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有人发现了这个漏洞,大喊道:“这里的栅栏倒了!可以从这里冲出去!”
有离得栅栏近的百姓兴奋往栅栏跑去,眼看就要跨过栅栏越过边界之际。
“大胆刁民!”一位护城军挥刀把那名百姓砍倒在地,举起带血的长刀道,“老子看谁还敢过来!”
正在推攘争执中的百姓和护城军之间安静了一瞬,紧接着人群更加躁动了起来。
“砍死人了!护城军砍死人了!”
“大家一起冲过去啊!”
“留在这里不是染上疫症就是被他们这些狗腿子砍死,还不如搏一搏!”
人群里一片骚乱,场面愈发不可收拾起来。
江晚宁坐在马车上紧张的看着外边,她没想到比疫症中毒更恐怖的是被恐惧支配的老百姓们。
“大姐姐怎么办啊。”江俏俏紧紧抓住江晚宁的手,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吓得都快哭了出来。
说到底还是一个被娇惯的小姑娘,平时在相府和白家挥着鞭子张扬跋扈的,看到真刀实箭的鲜血就害怕的不成样子。
江晚宁摇摇头:“不知道。”
他们这一马车人里只有思明和碧叶会武,但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在愤怒的百姓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此时她更不敢下马车在众人面前亮出身份,就刚才那百姓说的睿王下令烧村这一项罪名,她表明身份后就会把战火引到她的头上,成为那些百姓泄愤攻击的靶子。
“都住手!”
就在双方局势陷入僵局,护城军们纷纷抽出佩刀准备砍杀百姓之时,谢云阳骑马飞奔而来。
“地上的百姓怎么受伤了?你们这是准备做什么?”谢云阳指着趴在地上流血不止的百姓问。
那些护城军见到他过来,赶忙把佩刀收了起来,带头的一名护城军拱手道:“回宁王殿下,这些刁民要推倒栅栏跑出去,情急之下属下杀鸡儆猴……”
“杀鸡儆猴?起到作用了吗。”谢云阳道。
“这……”
这显然是没有的,不但没有还激起了民愤。
“来人,把这受伤的百姓拖到旁边,再寻个大夫为他包扎伤口。”谢云阳不再理会护城军吩咐道。
他身边跟着的侍卫领命,把被砍伤的百姓移到了一遍。
此举大大安抚了现场百姓的心,那些老百姓们看到护城军被训斥,见着风向纷纷围在谢云阳马匹边,求他网开一面,开栅栏放行。
江俏俏远远的看着这边的情形,小脸都拧成了一团:“这傻子不是引火烧身嘛,这下好了,看他怎么收场。”
“诸位百姓,请大家稍安勿躁,现在靖州府内疫情爆发,朝廷已将所有的边界封闭,不仅是我们其他几个县城的百姓也不能随意出去的。”
谢云阳坐在马背上对围着他的百姓们喊着。
经他这一解释围着他的百姓不但没得到安抚,反而更加烦躁起来。
“你是宁王殿下罢,你是过来治理疫情的吗,为何现在每天还是有那么多人发热,你们朝廷是怎么做事的?”
“对对,靖州府内早就有人发热了你们为何不早点过来?”
“我们这些人这些天在屋子里足不出户,算是侥幸没有被染上疫症,你们为何不让我们这些正常的人离开?非得让我们每个人都染上疫症吗。”
面对这些问题谢云阳完全哽住,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
“前几天来了位睿王爷烧了一个村,你这位王爷也是过来烧我们的吗。”
“啊,不。”谢云阳连连摆手,“不不,本王不会做出伤害百姓的事情,皇叔他不是烧村,不,他只是把村子里疑是疫症传染源的物件烧了,并没有烧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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