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骂人,脸上也凝出了怒火。
可忽而眸光一颤,灵光一闪,有个念头闪过。她努力的吸了口气,似受了刺激。神情跟着严肃:“云思勉。”
“外面断袖的流言莫不是真的?你不会从盛祁南身上移情别恋。开始心悦邵公子吧?”
“你喜欢我不拦着,可你如此行事,故意在我面前扭曲他,想要后来居上,手段实在是恶劣了。你喜欢男人,可他喜欢我啊!”
云思勉一滞,像是听到了极为诡异的言辞。
他的脸黑了。
甚至想甩脸走人。
刘蔚然被骗,干他何事!!!
被骗也是她的命!
他气的大步往外走了几步,可正义感作祟,又没忍住折了回来。
“你甭在这里污蔑我!老子喜欢女的!”
“反正那邵源不是好东西!”
他的语气笃定,笃定到刘蔚然为此开始怀疑。
她对邵源的认知多半来源于父亲,可云思勉实在没目的如此胡乱诋毁他人。
等等。
刘蔚然双眸睁大:“你不喜欢邵源,不会是喜欢我吧?”
不然,好端端的,云思勉在此处转悠作何?镇国公府和勇毅伯爵府可是相距甚远。
云思勉还想要她的玉佩,不是垂涎,而是他!嫉妒!
云世子!他嫉妒了!
刘蔚然从未想过,自己如此抢手,即便她对云思勉无意,可这不代表她心里暗中窃喜啊。
“你......你胡乱说什么!”云思勉吓得都结巴了。
“我是疯了吗!”
刘蔚然趴在墙头,视线往下探,就见云思勉傻了脸呆滞的模样。
这气势显然和先前由着天翻地覆的差别。
她深吸一口气:“怪我,不该揭穿你。”
“云思勉,你我虽然有交情,但我想关系也只能止步于此。”
“我真对你没意思!”云思眠气的炸毛。
刘蔚然敷衍配合:“别说了,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啊,你知道!
此处偏僻,可不知为何,短短半炷香的功夫,整个临安都传遍了,甚至开始为之沸腾。
——云世子跑去勇毅伯爵府求爱,被伯爵府上的千金狠狠拒绝了!悲哉!!!
“这云世子肆意妄为,可说到底也实在是可怜,他难得喜欢一个姑娘,就这般断送了。若为此酗酒买醉,又成了断袖,这可如何是好?”
“我亲眼瞧见了,云世子想带着刘姑娘私奔,刘姑娘爬上墙头临时又改了主意,死活不肯跳墙,她身上的玉佩就是两人私下的定情信物,不会有错!既然无果,这云世子便想拿回去,刘姑娘却不给。”
“别胡说,姑娘家的名声就是给你们这些长舌妇给损害的。分明是两府长辈不同意这门婚事,活生生拆散的这对苦命鸳鸯。”
不同的版本,不同的爱恨情仇。
勇毅伯爵府气压是一低再低。仿若坠入冰窖。下人们纷纷垂着脸,形色匆匆,走路都不敢弄出动静。
刘善为此更是大发雷霆。心口隐隐作痛。呼吸都困难。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外头传成这样,你一个姑娘家该如何自处?”
“让你莫出门,你倒好,翻墙!你能耐!”
“还好邵源这孩子说了,他不介意。”
“云思勉他到底为何来了?你给我老实交代清楚了!不然,去祠堂跪着,让你娘看看她生的好女儿!”
刘蔚然垂头丧脸。显然对此始料未及。
她吐出一口气。没有隐瞒。
“父亲,他心悦我,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同样,也不是他能控制的,毕竟动情之人谁不较真,不过往后我会同他保持距离。”
“什么!竟是真的!”
刘蔚然拍了拍他的背,为之顺气。
“女儿拒绝了,父亲放心。”
刘善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气的头晕眼花:“云思勉这个混账东西!”
“自小就是不学好的,本事没本事,浑身上下就没一个优点!”
说着,他恨不得此刻跑去镇国公府,让云思勉收了不该有的心思,他家然姐儿千好万好,也不是游手好闲之辈可以肖想的!
刘蔚然蹙了蹙眉:“倒有一个。”
“眼光好。”
不比勇毅伯爵的气急败坏。镇国公府却像是有了喜事。
镇国公夫人对着列祖列宗上了三炷香。
后,又扯着想死的云思勉,笑声连连。
“勉哥儿,你这孩子,可真会藏事。”
“这勇毅伯爵府的姑娘,娘倒是没甚印象,不过只要是女的,那便是好的。娘都同意。”
云思勉扯着嗓门道:“都是外头乱传的!越传越乱,他们闲着起哄,娘怎么也信了!”
他神色不假,镇国公夫人笑容一僵。
“那你去见人姑娘作何?”
“我不想他嫁给邵源啊。他不是良配。”
“好了好了,你是良配。这孩子,怎么还不好意思承认呢。”
这又不丢脸。
云思勉:......
“媒婆娘已让人去请了,这聘礼自然是得是最好的,我连孙子的名儿都想好了。咱府上总算得有喜事了。”
说着,她恨铁不成刚的狠狠拧了云思勉的胳膊。
“啊!娘!你作甚?”
镇国公夫人敛了笑意,喜悦过后暗叫不好。
该顾虑也更是让她头疼。
“你还好意思喊?今日之事闹的实在难看,刘大人是出了名的疼女儿,想来是为此动怒了,你这幅德行,门当户对的人家谁敢将女儿许给你?娘原想着找个门第低的,你倒好,挑了个高的,这不是为难我同你父亲。”
“等你父亲回来,定要带你去勇毅伯爵府上登门致歉,姑娘家的名声可比命重要!你父亲怎么摊上你这样的儿子,他还没和谁低过头!”
甚至,她都想劝,云思勉。
——儿啊,换个人喜欢吧。找个你配的上的。
她的眉头皱的厉害,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难题。
就听到云思勉像是认命般,丢了魂似道。
“娘不是问我去哪儿做何吗?我要那玉佩,因那是邵源送的。”
为了不让镇国公夫人去提亲,他忍着恶心道:“儿子哪里是为了刘蔚然,我是为了邵哥哥啊!我打从第一眼见到他,就满心满眼都是他,就连梦里还是他。”
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