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根志一脸欢喜的拍了拍林潇潇的肩膀,眼睛里的喜悦都快要溢满出来了。
“哎呀,姐,你嫁进城里那么久都不回来一次,可想死我们了。”
林潇潇也是满脸欢喜。
“哎呀,我也想死你们啦!对了,咱妈生病怎么样了?”
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到车上,打开吉普车的门,从里面拽出那一袋压缩干粮,扔了一两块进车厢里,留着回程的路上吃,把剩下的压缩干粮全拿出来,一股脑的塞给了林根志。
当时听说犯母亲生病了,忙着出城也没给弟弟妹妹买什么见面礼和吃的。
如今看见小弟眼巴巴的瞅着自己,自己一个当姐姐的,怎么着也得弄点东西送给小弟?
可车上只有压缩干粮,还是莫飞扬那小子给弄的,就全拿出来给弟弟妹妹吧!
林根志接过林潇潇递过来的包袱,一打开看,全是压缩饼干,小眼睛顿时瞪得噌亮噌亮的。
但是一想到家里躺着的母亲,林根志眼睛里的光辉,顿时又变得灰暗了,抬起小脸,表情凝重的盯着林潇潇小声的道。
“咱妈肚子疼,已经有两天没吃进去东西了,现在正躺在屋里呢,咱和妹妹在里面在照顾她呢。”
说着,林根志朝着家的方向瞅了一眼,矮小的房屋乌黑漆漆的,从林潇潇的方向看过去,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根本看不见什么。
两姐弟站在外面聊了这么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爹都没出来看一眼,可见他娘的病,着实让人操心。
林潇潇站在原地,看着黑漆漆的里屋,陷入了沉思,周蓦然站在他身边,幽黑的眼眸随着林潇潇的方向看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见一直没人出来,林根志朝着家门口的方向吼了一句。
“爹,我姐姐回来啦!”
紧接着就听见屋内传来一声略带苍老的男声。
“啊,你姐姐就回来啦?我昨天晚上才让人去镇里拍的电报,她怎么就来了呢?”
紧接着就见一个两鬓苍苍的瘦弱男人,佝偻着背,从里屋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老人站在门口,一双饱经风霜的浑浊老眼扫视着屋外的三人,脸上是忍不住的悲伤,此人就是林萧潇的父亲林还。
林潇潇看着那个苍老的,佝偻着背影的老人忍不住热泪有点盈眶,哽咽着声音叫了一声。
“爹!”我回来了!
后面那句话成功的被伤感顶在了喉咙里。
别人穿书还有时间去适应亲情,没想到她穿书竟然毫间隙的继承了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
看见这个佝偻的老人,不知道为什么?林潇潇无端的想起了前世自己的父母,也是用尽一生的力量把她送到国外,培养成才,好不容易回国了,事业有了起色,过上了人人羡慕的有钱有闲的日子,又穿书了。
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要是找不到自己该有多伤心啊!
唉!天下的父母心都是一样的。
站在小屋前的佝偻男人,浑浊的老眼辨认了半天,适应了屋外光线之后,才怯怯地叫了一句。
“潇潇,真是你回来了!”
这个女儿呀,从小就是个冷心冷肺的女儿,要不是老伴病重,自己实在是走投无路,他抱了最后一丝希望,都想不到要给女儿拍去电报。
没想到潇潇居然回来了,而且还把姑爷也给带回来了。
看来她家女儿出嫁以后成熟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
至少在接到电报的第一时间就赶回来,他这个老父亲是很欣慰的。
林潇潇上前一步,想要握住他父亲如枯树般的手,却被对方犹豫着躲开了,只好内疚的开口。
“对啊,爹,是我回来了,娘的病怎么样了?”
周蓦然这个时候也上前,面色柔和的叫了一声。
“爸,我和林潇潇回来了,妈的病怎么样了?”
林潇潇意外的看了一眼身材挺拔的男人,想不到这男人对自己的父亲还算敬重。
但此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母亲还在屋里,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林还看了眼前一对出色的男女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欣慰,紧接着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
“唉,你妈的病,镇上的医生说是内脏上的问题,已经有两天没有吃东西了,现在疼得连叫的力气都没了。”
“内脏上的问题?”
林潇潇敏锐的捕捉到了话语里的重点,上前一步柔和的开口。
“那医生有没有说是哪个内脏出了问题?”
林还悲伤的摇了摇头。
“没有说,医生说镇上的医疗条件有限,让我们把你娘转去大一点的医院看看,或许能查出是哪个内脏出了问题?但咱庄稼人,从小就在土地里,转阮去大的城市咱也不熟悉,思量了片刻,最后就只有给远在京城的亲家拍了个电报,让你回来看看能不能带你母亲去城里的医院看看?”
说着,林还一脸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但林潇潇已经从中知道了该知道的信息。
原来是母亲病重,需要去大一点的医院就给周蓦然的老爸拍了个电报,而周蓦然的老爸就给周蓦然打了一个电话。
所以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周蓦然会遇到清早的出现在她住的小院门口,告诉她母亲病重,却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病?
因为他父亲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是不可能在电报里把事情说清楚的,只能大概说了重点。
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之后,林潇潇感激的看了一眼周蓦然,然后上前一步,轻轻的扶住她爹的肩膀,安慰道。
“不怕,爹,我回来了,咱现在就进去看看母亲,今天就带她去凤城。”
说着,就大踏步的朝里屋走去了。
走进狭小的屋子,林潇潇凭着记忆快速的朝着父母的房间走去,矮小的土坯房,隐隐约约散发着一种不知名的味道,不怎么好闻,但这就是养育她自己长大的地方。
就算是个猪圈,自己也没有丝毫嫌弃的理由。
来到父母的房门口,一道看不清质地和颜色的破旧帘子,悬挂在眼前,油腻腻黑漆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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