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一辆囚车缓缓朝着菜市口驶来,只有五十多个护卫负责押运。
乐云舒琵琶骨被铁链穿透,身体被挂在求车上,两只脚上也带着铁链,洁白的衣衫上满是血迹,披散着头发,看不清脸。
“当!”
囚车上还站着一个士兵,一手提锣一手持锤,用力敲了下铜锣后大声朝着街道两旁围观看热闹的人喊道:“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啊,这位就是乐家的二小姐,也是红袖坊惨案的罪魁祸首,都快来看一看啊!”
街道两旁挤满了人,甚至连屋顶上都站着不少人,薛东也混在人群,看着囚车越来越近。
“把头抬起来让大爷好好看看。”酒楼三楼一个光头朝着囚车扔了一锭金子,敲锣的士兵一把接住金子,顺手丢进了脚下的箱子。
“没问题!”敲锣的士兵嘿嘿笑了几声,然后拽着乐云舒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乐云舒的脸被迫往上仰去。
“好漂亮的脸蛋啊!”乐云舒身上伤痕累累,脸上却干干净净,应该是出发前被清洗过。
乐云舒脸色苍白的可怕,眼死气沉沉,薛东看着此时的乐云舒,突然想起了一个词,行尸走肉。
“真是可惜了!”四周响起一阵阵惋惜的声音,“如此美人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可惜?若是能……嘿嘿……”
“你就别想了。”有人说道:“若不是因为她犯下死罪,你我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扒了她的衣服!”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四周接二连三的响起一道道兴奋的声音:“扒光她!扒光她!”
与此同时,不断有金银珠宝朝着囚车扔去,求车上的士兵手忙脚乱的将金银往箱子里装,脸上都要乐开花了,薛东也终于明白过来店小二说的“节目”是什么了。
一股淡淡的杀意从薛东心底升起,人死不过头点地,又何至于如此羞辱?而且看这些人的反应,这种事他们应该是习以为常了。
“扒!扒!扒!”街道两旁的人红着眼睛大声喊着,眼睛死死盯着囚车上的乐云舒。
“嘿嘿,各位睁大眼睛看好了!”囚车上的士兵将金银装好后,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用力一扯,乐云舒左臂衣袖顿时被扯掉,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露出一片美玉般的肌肤。
“真美啊!”四周又响起一阵阵惊呼声,紧接着一块块黄金白银朝着囚车扔了过去,“继续扒!继续!”
乐云舒神色木然的看着囚车外的士兵,咬牙说道:“杀了我!”
那士兵冷笑几声,说道:“陛下要你三天后死,你就只能三天后再死,早一个时辰都不行!乐大人,弟兄们还指望你捞些油水呢,只好委屈您了!”
说着这个士兵便伸手准备继续去扯乐云舒的衣服,就在这时一支弩箭突然从背后射来,穿透这个士兵的脖子后钉在了囚车上,鲜血喷了乐云舒一身。
囚车上的士兵捂着脖子一头栽了下去,在其他士兵和围观群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黑影从屋顶跳了下来,稳稳落在了囚车上,背后的包裹被震了起来,黑布层层打开,露出一柄漆黑色的长刀。
“唰!”
长刀出鞘,闪过一道白色光芒,囚车立即被劈成了两半。
“有人劫囚车!”
那些士兵反应过来后大喊一声,纷纷拔出刀剑朝着囚车冲了过来。
“当!当!”两声脆响,乐云舒手上和脚上的铁拉链被劈断,薛东用黑色披风把乐云舒包裹起来,右手提刀左手抱着乐云舒纵身一跃朝着一旁的屋顶跳了过去。
“追,坚决不能让人跑了!”身后云岚国士兵紧追不舍,薛东扭头朝着人群扔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铁球。
黑色铁球在靠近追兵后发出一阵白色光芒,然后突然炸开,瞬间射出无数道银针,人群发出一声声惨叫,除了那些追兵外,很多人看热闹的也被银针射,惨叫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解决追兵后,薛东抱着乐云舒跳下了屋顶,然后朝着城南方向狂奔,一路上引来不少人好奇的目光,好在薛东的黑色风衣将乐云舒的脸也遮住了,加上薛东劫囚车的消息也没传开,所以那些路人只是觉得好奇,并没有多想什么。
薛东抱着乐云舒绕着皇城跑了大半圈,然后走进了城南一处偏僻的小院子,进屋后薛东踢了一脚角落里的木柜,紧接着房间间的石板缓缓分开,出现了一口可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薛东没有犹豫,抱着乐云舒跳了进去,石板又缓缓合并,地面恢复了原样,看不出一点痕迹。
地下的空间很大,存放着很多清水、干粮以及各种草药,这里是钱滚滚他们的秘密藏身点,像这样的地方皇城还有很多。
薛东将乐云舒放在床榻上,起身将墙壁上的油灯点燃,房间立即亮了起来。
乐云舒伤的很重,琵琶骨被铁链穿透,鲜血淋淋,浑身上下也有多处伤痕,看着极为凄惨。
见薛东走过来,乐云舒只是平静看着他,从她被救到现在她一个字都没说过。
薛东偏过头,不敢直视乐云舒的目光,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递了过去:“你伤的很重,先把药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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