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
咏太医细细叮嘱注意事项,不敢有丝毫的含糊。阮蓁生怕有遗漏一一记下。
等送走了咏太医,她看向一旁神色倦淡,端坐的旳顾淮之:“夫君这下放心了吧。”
顾淮之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刚得手的医术,淡淡‘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阮蓁轻声道:“娘遣嬷嬷来送了不少补品和珠宝。“
“给你就收着。”
顾淮之冷笑一声:“她一回府就支了五百两,走得是我的账,一手好算盘,对你千般疼护,用我的银子。呵!”
阮蓁:......
这的确是盛挽的作风,不奇怪。
她站起身子,语调温吞:“那也是娘送的,我得去娘院子走一趟。”
她一向最重规矩。
岂料,顾淮之懒散的身子往后一靠:“别去了。”
说着,他垂眸揉着指骨:“爹回来了,主院那边应当是场灾难。”
难怪,盛挽一回府,抬着头颅,趾高气扬傲慢无比的就回了自己的院子,那仿若能冰封十里的低气压,俨然要收拾人的德行。
念及此,阮蓁慢吞吞的又重新坐下。
顾淮之睨她一眼:“要去看吗?”
闻言,阮蓁狐疑。
“咏太医适才也说了,你心情愉悦才是首选。对我而言那边实在聒噪,但你若想去看看,我也勉强愿意陪同。”
听听这像话吗!
阮蓁简直难以想象,长辈吵架,小辈在一旁叫好的情形。对上顾淮之深邃的眸子,她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不了吧。”
阮蓁嗓音轻软:“我贤惠,不愿让夫君为难。”
顾淮之:......
看尼姑的时候,也不见得你多贤惠。
“过来。”
阮蓁没动,只是水盈盈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脖颈莹白修长,娇艳的芙蓉面上淑静万千。
“过来看书,别就指望我看?”顾淮之指尖点着那本厚的不成的医术,此刻黑眸沉沉,卷席着眸中情绪,显然耐心十足。
“我不爱看那些。”她皱眉。
除却那几本不正经的书,阮蓁看得最多的是杂事游记一类的。
“夫君不是过目不忘么,我想可不可以......”
顾淮之眯了眯眼,像是猜到她会说什么,他生生打断:“不可以。”
阮蓁:......
“那夫君念给我听吧,看这些会困。“她倒是见杆就爬,似担忧顾淮之不同意,她又浅浅一笑。
小心翼翼的问:“成吗?”
“阮蓁。”
“嗯?”
“你只是有孕,不是得了眼疾。”又没让她花一日的功夫,将里面的内容全给翻了。
“可适才咏太医说了,我得保持心中畅快,你念给我听我就畅快。”
顾淮之的脸有些黑。
“而且,咏太医还说了,女子有孕,脾气是常有的事,夫君得顺着我些。”
顾淮之的脸彻底黑了。
庸医!
阮蓁见他这般,不免讪讪,退了一步:“那我就看一点。”
“别看了。”
顾淮之忍气吞声。
“我看。”
顾淮之的形象在阮蓁面前倏然又高大了一分,不过,她用不可置信的语气弱弱的问:“你确定?”
说着指尖又点了点医术边上,厚重的膳食料理和育儿心经。
顾淮之本来就打算看,同阮蓁说那些无非想拉着她一起,如今也算彻底的歇了心思。
他似困扰和无奈,吐出三个字:“亲生的。”
这也的确。
“那我给你泡茶。”阮蓁寻思他劳苦,见男人面前的茶盏空了大半,就要起身。
“不必。”
“那我给你扇风。”
“也不必。”
阮蓁想了想。
“那我找初歆了。”
顾淮之:???
他气笑了。
自从和阮蓁说了那句情话后,小娘子显然愈发的本性暴露,时时刻刻就能惹他生气。
他在这里看书,阮蓁出去玩?
想什么好事呢!
“坐着!”
阮蓁杏儿般的眸子微闪,没反驳。只能认真的看着他。
“可我没事可干。”
顾淮之神色恼火:“你看莪!”
也不是是气的还是热的,男子如玉的面庞上染上丝丝薄红。不亏是临安最最为英俊的公子哥,阮蓁想,顾淮之的确比乏燥无味的医术好看。
墨院内一偶。
暗七送完咏太医后,回了院子就蹲在角落里,拧着眉,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檀云见她这般,蹲在她身侧:“从一回来就瞧出你不对劲了,这是怎么了?”
暗七很严肃:“你不懂。”
“嘿,你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我。说说!没准我能替你分忧。”
暗七见她这胸有成竹的模样,也就抱着侥幸,毫无隐瞒和保留。
“今日回府,我撞见管家的孙女的,生的漂亮,说话也机灵,还夸我劈叉好看!我就在想,我也想要个女儿。日日都夸一次是极好的。”
的确,同暗七这般岁数的女子大多都当娘了。
檀云表示知道了:“你想嫁人了?”
“不,我就想有个女儿,嫁人有什么好。”
檀云深有体会。
“可你得嫁人,才能有身孕啊!”
“就不能省去这一点吗?”
檀云想了想:“能!”
暗七看向她。
“你找个男人敲晕了,和他一张床上睡一晚就好了。”
暗七皱眉:“我虽是暗卫,但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欸!这不简单!你找个大点的塌,夜里离他远些,合衣盖两条被子不就成了。”
暗七眼眸一亮,很快又失去光泽。
“可睡一日若怀不上呢?”
“这就更不是事了,一次不行,就多睡几次!”
暗七若有所思,她觉得此事有些冒险,但也实在!可行!
她继续用树枝拨动着地上的蚂蚁,想在可行之策。
檀云兴致勃勃的还要说什么,却被身后早就将对话听得一字不落的长肃,一把捂住嘴。
长肃将她拖远,咬牙启齿:“你胡乱说些什么!”
“你一个女子!”
“我当然是女的!”
檀云有些不高兴的取出帕子擦了擦嘴:“我又没说错,男女同榻难道不对吗?你说说看。”
“这自然是不对的!”
他厉色。
檀云莫名一抖。
长肃沉沉的看着她:“实在有违伦常。”
“如何也必须那男子同意!”
檀云恍然大悟:“你说的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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