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月喜欢吃,只要是味道好的食物,她全都喜欢。
叶千栀见她把一大碗的酸梅汤都给喝了,目露羡慕,于月察觉到了,差点端不稳碗头,她小声道:“是不是姐夫又不让你喝酸梅汤了?”
“是啊!”叶千栀嘟嘟嘴,有些生气道:“你说,这么热的天气,正适合喝酸梅汤,可他偏偏管着我,每天都只给我一小杯,馋着我。”
“栀栀姐,姐夫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于月不赞同道:“你脾胃本来就比较弱,还是得多注意点。”
“知道知道。”叶千栀随口道。
一看她的神情,于月就知道叶千栀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她磨了磨牙,接着道:“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身体,等老了以后,各种毛病都会找上门,栀栀姐,你是大夫,更明白身体健康有多重要。”
“几天不见,我家小月月怎么变得跟你哥哥一样啰嗦了?”叶千栀伸手摸了摸于月的脑袋,含笑道:“就跟你说的一样,我自己就是大夫,我能不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
“你别担心,我敢这么做,自然是因为我的身体允许啊!”
于月疑窦地看着叶千栀,明显是不相信她所言。
被一个小姑娘这么盯着,叶千栀心有点虚,她看到桌上的书信和帖子,连忙翻开来看,她把需要去赴约的帖子挑选了出来,其余不想赴约的帖子则让于月帮着回绝。
等看了帖子,再拆开了书信。
这些书信都是她用郁拂云这个名字做了点小本经营,店铺里的管事每半个月都会给她写一封信,送一次账本。
叶千栀看书信的速度极快,很快就把一大摞的书信给处理完了。
等她看完,交代了于月这些书信和帖子要怎么处理以后,于月就带着满满一食盒的绿豆糕离开了。
宋宴淮升官了,宋家众人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这些日子,叶千栀收到了不少夫人的邀约,今天约着她去品茶,明儿约她去赏花,后天约她去爬山。
叶千栀每次收到了这样的帖子,那都是依照对方的夫君跟宋宴淮的关系来判定究竟要不要去赴约。
当然了,官阶比宋宴淮低的,叶千栀直接拒绝了,人家也不敢说什么,但要是六部尚书的夫人或者是世家名门发出的帖子和邀请,叶千栀就算再不耐烦赴约,也得去。
这不,叶千栀就收到了她家夫君上司的枕边人邀请她过府品茶的帖子。
叶千栀看了看帖子,最后收下了。
倒不是她不想拒绝,而是无法拒绝。
自古以来夫人外交,宋宴淮入朝为官这么多年,跟他交好的大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可要问宋宴淮得罪的人,怕是十只手都数不过来。
宋宴淮不喜欢交友,也极少跟同僚一起喝酒,以前他官职低,无人在意,他怎么做,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在意,可现在就不行了。
他今年才三十一岁,就已经是吏部侍郎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前途无量。
说不定用不了几年他就能入内阁。
很快就到了品茶的日子,天还灰蒙蒙的时候,叶千栀就起来了,她给自己挑选了一身青色的衣裙,裙子上是精致的绣花,绣着鲤鱼戏莲的图案。
叶千栀换好了衣裙,看了看裙摆上的图案,扬眉道:“立春,你把那套莲花图案的头饰给找出来,咱们今天就戴那套。”
“好。”立春笑吟吟答应了下来,她先给叶千栀梳了一个适合那套首饰的发髻,接着便把那支青白玉雕成的玉簪子插在了发髻上。
耳环也都是配套的莲花纹样。
立春手巧,很快就收拾妥当了,叶千栀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得不行。
用过早饭,叶千栀坐上了马车,车夫驾驶着马车,很快就到了吏部尚书府邸。
叶千栀来的时间不早不晚,吏部尚书门口已经很热闹了,当站在门口恭迎宾客的管事看到了叶千栀马车上挂着的宋字时,立刻就猜出这辆马车里坐着的是宋大人的夫人,他连忙迎了上来。
等叶千栀下了马车,他先是恭恭敬敬问了好,接着招了一个丫鬟过来,让她送叶千栀去夫人聚会的地方。
“夫人,您这边请。”管事脸上挂着殷勤的笑容,讨好道,他抬头看清楚叶千栀的长相时,倒吸一口气,被她的笑容给晃花了眼,好在他很快就回过了神,调整好了眼里的情绪。
“多谢。”叶千栀微微颔首,脸上挂着柔柔的笑容,落落大方往里面走去。
等叶千栀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站在门口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刚刚进去的那位就是宋宴淮的夫人?”有人不敢相信道:“长得也太好看了吧?不是说她是乡下姑娘么?”
“乡下姑娘怎么了?人家有福气,找了一个好夫君,一飞冲天,直接成了正三品诰命夫人。”有人酸溜溜道:“她的福气,咱们可羡慕不来。”
“她运气还真是好,宋大人年轻有为不说,长得还好看,最重要的是,对她还一心一意,我听说他们成亲好多年了,可两人却一直都没有孩子,宋大人也没有纳妾,甚至府里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不说位高权重的那几个人了,但凡家里有点小钱钱的公子少爷,身边就不缺女人,可偏偏宋宴淮身居高位,却依旧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这就很难得了。
此言一出,站在门口的妇人们全都酸得不行。
有人小声道:“宋夫人也太善妒了,自己不能生,也不该拦着宋大人,不让宋大人找别人生啊,她太自私了。”
“她自不自私,我不知道,不过,你的语气倒是酸得很。”有人嗤笑道:“你管不住你夫君的裤腰带,这是你的事情,可你不能因此就嫉妒别人啊!”
“人家相公愿意为她守身如玉,这是你羡慕不来的。”
说话的女子丢下这句话,大跨步往里走去。
被她怼的妇人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呼吸急促,胸膛一鼓一鼓的,显然被女子的话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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