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晚膳前夕,王府里准备晚膳的下人们都从廊下路过,听到这声音后纷纷侧目。
藏不住的议论声亦不断响起。
“这是王妃的母亲,相府夫人罢,这是尿衣裙了?”
“怎的这样大的人还像三岁孩童那般尿衣裙。”
“可不是么,莫不是有什么隐疾,三急无法自理?”
四面八方的声音像一枚枚钢针扎进刘丹梅的心上,她涨红着脸,僵着身子半天没法动弹,若地上有个缝,她都想把头扎进地缝里不出来。
浸湿的衣裙紧贴在腿上,黏黏糊糊的不舒服;鞋袜上也沾了尿液,站着都不好站。
刘丹梅生无可恋的岔着腿,在婢女的搀扶下一步步往晚桐院的浴室挪,衣裙上的尿液在她身后拖出长长一条痕迹。
今日过后她刘丹梅在睿王府尿湿衣裙的事便会传开了罢,大凉京都所有的权贵命妇们都将知道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尿衣裙了。
往后她要如何在众人面前自处?等会儿她回去后要怎么交代?
刘丹梅心里懊悔万分,为何方才没有跟在白氏身后回去,为何要觉得花茶味道好便一直畅饮……
最可恨的就是江晚宁了,明知道她们来拜访还把她们扔在厅堂等半天。
刘丹梅匆忙沐浴后换上王府准备的干爽衣裳。
江晚宁热情挽留半天也没能让她留下来吃口晚膳,她出了王府门用大衫蒙住头,钻进门口马车直奔相府。
她一路上闭着眼睛捂着耳朵,可还是感觉不断有非议声传进耳朵,所言皆是让她难堪至极的话。
马车到了相府,白氏早在门口等候着了。
她们二人一同出去的,她为了出恭提前回来,都不知道该如何跟老爷交待,所以解决完自身问题后便等在门口看看刘丹梅有没有什么收获。
“夫人……”白氏看到刘丹梅的马车停下走了过去。
刘丹梅从马车上下来后目不斜视,脚下生风,低着头往府里走,根本不搭理白氏。
白氏被晾在后边,生气地跺了跺脚:“这是什么人呐这是!若不是老爷有吩咐,我才不想跟你一起去王府呢!”
另一厢,瑾康殿。
江俏俏面色绯红,一脸紧张的捂着胸口的金色小算盘坐在案几一端,而案几的另一端则是额头青紫,浑身灰尘,狼狈不堪,神色微赧,一脸歉意纠结的宁王。
“登徒子!”江俏俏瞪了半天,第十次吐出这个词。
宁王苦着脸:“本王没有,本王真的没有,本王真的只是看你这小金算盘做工精致,想拿过来看看来着。”
“呵,这就是你、就是你……”
江俏俏的脸‘腾’的烧红起来,她把头扭到一边,小声道:“这就是能随便摸人家胸的理由了?!”
“没想到好端端的一个皇子竟然是个色胚!”
宁王生无可恋仰天长叹,这都是个什么事儿!
他不过是在府里‘养病’无聊,便偷偷过来睿皇叔这里玩一下,进门没多久他便看见一穿着夸张的小姑娘瑾康殿外跑了进来。
这小姑娘好不好看他没看清,但江俏俏跑动时脖上挂着的金镶玉小算盘把他给吸引住了。
自从宁王被江晚宁坑,自导自演了被刺杀后,一直躲在府里‘养伤’,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府里的玉石摆件,手钏项圈全被他盘了个遍,再无其他新鲜玩意儿可玩了。
他本想出府收罗点好玩的物件,每每还没走出院子便被睿王府的暗卫给拦了回去。
百无聊赖,无聊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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