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之下,名杀手一死五伤两逃,冷江持枪立于车辕上,似乎从来没有动过。
老头和老太婆见势不妙,跳下马车后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跑,可没跑多远就各自被一个黑衣人拦了下来,那五个受了伤的刺客刚爬起来,脖子上就被架了一把刀,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群黑衣人。
没多久,老头和老太太也被人拖了回来,两人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看起来已经活不了太久了。
冷江收起长枪,敲了敲马车,没多久东方云鹤就从车里钻了出来,瞥了眼跪成一排的七个刺客和地上躺着的那个少年尸体,一脸鄙夷说道:“就这?”
七个刺客听到东方云鹤的话后郁闷的差点喷出一口鲜血,他们的阵容已经算是很强了,两个品高手,四个五品高手,两个四品高手,这阵容就算目标七品高手也能做到一击必杀。
可让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个其貌不扬的车夫竟然是个品高手,而且还是品的顶尖高手。
“这就是域外魔族?”东方云鹤盯着几人看了半天,说道:“看着跟普通人也没有区别啊。”
冷江解释道:“他们都是普通人,不过已经归顺了域外魔族。”
“好好的人不做,偏偏去做魔族走狗。”东方云鹤冷冷说道:“好好审审,说不定能问出一些消息来。”
“是!”一个黑衣人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问话,七名刺客同时闷哼一声,身体一颤,紧接着嘴角溢出墨黑色的血液,一头栽倒在地上。
黑衣护卫立即上前检查:“陛下,人已经死了。”
“这就死了?”东方云鹤不在意摆了摆手:“死了就算了,一群死士罢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咱们继续赶路吧。”
马车车队继续向前,朝着镇南城方向缓缓前进,留下一地尸体。
不只是东方云鹤他们,还有很多人同样遭到了刺杀,好在李夜白安排了大量人在沿途巡逻,并没有出什么大事。
在离婚礼大典还有两天的时候,东方云鹤他们终于到了镇南城北城门外。
“这就是镇南城吗?”东方云鹤从马车里钻出来,远远看着镇南城,胸顿时升起一股豪情:“如雄狮盘踞于山林,如猛虎咆哮于深谷,好一座大气磅礴的镇南城!”
冷江看着镇南城说道:“这镇南城看着比以前好像高大雄伟了许多。”
“肯定是小白来了之后加固的。”东方云鹤笑着说道:“单论雄伟,镇南城比盛京还强几分。”
冷江说道:“盛京太久不见兵戈,而镇南城从建立之时便与无数妖兽搏斗,百余年来,葬身此地的妖数不胜数,论恢弘气势,星云大陆上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座。”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冷江发现城门外站着一个人,似乎在等什么。
“这小子!”冷江冷哼一声,转身走进了马车。
东方云鹤也看到了城门外的那道身影,虽然离得还远看不清样子,但东方云鹤知道,那是李夜白。
马车缓缓向前,到城门口附近时东方云鹤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随即想到自己咧嘴的样子太傻,又收敛了起来,只是眼的笑意怎么也隐藏不住。
马车停在李夜白跟前,李夜白拱手朝着站在车辕上的东方云鹤行了一礼,笑着说道:“来了。”
城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李夜白并没有给东方云鹤行大礼,以免泄露他的身份。
东方云鹤笑着点了点头:“嗯。”
一句“来了”,一个“嗯”字,两人的开场白没有太多的语言,甚至有些冷淡,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人的兄弟感情。
东方云鹤一屁股坐在马车一边,看了看李夜白,又看了眼自己身边空出来的位置,朝李夜白努了努嘴。
李夜白挨着东方云鹤坐了下来,靠在马车上,拿起马鞭轻轻抽了下马背:“驾!”
马车继续朝着镇南城里面驶去,谁能想到赶车的是大名鼎鼎的镇南王,而他旁边那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年轻人会是楚国皇帝?
东方云鹤不知道从哪掏出两个银制的酒壶,李夜白接过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是熟悉的春雪,人是他熟悉的东方云鹤,一切似乎都变了,一切似乎又没变。
东方云鹤喝了一口酒,靠在马车上说道:“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感不感动?”
李夜白淡淡说道:“意料之,何来惊喜?”
东方云鹤笑了笑:“你果然知道我要来。”
李夜白叹了口气,说道:“你能不来吗?”
东方云鹤用肩膀撞了下李夜白的肩膀,说道:“我兄弟成亲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
李夜白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东方云鹤,更何况东方云鹤来都来了,他总不能把他送回去吧。
马车悠悠朝着王府方向走去,李夜白和东方云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酒壶里的酒已经快要见底,江海在马车里听着外面两人天南地北的胡扯有些烦躁。
一个雄霸一方的镇南王,一个是楚国的皇帝,两个人凑在一起聊的竟然都是一些斗鸡遛狗,背后阴人的事情。
冷江忍不住怀疑,这两个人真的是镇南王和楚国皇帝吗?
很快,冷江心里恍然大悟,这里已经没有镇南王和楚国皇帝了,只有少年李夜白和东方云鹤。
马车速度不快,一路上不少人都认出了李夜白,纷纷笑着向李夜白道喜,李夜白微笑着表示感谢。
东方云鹤灌了口酒,说道:“看得出来,这里的人是发自真心的爱戴你。”
李夜白说道:“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不过是按照楚国律法做事,让他们有个栖身之处,能吃得饱饭,他们就对我感恩戴德,把我当成了救世主。”
李夜白继续说道:“可是他们能穿得暖,吃得饱,都是他们自己靠劳动得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最应该感谢的是他们自己!”
东方云鹤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楚国百姓人人如此,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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