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又听文太医说:
“再有,老臣这银针取血不像平时只扎皮肉,是要取骨髓血的,太后您年纪大了,怕是会受不了这个疼。”
“以老臣所看,您便承认了罢,省得身子受了疼,结果还是那个结果,您与睿王脸上都不好看。”
太后笃了笃拐杖:“别废话,想验就验。”
“哀家还以为是什么实锤证据呢,没想到还是来玩这招,真是没劲!”
她早就听江晚宁说过,只要是人血滴在干净无污染的水里肯定会相融;
这什么骨髓血肯定也是同样的道理。
得亏皇后这还费了老大劲薅出来这么一个老太医过来。
太后愿意,芹嬷嬷倒不愿意了。
她上前一步道:“皇后,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太后到底是你的长辈,年纪又大了,你不能借着事由欺负她老人家啊。”
皇后:“本宫只是想让太后擦亮眼睛,让她看看自己袒护信任的睿王是什么人!”
“太后她年纪大了,容易受人蛊惑,你们身为奴婢不劝阻也就罢了,还阻碍本宫提醒?!”
芹嬷嬷噎住,但她知道皇后的本意根本不是什么骨髓血验亲。
而是专门在恶心太后,在诋毁太后和睿王爷的名声!
昨天夜里睿王府本就受了重创,外头的百姓们怕是早就对着一堆废墟议论纷纷。
若今日这什么验亲之事再传出去,太后和睿王的名声肯定坏了!
再加上皇上病重,外头还不定怎么传太后偏心小儿子,帮忙弑君篡位呢。
皇后带着文太医过来就是恶心太后的,现在是宫门封了,消息传不出去。
待皇上手术接受开了宫门,今日之事传到外边去,百姓们指不定会怎样议论太后呢。
届时哪怕没有验出个什么实证来,外人也会开始跟着质疑睿王的身世。
更有甚者,怕是会说太后牝鸡司晨,偏心小儿子伙同睿王弑君篡位。
当然太后也可以选择不验,那就只能依着皇后同意她的提议,让她顺利进入养心殿侍疾。
皇后见镇住了芹嬷嬷,遂对着文太医道:“文太医你看怎么开始?”
“是直接拿针取血么,还是…”
“皇后。”太后气定神闲,丁点儿没觉得皇后僭越欺负到她头上了。
她说:“哀家可以依了皇后今日所举,进行什么验骨髓血。”
“但哀家毕竟是太后,你不能仗着皇上目前病重就编个由头诓骗欺负我这个老太婆。”
皇后道:“瞧太后这话说的,本宫哪里欺负您了,本宫是一片好心害怕您糊涂了,被奸人蒙蔽了双眼。”
“现下皇上病了您不找正经太医偏要让睿王妃开他的脑袋--但凡她手里的刀抖一下,皇上就会没命的!”
“没准睿王现在正带着兵在宫门口守着,就等着养心殿里发信号,他们两口子里应外合篡位!”
“太后,本宫当真是为了您着想!想帮您看清睿王府的狼子野心!”
太后不堪其扰地摆摆手:“哀家听不懂那么多,也不想知道你的目的。”
“哀家只知道你要带着人来扎我的肉,取我的血了。”
既然皇后一直说她糊涂了,那她就按照糊涂的法子来,耍耍脾气也正常。
她现在在这里拖住皇后一刻钟,晚宁那边就能多一刻钟清净,那手就不会轻易抖。
太后紧盯着那位文太医看了一会儿说,
“皇后你不会找了个不会医的人要把哀家扎死罢。”
“谁知道你这位皇后是不是觉得哀家的皇帝儿子病重,就趁机对哀家动手扎死哀家,以解多年的婆媳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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