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本该搬进睿王府的,但李越过来宣旨,为了彰显皇帝的仁厚,他便把这赏赐也抬到了相府门口,等江晚宁回睿王府的时候再让人拖回去是一样的。
江浩文在送走了李越,扭头找不见江晚宁时,看着外边的十来箱白银,眼睛有些发红。
相府的亏空还没圆回来,单是靠白氏每个月从白家拿过来的零花钱能补上府里的日常开销,但还是远远不够的。
江浩文揣着手围绕着箱子溜达起来,嘴里嘟囔着:“方才打赏李越的银子都是老子出的!”
想到那一荷包五十两白银,江浩文有些肉疼。
这些钱他以前是不在乎的,可现在不是情况特殊,相府捉襟见肘嘛。
江浩文被白花花的银子刺激的眼珠子红彤彤的,甩着手就往江老夫人院子里走。
“不行,不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打赏钱不能老子出,得让江晚宁加倍还回来。”
江浩文到达江老夫人院子里时,江晚宁正在绞尽脑汁的说江浩文的好话,宽慰江老夫人。
只不过江浩文确实没什么好夸的,除了‘位高权重’‘靠自己一步步走到了相府’这两点看似还不错的地方外,江晚宁再想不出其他可以夸赞的点了。
江浩文跨进院子时,刚巧听见江晚宁说到他。
大概是因为心虚,江浩文第一反应便以为江晚宁在同江老夫人告状,编排他,心里的火气立马窜了起来,当即大声喊道:“江晚宁你在说什么呢!”
“夸赞父亲天赋异禀,十年寒窗便能高中,凭借自己的能力坐上了相国之位,在寒门中实属难得。”
江晚宁没防备他会突然过来,神色有些尴尬,但她还是把夸赞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了出来。
“呵,瞅瞅你这阴阳怪气的样子,这是在夸赞?”江浩文是不相信江晚宁会夸他的。
鉴于江老夫人在一旁,江晚宁懒得跟他吵架,挤出一个虚假的笑来:“父亲来作甚?”
江浩文朝老夫人点头招呼了一下,径直走到圈椅上深坐了下来。
“是这样的。”江浩文清了清嗓子,“相国府这些天遇到了点困难,这你也是知道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母亲她糊涂——”
他边说边把目光转向江晚宁道:“这事情已经出了,我们得想办法解决才是,你身为相府嫡长女多少得为父分忧,帮相府渡过这个难关。”
“父亲在说什么?”江晚宁觉得她的耳朵被耳屎堵住了,都听不明白江浩文在说什么。
江浩文背着手直视着她道:“你白姨娘和俏俏都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充了公中,你是不是也得表示一下?”
“既然身为相府嫡女享受这殊荣,就该为相府多考虑考虑,我看皇上赏赐的这些银子你也用不上,那便不用搬回睿王府了,直接留在相府就行,省得搬来搬去的麻烦。
他说的这样理直气壮,道貌岸然,搞得江晚宁都要以为她欠了相府的钱,江浩文作为债主来要账来了。
她拿出欠条在江浩文面前晃了晃:“父亲,那天我救母亲的账你还没清呢,这就又开始惦记着我的赏赐了?!”
“欠条?什么欠条?”江浩文打算直接不认账,“你身为女儿见母亲落水昏迷主动救治,那是孝道!为父让你救是给你机会展示你的孝心,成全你的孝义,你还向为父讨诊金?!”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江晚宁觉得自己都快被江浩文清奇的脑回路给气的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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