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的第二天,南行川一身迷彩服,站到了谢蓁蓁班级前面。
早晨的太阳依旧毒辣,谢蓁蓁顶着日头站着,几缕发梢浸湿汗水。
心跳速度极不自然。
他长得太好,虽然冷,但还是引起了班上女同学们的狂欢。
南行川冷眼扫过队伍,面无表情:“未经过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动。”
他严苛得不行。
南行川绕着这些学生一圈一圈地走,检查他们的军姿、仪容。
后排的谢蓁蓁没忍住,偷偷错眼珠瞄了两眼最前面的南行川,他正四处摸自己的口袋,像是在搜寻东西。
最后,他掏出一根银色的笔。
谢蓁蓁不解地皱眉,暗自思忖他这是要干嘛。
“站好!”
一声凶巴巴的呵斥,谢蓁蓁霎时把目光收回去,立得端端正正。
南行川掠过第一排,给前面几个男生纠正军姿,用手指敲敲打打。
然后目光一扫,看到谢蓁蓁这个方向。
他朝她走过来,离她越来越近。
忽然,南行川在她面前停下,用那根笔尾轻轻敲了下她的手腕上部。
力道不大。
轻轻的“乒乒”两下。
可跟带电似的,传遍她全身。
谢蓁蓁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只是紧张地不敢动,拇指紧绷绷地和手臂呈一条直线,做到极致。
她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和姿势,一丝也不敢泄露情绪。
睫毛低低垂着看向自己被敲过的手。
偏偏南行川还就杵在她面前不动了。
“乒乒”又敲了两下。
谢蓁蓁固执地维持着自己的姿势,坚决没被那根笔打下去。
他说过“未经他的允许,谁也不许动”,那她就不会动一丝一毫。
她乖顺又听话,可绿色作训服依旧没有离开她的视线。
他就站在她面前一步远的位置。
谢蓁蓁的鼻尖似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甚至能听到她的呼吸。
谢蓁蓁一动不动,低头盯着眼前那双黑色军靴。
好几秒过去,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艰难。
他要干嘛?
谢蓁蓁咬着牙抬起眼睫和他对视了几秒,皱着眉尖表示疑惑。
南行川看见小丫头终于抬眼知道看自己了。
他牵唇角微微笑了下:“手放低。”
“好……”谢蓁蓁手忙脚乱地把两手都放低。
南行川:“说话要打报告。”
谢蓁蓁慌乱的低下头,她这次不敢说话了,眨巴了下眼睛表示知道。
南行川又微牵起唇角。
笔尾轻轻敲了敲她手腕下面,谢蓁蓁用余光瞄了眼左右,顺势把胳膊微微抬了抬。
终于得到他的满意。
南行川脚步挪开,去检查下一个人。
谢蓁蓁这才明白,那根笔主要用在给女生纠正军姿手势。
有些学生在教官走开的那一刻偷偷松懈了臂膀。
谢蓁蓁挺着胸脯,立得笔挺,用力想做到最好。
刘海随着呼吸一下一下地跳动,她的额角沁出几小滴汗。
半个小时过去。
谢蓁蓁觉得太阳穴跳的厉害,喉咙火辣辣的疼。
她平时身体素质就不是很好,站这么久已经是极限。
为了抵挡日头,谢蓁蓁将眼睫垂下,看着地面,暗示自己再撑一下。
从心理上忽略毒辣的太阳。
心静自然凉。
低垂的目光忽然扫到一双黑色军训。
目光上移,绿色的衣角,挺直的肩膀,以及眉尾的一道痕。
许是太阳太晒,南行川把袖口挽到手肘上部,肌肉紧实的胳膊上有几道浅浅的疤痕。
谢蓁蓁的眼皮狠狠一跳,想起了那天晚上巷子里的场景。
这疤痕,是上次留下来的?
她有些心烦意乱,本就咬牙硬撑着的她,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左摇右晃。
忽然,一直大手扶住了她的胳膊,等她站稳又不着痕迹的离开。
如果不是还残留着触觉,谢蓁蓁都以为是她的感觉出错了。
她愣了愣,看着南行川面无表情地走到最前面。
“稍息。”
谢蓁蓁反应了一瞬,才跟上了大家的节奏,把左脚探出去。
南行川回到队伍前列,又喊了几个口号,就宣布让大家解散。
谢蓁蓁怔怔地看着南行川的背影。
又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关心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