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小就没学过规矩分寸,十二岁之前有亲爹罩着,十二岁之后弑杀血亲,乱世中全靠自己。
而且,杨破虏她都抽过,杨破虏的后人算什么鸟?
直接怼,根本没犹豫。
杨皇后却不习惯了,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怼了,她蹙眉不悦,却没有爆发,只是语气平淡:“罢了,念你受伤失忆,本宫不与你计较,赐座。”
嬴黎坐下来,嬷嬷给上了茶和冰镇西瓜,她看了一眼,没动。
“先前因着杨承业的事,本宫与你之间也有些误会,如今杨承业人也没了,事情也就过去了,丞相与承王府历来交好,犯不着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
这是觉得自己有后台了,所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准备拉拢一下?
嬴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杨皇后沉得住气,继续说道:“嬴妃得宠,少不得时常召家里人进宫作伴,你与她年岁相当,想必日后来往亲近,为了不在宫中失了礼数,本宫特意选了嬷嬷教导你规矩,也会安排太医替你治伤。”
她说完就进来了一个老嬷嬷,年过四十,一看就是在宫里被风霜打磨过的狠人,“奴婢秦氏,给姑娘请安。”
“好啊,多谢皇后娘娘,还是皇后娘娘想的周到。”嬴黎坦然接受。
她识趣,杨皇后些许找回了一些面子:“你在雍王府住了两三日,就出了这么多事,世子就没有上门赔罪?”
她是故意,明明知道燕靖予与嬴氏不和,还故意说上门赔罪的话,存心挑拨。
“没去啊。”嬴黎靠在椅背上:“不是应该承王府给我赔罪吗?和雍王府没关系啊,因为我一个客人致使雍王府被闹得颜面尽失,我心里才应该过意不去。”
她思路清晰,压根就不跟着皇后想的走,杨皇后面色有些尴尬:“承王与丞相私交甚好,想必已经解释过此事了。”
“哦,嬴岐没提,我回去问问他。”嬴黎这才端起茶盏吹了吹:“顺带让他去雍王府道谢,若非世子将我带回来,我指不定要在外流浪多久呢,我都回家三天了他都不去,毫无规矩可言。”
她从语气到神态,俨然是把自己放在了皇后之上,在听她给自己汇报,而且还指桑骂槐,杨皇后当即就黑脸了。
“皇后娘娘见谅。”她放下茶盏:“我这人是一副小鸡肠子,最记仇,扇我一巴掌,给我一百个甜头,我也会扇回去。”
杨皇后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既然是嬴妃召你入宫,那你去吧,也可与她多说说话。”
“好,告辞。”她起身就走了,根本没想起来见礼。
秦嬷嬷看了看皇后,见了礼急忙跟出来。
嬴黎走的很快,大步向前,也不坐小轿了,顶着大太阳自己走,给她引路的太监一路小跑走在前面,其他人则提裙跟在后面追。
“姑娘,慢点。”秦嬷嬷实在跑不动了。
嬴黎健步如飞:“快点,跟丢了你们谁能吃罪的起?”
她跟着引路的太监上了游廊,远远的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燕靖予,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袍子,温润和煦的不像话。
嬴黎迎上去:“哎呀呀,这么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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