外面逗留。”
宋宴淮不放心她出门,絮絮叨叨叮嘱了好长一段话,听得叶千栀哭笑不得,她无奈道:“你好啰嗦啊,听得我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被嫌弃了,宋宴淮这才委屈地住了嘴。
叶千栀最是见不得他露出这样的神情,见他伤心了,叶千栀连忙上前,搂着他的胳膊说了好长一通的好话,这才把人哄好。
翌日一早,叶千栀就带着人和礼物上楚家了。
早在前一天,就先给楚家下了帖子,楚夫人知道她今天会上门,早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等到叶千栀到的时候,楚夫人亲自出来迎接。
楚家有钱,是大盛名副其实的第一首富,楚家的人脉也极广,不过这也都是在商业上。
楚家子嗣都擅长经商,但就没有一个是读书的料子,在朝中的人脉也都是用银钱砸出来的,所以这次楚消救了叶千栀一命,对于楚家来说,意义不一样。
要是宋宴淮升官的速度没有这么快,楚家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宋宴淮手拿一手烂牌,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大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他才三十一岁,就已经是正三品的吏部侍郎,而且他刚刚升到这个位置,就大刀阔斧整顿了不少地方上尸位素餐的官员,他是第一个刚刚上任就敢做这样事情的人。
楚家在大盛各地都有商行,这些事情,京城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是没法体会的,但是对于他们商户来说,很快就能感受到改革带来的好处。
别的官员都想着往自己家里搂银钱,但宋宴淮就不一样,他做这些事情,考虑的是当地百姓的生活,而不是为了充盈自己的腰包。
“宋夫人。”楚夫人站在大门处迎叶千栀,见她下马车,连忙迎了上去,态度热络得不行。
叶千栀跟楚夫人也是打过交道的,不过那时候她是以郁拂云的身份来楚家,楚夫人对她就是客套打招呼,脸上的笑容十分勉强,哪有现在这么灿烂。
“楚夫人。”叶千栀压下了心里纷杂的想法,含笑跟楚夫人说话。
叶千栀极少在京城的圈子里出现,很多人都说叶千栀出身农门,定是不擅长跟人打交道,所以宋宴淮才不让她赴宴,加上上次她去参加高夫人举办的宴会,听到有人讨论她的事情,她都一声不吭,还是闻安如帮她找回场子。
这个消息一出,大家更是认为,叶千栀就是个好欺负、没主见的人。
楚夫人没跟叶千栀打交道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等双方聊上了以后,她就发现外面的传闻没有一个对得上。
跟叶千栀聊天是个让人愉快的事情,楚夫人跟叶千栀聊着聊着都忘了时间,后面还是婢女前来提醒要用午膳了,楚夫人这才回过神来,她邀请叶千栀一起用膳,叶千栀没有拒绝,答应了下来。
用过午膳,叶千栀起身告辞离开。
等她一走,楚夫人这才懒洋洋地往贵妃榻上一躺,她的贴身婢女连忙拿了扇子过来给她打扇。
“阿消的眼光倒是不错,可惜啊,这位已经为人妇了,不然要是能娶到这样的女子进门,是他的福气。”楚夫人早就知道她的儿子几年前在外地看上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早就嫁人了,她那傻儿子还当街喊出了要等人和离的荒唐话。
她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恨不得抄起笤帚把她那不成器的儿子暴揍一顿。
干啥啥不行,闯祸第一名!
他们楚家门第虽不高,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那时候她没少在心里吐糟和咒骂勾引了她儿子的女子。
这次她知道她的儿子救了宋宴淮的夫人,又知道这个人就是她儿子念念不忘多年的人,说实话,她对叶千栀一开始的印象确实不好。
一上午的交谈下来,楚夫人却扭转了印象,她觉得自家棒槌一样的儿子,配不上这样的好姑娘。
叶千栀去楚家道谢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大家都知道她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不少夫人纷纷给她下帖子,邀她过府玩耍。
每次有这样的帖子送来,宋宴淮的脸色就难看得不行。
他明显是不想叶千栀出门赴宴,所以叶千栀也从善如流全都拒绝了,如此这般,宋宴淮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
不过这份好脸色在知道叶千栀要去方家给方书兰的大哥看伤时,又阴沉了下来。
“你刚刚不是才答应我,说不出门的吗?怎么扭头又要出去?”要是叶千栀没有受伤,宋宴淮自然不会这么紧张,可现在叶千栀经历了刺杀的事情,就不怪宋宴淮会草木皆兵了。
“我是答应了你不出门赴宴啊,但是没答应你不出门给人看病。”叶千栀解释道:“这件事情很早的时候就定下来了,要不是先前发生了刺杀的事情,方二姑娘委托我的事情,我早就办好了。”
“先不提她是辛月的朋友,就单单她帮了我一次忙,我也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帮你忙?你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她帮忙的?”宋宴淮挑了挑眉,很是意外。
叶千栀便把上次夏于姣落水的事情提了提。
宋宴淮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事情,他只是授意葛硕明要给夏于姣一点颜色瞧瞧,让她好好体会一把被流言蜚语中伤的感受,却没有想到这其间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于情于理,我都没有拒绝的余地,就当是还方二姑娘一次人情。”叶千栀扯了扯宋宴淮的袖子,撒娇道:“你就答应让我出门嘛!好不好?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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