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养大的儿子是个什么性子,宋云婷能不清楚?
就是因为了解他的性子,所以她才有些担忧,生怕她儿子会孤独终老。
现在看来,她多虑了。
两人没有去打扰宋羽,难得见到他这般主动,她们两个当长辈的自然是能有多远就离多远,绝对不在他们眼前晃悠,绝对不会影响到他们。
等开席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屋檐、树梢上挂着的红灯笼也全都点亮了,把小小的宅院照得亮如白昼。
屋里屋外人声鼎沸,宋云婷喝了两杯酒水,头昏沉沉的,她便走到院子里,想要吹吹风。
阿平家的宅院不大,院墙也不高,院子里到处都有人,宋云婷看了一会儿,抬脚往竹林那边走去,她记得竹林那边似乎挂了一盏小狗灯笼,她是属狗的,倒是有些想要去看看,夜色中的小狗灯笼和白天有什么区别。
竹林这边倒是比较安静,没有人过来这里,宋云婷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了小狗灯笼,她站在灯笼下面,抬头望着挂在竹子枝干上的灯笼,神情复杂,目光有些飘忽。
她的思绪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她还没有嫁给卢子安的时候。
还记得他们那时候刚刚相看不久,就到了元宵灯节,卢子安那时候刚刚跟着他父亲去码头搬运货物,说是要攒钱娶她。
有情人饮水饱,宋云婷那时候就想着跟卢子安能见一面,想要跟他一起过元宵灯节,只是想到卢子安远在州府,她的这个愿望,也只能想想而已。
她做好了卢子安不会陪她过节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在临睡前,院门被敲得砰砰响,打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盏精致的小狗灯笼。
因为这一盏灯笼,宋云婷和卢子安结为夫妻,风风雨雨共度二十载,本以为他们会携手到白头,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最后的结局会分开。
“好久不见。”
就在宋云婷陷入回忆中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抬头看去,卢子安就站在离她不足两米远的地方。
见到她看过来,卢子安冲着她露出一个笑容。
宋云婷转身就走。
卢子安拦住她,咬牙切齿道:“云婷,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不应该啊,你才三十多岁,脑子就已经坏了?”宋云婷看了他一眼,嘀咕道:“我不是早就说了吗?从今往后,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怎么,你当我说着玩玩的?还是你压根没有把我这话放在心上。”
卢子安阴沉着脸,望着她。
宋云婷丝毫不惧,与之对视。
“你非要这么决绝?一点余地也不留?”卢子安望着眼前陪了他半生风雨的女人,打算最后再给她一次机会。
“你是听不懂人话么?还是故意装作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宋云婷眼角眉梢都带着冷意,对卢子安的厌恶,摆在了明面上,连掩饰都不愿意。
见状,卢子安知道宋云婷是真的不待见自己,也不会跟他和好如初了。
他目光阴鸷地望着宋云婷,一步一步靠近她,一把捉住了她的手,把人把自己怀里带:“你说,要是我们现在这样被人看到了,他们会怎么说你?怎么议论你的弟弟?”
“无耻!”宋云婷用力挣脱,可卢子安力气太大了,饶是她拼尽全力,也没能挣脱开,反倒是把自己给伤着了。
“都是你们逼我的。”卢子安看向宋云婷的目光没有半点温度,似乎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前妻,而是他的仇人。
古话说,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宋云婷和叶千栀把皮蛋的方子公布出去,影响了卢家的生意,让卢家陷入危机,导致他现在落魄得如同落水狗。
这一切都是拜宋云婷所赐,他自然把所有的仇怨都算在了宋云婷头上。
卢子安一步步靠近宋云婷,他身上的戾气把宋云婷吓到了,她颤声道:“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呢,跟你分开这么久了,还真是有些想你了,所以特意来跟你私会。”卢子安一只手搂着宋云婷的腰肢,一只手作乱:“你最好乖乖听话,别大喊大叫,要是把人引来了,吃亏的人也是你。”
“我一个大男人,被人说几句,无关痛痒,可你的好弟弟就不行了,他可是正四品的京官,你说,要是被人知道他的好姐姐,在外面乱来,别人又会怎么说他呢?”
“卢子安,你无耻!”宋云婷对卢子安的感情,早就在卢子安出轨的时候,就消失殆尽了,可她没想到卢子安还能突破她的底线,做出这般无耻的事情。
“你是我的女人,我跟自己的女人在一起,哪里无耻了?”在卢子安看来,他是跟宋云婷和离了,但是他们在一起二十多年,和离了,宋云婷也依旧是他的人,这点从未改变。
竹林这边只有他们两个人,宋云婷想要喊人,还没开口,嘴里就被塞了一团布,堵得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她的眼里的恐慌取悦了卢子安,卢子安心情变好,手下动作不停,就在他要更进一步的时候,一根木棍当头敲下来,他连来人是谁都没有看清楚,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目处一片漆黑,卢子安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过这里的气味刺鼻,不好闻。
他动了动手脚,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人绑住了。
这是哪里?
卢子安有些害怕,就在他奋力想要挣脱手上的绳子时,门外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卢子安听到声响,好奇地望了外面几眼,屋外跟屋里一样,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很快屋外就出现了一小撮的火苗,借着那一点点光亮,卢子安看清楚了外面的来人时,眼里浮现出一抹讶异。
他不是在宋家那个管事的婚宴上吗?
怎么到了这里来了?
突然间,他想到了自己昏倒前的一幕,没记错的话,是有根木棍当头打了下来!
直接把他敲昏了。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外面的人进来了,看到缩在角落里的他时,目露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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