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是什么玩意儿?”
李瑁瞪大了眼睛,一会儿看看李白,一会儿又看看手里的“小黄书”。
脸上写满了“老子不信”四个字。
“此乃道门秘典《黄道经》,我也只是听说,未曾得见,不过这一册应该只是残本。”
李白果然又说了一遍。
“你说这东西是很高深的道门武学?”
“的确很高深,但又不能简单的称之为武学,算是长生术的一种吧,武学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罢了。”
李瑁有些激动了:“练了就能长生不老?”
“也有可能突然暴毙。”
“…………”
李瑁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唬我?”
李白却是斩钉截铁的答道:“我唬你作甚?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你认识这些蝌蚪文?”
李白皱了皱眉头,然后决定忽略掉蝌蚪文这三个字:“我所习功法,也是源自道门,这道门古篆,我自然认识。”
“赶紧翻译给我听,别拽文,要通俗易懂!”
这可把李白给难住了。
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算勉强让李瑁弄明白那小黄书上写了些什么。
果然没有猜错,这还真是房中秘书。
那些小人儿旁边的配文,说得全是应该如何调动全身气血来配合这个姿势,而且还注明了时间和频率。
更过分的是,居然还规定了姿势的顺序。
大抵就是,你先这样来五分钟慢的,然后那样来七分钟快的,接着再用这一式修整调息三分钟,调息完毕,就换下一式来个猛的,最后再用收式打个总结,巩固所得。
搞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的事情可以稍后再说,问题在于扉页上那几行蝌蚪文。
尤其是那“鼎炉”俩字儿,李瑁听着十分别扭。
合着自己昨天晚上无意中把杨玉环当做练功的材料了!
这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更关键的,则是这类似总纲的玩意儿还说练此功法需要什么狗屁缘分,缘分不到者,练着练着就会一命呼呜。
但反过来说,若是缘分到了,那此功便能发挥奇效。
根据李白的解释,这是道门常用的唬人手法,为的是防止有人得了这功法便到处残害良家女子。
毕竟得此功法的男子,怕是很难忍受得住那般诱惑,而一般寻常女子,便相当于是质量不好的鼎炉,用不了多久就得换。
而要解决这个问题,最好是能寻个身负同样功法的女子同修。
若是寻不到,恐怕就只能找齐全本《黄道经》,看看有没有什么法门关窍,能够避免突然暴毙这种极端情况了。
总得来说,是个宝贝,但现在还不能乱用。
昨晚没把杨玉环给弄出个好歹,算是运气好,当然也是因为自己及时收了手,要不然还真是难说。
想到这里,李瑁忍不住就冒出几滴冷汗。
李白却是夸他定力极佳,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闲扯了几句,李瑁突然问道:“这东西说起来也该算是价值连城了,鬼兄怎么这么大方就给了我?”
李白便压低了嗓音:“他好像不知道这是《黄道经》。”
李瑁就是一愣:“他说这玩意儿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他能不知道?”
“那就不好说了,有可能只有他不知道,也有可能连他祖上都不知道,道门古篆,各成一派,而且大多艰涩难懂,当今世上,除我之外,怕是没人能识此文。”
“你这么厉害?”
“这就叫巧了,《黄道经》乃是我这一脉的某位祖师爷所创,同门之文,焉能不识。不过嘛……”
“不过什么?”
“嘿嘿,我那位祖师爷被逐出师门了,就是因为创出了这《黄道经》,后来好像还入了邪道。”
“…………”
李瑁再次无语,做了足足一刻钟的思想斗争才又问道:“太白兄,你说这玩意儿我是练好还是不练好?”
“若能补齐全本,又或自行悟出其中关窍,练一练也无妨,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拿王妃来练了。”
“那自然不会……可是你那祖师爷因为创出此功被逐出师门,还入了邪道,那是不是说这《黄道经》乃是邪功?”
李白便笑道:“邪不邪的,有那么重要么?人没问题,再邪的功法都能造福苍生,人不行,再正的功法也只是助纣为虐。”
李瑁立时便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太白兄高见,我也是这么想的!”
顿得一顿,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太白兄觉得,要不要把这事儿跟鬼兄说清楚?”
“那也随你,反正我不会去说。”
“为何?”
“他都是个太监了,再跟他说这个,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么?”
“哈哈哈,太白兄高见,我又是这么想的,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啊!”
李白点了点头,“我灵光乍现,偶然所得的诗句都能跟你所作一模一样,确实算得上是心有灵犀。”
“……”
李瑁尴尬一笑,连忙扯开话题:“太白兄,还得麻烦你跑一趟,帮我送王妃出城,去法兴寺暂避一段时日。”
“何时出发?”
“等环儿睡醒了就走。”
“好,那我先去找点儿酒喝……诶,不对,这等事你为何不亲自去做?”
“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且我待会儿还得去一趟大理寺,跟你的粉丝聊几句。”
“粉丝?”
“就是崇拜者的意思,你认识王维么?”
李白眉头就是一皱:“那是何人?他因何崇拜于我?是觉得我武艺高还是诗写得好?算了,不重要,找酒喝去,待王妃醒来,让她到王府门口寻我。”
妈蛋,又又又被他给装到了。
…………
趁着杨玉环还在睡觉,李瑁先去了一趟后院厢房。
李琎已经把事情跟宁王妃说清楚了。
宁王妃见到李瑁,少不了又是一番叮嘱,让他千万要小心谨慎,莫要被坏人害了。
李瑁嘴里答应得漂亮,心里却是暗暗好笑,要是让老人家知道坏人就要被我给害了,也不晓得又会做何感想。
又说起要不要给宁王送个信儿去,免得他担心时,宁王妃就表现出其不同凡响的一面来了。
“别跟他说,就是要让他急得上蹿下跳,十八郎的敌人才不会生出疑心!”
见完了宁王妃,就轮到颜真卿的夫人韦芸了。
这也是个奇女子。
三言两语便明白了李瑁的意思,当下就表态愿意全力配合。
寿王如此看重自家夫君,将这等大事交于他手,自己母子吃点苦,受点委屈,那都不叫事儿。
更何况这寿王府环境优雅,清净怡人,在这里住上几日,又算什么委屈?
再次回到杨玉环的寝居,已近正午。
她居然还在睡!
看来昨夜是真的被累坏了,《黄道经》如此霸道,被一些老古董认定为邪功,倒也不算冤枉。
不过李白说得对,功法这种东西,哪有什么正邪之分,只有人,才有好坏之别。
像自己这样的大好人,什么功法练不得?
又坐在床边等了小半个时辰,杨玉环终于一声嘤咛,悠悠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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