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平元年十二月初九,镇南王李夜白大婚。
天还没亮的时候,镇南城家家户户自发挂起了红灯笼,扬起了红绸布,整座城池变成了红色浪漫之城,从高处看下去,镇南城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
太阳刚升起来时候,镇南王府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鞭炮声过后,一身大红色新郎服的李夜白从王府走了出来,骑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高头大马,东方云鹤、小鱼儿、石头还有青山等人跟在后面。
原本以东方云鹤的身份不该在这里抛头露面,不过李夜白也劝不住他,好在镇南城认识他的人没几个,倒也不会出什么事。
一行人浩浩汤汤的朝着唐家布坊走去,一路上锣鼓齐鸣,鞭炮震天,街道两侧挤满了镇南城百姓,李夜白所到之处,百姓们毫不吝啬的送上最衷心的祝福,李夜白一一拱手致谢。
李夜白一行人绕着镇南城走了一圈人,然后来到了唐家布坊外。
此时唐家布坊也挤满了人,五大宗门的人以及天武学院的人,今天全都作为唐影的娘家人来送她出嫁。
“新郎官来了。”上官秋远远看见李夜白的迎新队伍后,扭头喊了一声:“放鞭炮,请新娘子出来!”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白云和香草一左一右扶着一袭红装的唐影从屋里走了出来,新娘子一出来,外面人群立即炸了锅,白云和香草脸上也笑出了花来。
李夜白翻身下马后,大伙才安静了下来。
李夜白先是拱手向四周的人表示感谢,然后一步步朝着唐影走了过去,在距离还有四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一袭红装,头盖红盖头的唐影有些不知所措。
“还傻愣着干什么?”东方云鹤大喊了一声:“快抱你娘子上花轿啊!”
李夜白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两步将唐影拦腰抱起,朝着花轿走去。
“呀,头盖!”白云追上去,将唐影的红头盖捂好。
将唐影接上花轿后,李夜白翻身上马,再次朝着四周的人拱手致谢,迎亲队伍继续绕着镇南城游行。
迎亲队伍经过的街道两侧早就围满了百姓,当李夜白出现时人群发出一阵阵山呼海啸的祝福。
南荒百姓没读过多少书,喊来喊去无非就是“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几个老掉牙的词,但这些词从南荒这些百姓嘴里喊出来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
“多谢诸位!多谢!”李夜白坐在马背上,不停的朝着两边的百姓拱手致谢。
拥挤的人群,没人注意到几个黑衣人正在不停的朝着最前面挤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李夜白和花轿上,根本没人注意到这几个黑衣人的异常举动。
李夜白目光瞥到了一个黑影,不过什么也没说,目光很快便移开,似乎什么也没看到。
当花轿经过时,几个黑衣人袖口滑出一把匕首,刚想扑向花轿,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双手拍在了他们的肩膀上,接着一把匕首从背后刺入后心,黑衣人闷哼一声便被人拖走了。
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李夜白身后,根本没人注意到少了几个黑衣人。
与此同时,街道旁边的一座酒楼三层,某个房间。
周朗把玩着一张一人多高的巨弓,房间里还躺着三个年人,门口笔直的站着两个年轻人,其一个左脸上有着一道很深的刀疤。
“头儿,这个还有一口气。”脸上有刀疤的年轻人看了眼地上的一个年人,询问道:“要不要弄醒审审?”
周朗摆了摆手:“敢在王爷婚典上捣乱,直接杀了。”
“是!”脸上刀疤的年轻人从腰间抽出匕首便走了过去。
周朗瞪了年轻人一眼,说道:“王爷大喜的日子,最好不要见血,清理起来也麻烦。”
“是属下考虑不周。”年轻人收起匕首,走上前右手成爪在年人脖子上用力一捏,只听咔嚓一声,年男子彻底没了气息。
周朗吩咐道:“清理干净吧,大喜的日子,可别因为这几个杂碎扫了兴致。”
“是。”两人应了一声,开始收拾起房间来。
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在镇南城不停地方也在不断上演,暗夜组织露出头的残余势力被一点点拔掉。
迎亲队伍绕着镇南城走了一圈,接受全城百姓的祝福,回到镇南王府时已经快要到午时了。
镇南王府就那么大,来的宾客太多,王府根本坐不下,酒宴一直摆到了王府外的大街上,坐在门外的那些宾客丝毫没有感到受了冷落,反而以有一席之位而自豪。
李夜白用红布牵着牵着唐影往王府走去,白云和香草一左一右扶着,沿途不断有宾客笑着送上祝福,李夜白一一笑着回礼。
到了王府大堂时,人少了很多,有资格进入大堂的人屈指可数。
原本以东方云鹤的身份地位,他应该是做首位的,可是东方云鹤执意不肯。
东方云鹤说,他是来参加兄弟婚礼的,哪有在兄弟婚礼上坐首座的道理?
李夜白和唐影父母双亲都已经不在,家里也没有什么长辈,算来算去只有一个罗英有资格坐在首位,可是李夜白接亲回来时发现大堂首位上竟然多了一个人。
“舅舅,你怎么来了?”首位上多出来的那个人正是青城山掌门人,那个让李夜白喊他舅舅的剑尘子。
剑尘子笑着说道:“今日你大婚,家里没有个长辈怎么行?所以贫道便不请自来了。”
李夜白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之前想着舅舅太忙,就没好打扰舅舅……”
事实上,李夜白和剑尘子不过一面之缘,并不是太熟,加上他从罗英那里得知万灵湖那边情况不容乐观,便没有邀请剑尘子,没想到剑尘子竟然自己来了。
吴三用今天充当李夜白婚礼的司仪,看了看时间,吴三用凑到李夜白身边说道:“王爷,吉时已到。”
李夜白还没说话,剑尘子便说道:“那就开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