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路上看了两眼,扭头道:“翊王殿下看到什么了?”
“路上全是看热闹的百姓,马车前后是夜郎的侍卫宫人,马车里是夜郎国主,有什么好看的?”
许是‘夜郎国主’这几个字深深刺痛了谢季同的心,他眼里蓄满了泪水,嘴唇哆嗦着:
“当初我就不该、不该送她去夜郎,我应当把她拦下来,带着她远走高飞的。这样她就不会不会……受那么多磋磨……”
江晚宁:“……”
原来还真有私奔的想法,电视剧诚不欺我!
“如果真想看,明日朝贡宴上光明正大的看吧。”
“你是大凉皇子,是可以名正言顺出息朝贡宴的,如果你想,甚至可以主动请缨,去驿馆接夜郎国主和云昌公主入宫。”
“你这般悄无声息的行为看似安全没有惊扰到任何人,实际若你出现在外边有灯光的地方,怕是会酿出一场风波。”
江晚宁站在暗处指着外边楼层里的暗桩,告诉谢季同。
“那些侍卫都是夜郎国主安排着来寻你的,想必你与云淼儿的事情夜郎那方也有所耳闻罢。”
谢季同心惊不已,他先给江晚宁致谢,又苦笑道:“朝贡宴上见不见的都不重要,淼淼这辈子怕是无法从夜郎回来了。”
“翊王殿下可是听说了什么?”江晚宁问道,她感觉上次从宫里出来时谢季同身上似乎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和想要‘生’的意志。
而这次再见他,又是一派萎靡萧索,死气沉沉,被悲伤气场萦绕的翊王。
谢季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是…听说了,淼淼她怀孕了。”
“怀孕了?”江晚宁目瞪口呆,心底泛起一股恶心。
云淼儿怀了那个老头的孩子?!
然后接下来,老头的儿子,年轻的夜郎太子还准备在老头死之后继续当云淼儿的夫君?!
那这孩子……
那云淼儿……
江晚宁不忍去细想往后云淼儿的处境会有多艰难。
再回头看谢季同时,他已经失魂落魄的往小巷深处走了,估计是想从小路走回宫去。
单从背影就能看出他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走路时脚步都不受控制的东摇西晃。
长长的叹息声后江晚宁回到了马车上。
此时夜郎国主的马车已经走远了,在这段路上看热闹的百姓们逐渐散去。
马车行走起来畅通无阻,待拐过了一条街后,碧叶看着车窗外撩起了车帘:“王妃,翊王殿下的情况看似不好呢,不如我们送他到宫门口罢。”
江晚宁看向车窗外,谢季同独自一人耷拉着脑袋,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在沿着街边神游。
她已经与他分开了好一会儿,谢季同才走了一条街,并且看这六亲不认的步伐,估计他连自己往哪里走都不知道。
“诶,自古多情多伤身,你下去把他拽上来罢。”
碧叶闻言下了马车,拽着谢季同上车。
整个过程谢季同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举动,甚至都没有看清碧叶是谁,就顺从的跟着她走。
江晚宁无奈摇头,看来她前几天的手术是白做了,鸡汤是白灌了,瞅瞅他这副七魂丢了六魄的模样,今天夜里冻死在路边都有可能。
她把谢季同送到宫门口后,托一个内监将他带到后宫康妃娘娘处。
等回到睿王府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门房的小厮告诉她,谢辰瑾在书房里等着她。
江晚宁带着碧叶往瑾康殿走,刚走进院子里,远远就听到书房里传来容行咋咋呼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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