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齐王甚是平静道,“这两个传闻本王约莫着都不会相信的。”
自打上次在廷议里着了江晚宁的道后,谢泽这些天潜心在齐王府抄了成千上万遍的‘静’。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要冷静,不能轻信旁人,更不能轻信睿王府的人。
所以他现在和赵能传一样,所有有关睿王府的传言都是持怀疑态度,并且不参与不发言不战队。
静看旁人行动,省得自己又成了出头鸟被父皇怀疑别有用心。
赵能传面上浮现出赞赏的神情,道:“身为皇子就该如此客观冷静,不跟风不轻信,单凭着情绪上头便与其他皇子起冲突可不好。”
齐王微微笑着,不附和也不反驳。
这是在影射太子了,他知道今个魏王和宁王两人冲进东宫与太子吵了一架。
赵能传起身在他书房里转了一圈,而后定在他的案几上看着满书案的‘静’字,幽幽长叹:
“要说诸多皇子里老臣最欣赏的便是齐王了。”
“魏王中庸没有主见,喜欢舞刀弄枪;宁王嘛居然为了个女子自请脱离皇籍,没出息;康王是个爱玩的。”
“太子嘛,虽说是储君但心高气傲了些,通常不把我们这些老臣放在眼里,让人心寒。”
“看了一圈还是齐王殿下您知道礼贤下士,对我们这些老臣也没有架子。”
“政务上也甚是勤勉,是个堪当大任的好苗子。”
齐王心里微讶异,东武侯这是准备支持他了?!
不管怎么说,今日东武侯主动过来齐王府就是个好兆头。
他道:“侯爷谬赞,我实在愧不敢当。”
赵能传叹息一声:“有什么不敢当的,我们几个老臣私下讨论时都觉得你比东宫那位好太多。”
“只可惜……母妃位份低了些。”
齐王眉头跳了跳,尽量压下心头的怒气。
这话说的既隐晦又明显,说着淑贵妃的位份实际上是在点齐王的出身。
要知道在齐王面前说这些,与当着东武侯的面说他不能人道是同等的伤害值。所以这个东武侯今个过来到底是在示好的,还是过来刺激他的?
齐王有点想不明白了,他脑海中浮现出上千个‘静’字让自己尽量从怒火中平静。
“侯爷说的是,只是这出身并非我能选择。”齐王有些赧然道,“我无法选择出身,只能选择在后来的时候更加勤恳努力了。”
赵能传点头,感叹般道:“‘嫡庶有别’怕是这世上最不公允的事了,这里没外人,老臣斗胆说个真心话。”
“在老臣看来,不管是立储还是传位都该秉承‘立长立贤’才是,齐王殿下是皇长子又有贤德,该进驻东宫受到百官拥戴的。”
一句话把齐王的怒火熄灭,他按捺下内心的狂喜‘很惊讶慌张’的模样,道:“侯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赵能传甚不在意:“老臣是把殿下您当自己人才忍不住在殿下面前直抒胸臆的,殿下不会把这话给太子或者皇上说罢。”
“不会不会。”齐王忙摆手,“我哪里是那种人了。”
“从朝政上来讲,侯爷是大凉的功臣是老臣,我该礼遇;”
“从年龄上来讲,侯爷算是我的长辈,我怎么会把与长辈的聊天内容透露给外人呢。”
有了这种不能与‘外人道’的谈话内容后,齐王谢泽与东武侯之间的氛围迅速拉近了许多。
两人像是从来没有过隔阂般相谈甚欢,从最初的客套寒暄奉承到后来的朝政府中琐事,每件事都拿出来谈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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